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兩個人相擁的場景,南宮隱沐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虛弱的身體中哪來的動力,憤憤的咬牙,支起身體,一個箭步上前。
只听‘啪’一聲,一個慢動作呈現,他猛地推開夙末痕,將他懷中的和音拉了回來,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夙末痕退後了幾步,臉上沒有呈現出一絲不悅,戲謔的笑道「怎麼?就只是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南宮隱沐咬著牙,環著和音的手臂不覺的收緊。
「你想怎樣?」
夙末痕突然笑了起來,好像他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南宮隱沐,現在的事實證明,你沒有保護和音的能力,她注定今生是我的王後,也只有我才能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夙末痕,你的話太多了,她可是姬月和音!她不會隨波逐流,也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讓來讓去的一個物品!就算本王沒有能力可以保護她,但至少……可以讓她有選擇的余地。」
他憐惜的看了一眼和音,無奈的嘆了口氣,怔怔的抬頭看著夙末痕道「如果……如果她選擇跟你夙末痕走,本王……絕不會阻礙你們。」
說完,夙末痕就徹底愣住了,第一次,第一次這麼狼狽的看著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那麼認真的看著一個人,他眼中的光閃爍不定,愣愣的盯著南宮隱沐。
過了好幾分鐘之後,他才有些苦澀的低笑搖頭,然後抬頭,輕言道「一言為定……」
莫測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和音之後,才默默的轉身離去。
幾年後說起這件事,夙末痕說道他當時听到南宮隱沐說這句話時,就知道他是夠資格在和音身邊守護她一生一世的人,而自己,也只是個過客而已……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膝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劍支在地上撐起身體,一只手捂著傷口,可眼神卻是游走的看著夙末痕離去的背影,知道背影消失不見,他才失落的垂下頭,嘴角劃過苦笑。
艱難的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南宮隱沐懷著和音站在那里,很孤單,也很靜。他低頭輕輕一啄她的唇,才勾唇看著眼眸緊閉的和音,輕聲道「和音,你會選擇什麼呢?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說完,將她打橫抱起,打算送她回自己的房間,可剛走了沒幾步,和音就在他的懷中輕輕顫了顫了睫毛,緩緩睜開眼楮,眼眸又恢復到清澈的琥珀色。
她有些虛月兌的靠在他的胸前,吃力的抬頭才看清了南宮隱沐的臉,又重新靠回他的懷里,輕聲的說道「我……怎麼會在這里。」
腳步依舊在走動著,沒有任何紊亂的跡象,好像壓根就沒听見和音講話一樣。
她並沒有把他不搭理她的事放在心上,反而繼續說道「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我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很可怕的一個人,藍色的眼楮,擁有這特殊的能力,說是我的第二個靈魂。」
一下子,南宮隱沐停了下來,抱著她的手不覺的顫了一下。
和音才明白……或許事情沒那麼簡單。
「你告訴我,這不是夢是不是?!這些都是真的,是不是!」
「沒有。」
「你騙人!要不然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在這里?」
接下來,南宮隱沐不再說話了,他就像一個木頭人,冷冰冰的木頭人。
和音一下子從他的懷里跳下來,直視著他道「小漁是不是受傷了?冥陽也受傷了,是不是?他們都是被我弄傷的,是不是?」
「你不需要這樣,這些不是你的錯。」
和音使勁的搖著頭,垂下頭「不對,是我的錯,小漁也在冥陽房里,我去看看他們,去和他們道歉……」
向南宮隱沐身旁走去,卻被他一下子拉住了手腕,他沒有看和音,眼神還是定在原地,好像拉住她只是一個條件反射一樣。
和音愣在了原地,過了幾秒才一笑,然後表情又變的認真起來,她看著前方,背對著他道「南宮隱沐,抱歉,還有……謝謝你。」
甩開他的手,跨步離開,長發飄起,發香飄進他的鼻息……
過了許久,他才輕閉著眼無奈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