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里的深意顯然還停留在七年前。
其實清清不知道,眾人眼里尊貴耀眼宛如天神一樣的秋耀宸是自卑的,在清清七年前選擇50萬而拋棄他時,他向來高傲的尊嚴被傷得體無完膚。他的價值,僅僅只值50萬,盡管當年她有原因,卻是不能被秋耀宸接受。
清清听出來了,還听出他話語里的一絲怨念,她咬緊下唇,殷紅的唇瓣仿佛都快溢出血絲來,清清低下頭,充滿歉意,「對不起。」
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當年的狠心而道歉,還是為剛才沒能去听他的講課而道歉,總之在他面前,清清覺得欠他很多。金錢,感情,還有靈魂……
秋耀宸勾了勾嘴角,傲慢的說,「我不接受!」
清清的臉,一下子又抬起來,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你究竟想怎樣?不就是沒有去听你的講座麼?可你之前也沒叫我必須參加呀,這會兒和我鬧什麼脾氣?秋耀宸,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說話做事別那麼幼稚!」
秋耀宸的眼,驀地睜得大大,清清抿嘴鎖眉的模樣生動有趣,別有一番風情,可此刻他卻無心欣賞,倏地,秋耀宸伸出手,清清尖叫一聲便步步退移。
「噢……」
步子穩住,清清卻是疼得低呼,身後是堅硬的牆,阻攔她一切逃離的可能。
秋耀宸的臉充滿某種,憤怒的想要懲罰她的,還有痴狂的想要憐愛她的,可此時,化作他緊扣清清脖子的力道,匯聚在手指間,掐得清清面色漲紅。
清清難受的掀開嘴,貪婪的吮吸著稀薄的空氣,像有根繩子卡住,清清感到脖子上下被生生勒成了兩半,腦袋里好似有個發亮的燈泡一閃一閃,晃得她眼前開始出現成片的陰影。
「秋……耀宸……你……」
清清艱難的喘息,就快窒息。
他突然松了手,可下一秒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疊在清清的身上,秋耀宸沙啞著說,「小孩子?該死的我就是個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會死命的去找已經找不到的玩具,只有小孩子才會以為找回玩具之後還能和它擁有曾經那樣緊密的關系,只有小孩子才會有著傻子一樣的執著,小孩子?呵,該死的我為什麼是個小孩子?」
高挑的身影猶如城牆擋在她眼前,清清又急又沉的呼吸,她竭力平息,卻發現只是徒勞,在他帶著審判訊息的目光注視下,清清無力得連站都快站不穩。
他墨色的發梢垂下來,有幾縷遮在眼角,多少掩去些眸內激蕩的光芒。
清清只覺得怕,她不敢面對這樣的她,這令她心情沉重如同捆上千斤負累。
「你叫我來難道就是要和我說這些?這是學校,而且你又在這休息,能不能讓我走,我不想被人議論。」
「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利索的回答,震得清清瞠大了眼,一雙水眸更是顯得霧氣騰騰。
「你究竟想怎樣?」
清清口吃,聲音都發起抖來。
「你認為呢?」他終于還是笑了,只那笑意抵不到眼底。
「不,這是學校,而且這又是接待室,不,不行,晚上回家好嗎?晚上你要怎樣都可以!」
清清試著婉轉的拒絕,他卻盯著清清不放,神情沉默而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