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覺地唉了一聲,四年前鐘皇後逝世放燈的畫面閃過,沐佳月落水,老六不顧一切地跳進水里救起了她……
太後懊惱地嘆息一聲,悔道,「老六喜歡著佳貴妃呀,哀家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了。」
雖然她處處壓制著司徒拓,但是,他始終是皇室的血脈,他的母妃德妃一向為人和善,與世無爭,只可惜被選進了宮,注定了他母妃的悲劇。
他的心高氣傲是他制命的弱點,不壓制著他,遲早他會釀出大禍來。
春風驚訝不已,擔心地問道,「主子,你可有辦法!要知道當初您要治貴妃的罪,皇上為保沐家才選了貴妃進宮的呀!這麼一來,六王爺可懷恨著您啦!」
聞此一言,太後也面露凝色,這佳貴妃已經成了皇上的寵妃,定不可能再賜給老六,而且老六一直無意立王妃,想必也是因為佳貴妃,這可如何是好!
春風見主子一臉的凝重,思及片刻,雀悅地提意道,「要不,將沐家府四小姐賜婚給六王爺,怎麼說沐家四小姐與貴妃乃同門,性格長相多少些許相似,說不定能為佳偶了!主子,您意下如何?」
太後沒有回答,深謀遠慮的眼眸轉了轉,仔細一想,也覺得並不無道理,可是這事急不得,老六性子剛烈,而且城府很深,至今仍愛戀著佳貴妃,可見他用情之深,這萬一突來的賜婚,另他反感,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後果不敢想象!
眸光突然一亮,太後神情安定了下來,「哀家有辦法了,春風,過來!」
春風領命走到她身邊,傾身湊到太後身邊,低低耳語另春風眸子綻亮,听完太後的交代,她滿臉的驚嘆,「太後娘娘真是聰明,春風這就去辦!」
沒有人能夠逼司徒拓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除非他自願,否則,就連她這個太後也對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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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出了都城,走在官道上,路面雖不顛簸,但沐明月也十分吃虧地暈起車來。
她面色慘白地趴在窗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內心里似有一股翻騰,折磨的她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的她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
司徒碩見她這副難受的模樣,倒了杯水遞給她,「來,喝點水,這樣會舒服一點。」
看她這副模樣,他甚是心疼,大手輕輕攬過她的肩,順勢她虛軟地躺倒在司徒碩的懷里,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死死地瞪著喂她喝水的男人,沐明月心里又氣又惱又羞。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從他們兩個人有了夫妻之實,他對她所有的親密舉動都變得那樣自然與理所當然,害得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之前還真沒看出來,這溫柔斯文的男人一但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霸道的另她愕然,與他軟腳蝦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
「好些了嗎?看你臉色好蒼白,要吃點東西嗎?如風替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點心。」司徒碩關切地說著,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難受的是他,緊緊地揪著眉頭,一副難受的模樣。
沐明月在心里低咕著,對司徒碩的表情感到懷疑,現在難受的是她也,他干嘛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樣。
「我不想吃,什麼時候才能投棧休息?」她鶯切期盼地說著,真的坐這馬車,讓她全身都酸痛,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樣難受過。
「就快了,前面有個小鎮,來,你趴著,我幫你按摩按摩。」
他不由分說的就放倒沐明月,讓她趴在軟榻上,背對著自己,扎起衣袖,司徒碩就要為沐明月按捏起來。
「等一下!」沐明月狐疑地喊停,歪著腦袋看著司徒碩,一臉的不信任,「司徒碩,你會按摩嗎?」
別說她不相信,他堂堂七王爺,深受恩寵,身子嬌貴的很,只有別人服伺他的份,哪里輪的到他服伺別人。
司徒碩給了她一個放心地眼神,輕笑地安撫道,「放心好了!母後都說我的技術好,你很幸運成為本王第二個願意服伺的女人。」
說完,他唇邊的笑意泛開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怦怦怦地,沐明月看傻了,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這馬車搖暈了,不然,她為什麼覺得此刻的司徒碩好看到爆?害她一顆心就如小鹿亂躥般的一陣狂亂。
在她還沒有徹底回神,背後傳來輕重適時的力道按壓著她的背部,來來回回,像是帶著無邊的魔力一樣,舒服的讓她整個人都眯起了眼楮,郁結在心口的悶氣也一揮而散,呼吸的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
她整個人就陷入無邊的夢里,自由自在的飛翔在半空中,像一只美麗的鳥兒。
好久好久,那夢里司徒碩風度翩翩站在某處目光柔和注視著她,輕喚,「明月,明月……」
明月!他喚她的閨名是那樣好听,不自覺得她泛起甜甜的笑容。
「少爺,已經定好客房了。」馬車外,陸莫恭敬地聲音飄了進來。
「好的!」司徒碩應聲,然後看著睡的沉的小女人,難得她這樣安靜,就連他喚了她好多聲,她都沒有反應。
看著她嘴邊的笑意,司徒碩愛憐地輕撫了她的臉頰,看樣子他的王妃心情很好,做了一個美夢。
輕輕地抱著她酥軟的身體,司徒碩下了馬車,抬頭看著面前的客棧——君來客棧。
如風和陸莫早就已經將東西都搬下了馬車,放到了居住的客房里,目睹王爺抱著睡著的王妃,兩個人跟在身後深感欣慰。
終于,王爺可以走出晨夕小姐的陰霾了,尋找幸福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