阮婉當即腳下如同生了根,定在原地。心亂如麻,自是不願面對他的。可掉頭走人,未免有太在乎他以致落荒而逃的嫌疑。于是唯有佯裝鎮定。
見屈臣逸先于那群公子哥,朝她們走來,曼君下意識擋在郁暖心前面。準備不等他開口,就一通劈頭蓋臉的斥責,警告他少招惹阮婉。
然而——
他什麼都沒說,就那般氣定神閑地與她們擦身而過,目不斜視遠去了。
連一聲招呼都未打。
一群新貴公子也說說笑笑地隨他去。
阮婉松一口氣的同時,也隱隱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望著他的背影遠去,仿若回到半年前,站在山路上遠望獨棟別墅時候。遙不可及,毫無瓜葛,他干脆利落地離開了她的生命。
「混蛋!竟然還裝作不認識你!他當自己是誰!」
「算了!本來就沒什麼關系,這樣再好不過。」阮婉只笑笑,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你要真這麼想才好,無情無義的男人,哪值得你念念不忘!回頭,姐給你介紹個比他強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
阮婉何嘗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比屈臣逸溫和可靠的男人太多。他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地方,卻是她無法愛上其他男人的理由。這一點,足以致命。
上馬小跑了一陣,身體隨馬步起伏顛簸,耳旁風獵獵。有種亟待掙月兌束縛,不顧一切,狂奔一氣的渴望。
阮婉揮了一鞭,馬快跑起來。她用小腿膝蓋用力夾住馬,身體前傾,隨著馬的跑步節奏起伏。剛開始暢快淋灕,可馬越跑越快,漸漸月兌離了她的掌控。
阮婉勒緊韁繩想讓它停下,可月兌韁之駒哪能受她控制,幾次險些將她顛下來。她原本就不擅長騎馬,每次來不過小跑而已,這個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控制範圍。
她嚇得尖叫著向曼君求助,一邊死死抱住馬的脖子。腳已經月兌蹬,而馬還在狂奔,她就快抱不住了,形勢相當危急。
就在最緊張的時刻,她听見有人騎馬追了上來。耳旁傳來緊急時仍顯得沉穩的聲音,「別怕!把手給我!」
阮婉緊抱馬頸,困難地轉頭望去,屈臣逸威風凜然地騎在馬上,一手伸向她,掌心聚滿了陽光,恍若披荊斬棘而來的黑馬王子。目光如炬,雙眉緊蹙。
在那雙向來漫不經心,目空一切的眼里,阮婉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以及他眼底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