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早就在他們兄弟倆的名下,劃分了明夏的百分之四十五的原始股權。等到我們都不在的那一天,他們就會不得不擁有明夏的一半天。」
啊?
韓雪吃驚的看著媽媽,真不敢相信!那是一種怎樣的瘋狂行為。
「他會把這些股權怎樣揮霍是他的事,」陶潔莉突然無奈地笑,「反正我是贖罪了,我沒有要老夏怎樣,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但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畢竟,盈芬是因為老夏對我的喜歡而引發了產後抑郁癥;夏烈夏澤也是因為我的存在而沒有了母親。原本……我以為這就夠了,可惜!老天卻讓我賠上我的寶貝女兒。
唉……什麼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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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悄悄地關上了媽媽的房門。然後,沿著家里的花園走了兩圈。心里總是忐忑,腦子里總是有著一個五.六歲小孩眼巴巴地等著爸爸帶他去看病,他痛著,他肯定沒有哭。他托著下巴,那一雙墨黑的眼楮充滿了渴望。
她放不下!
放不下夏烈。
終于她還是拍響了家里司機的門︰「四哥。我要去營地。」
兩個小時後。韓雪出現在他的營地里。
秋雨在這個時候下了起來。
「小姐,這是傘。」四哥給她打開了雨傘,又問︰「我在這里等你?」
韓雪搖頭︰「不用了。明天早上我才回去。你就告訴媽媽,我回了學校,趕一份稿子。因為……我不想她擔心。」
四哥也明白韓雪的心意,點點頭︰「小姐你要小心。」
「嗯。你回吧。」
守衛的軍士接過韓雪的證明,點頭︰「嫂子,連長的車子剛回來不久。你直接到宿舍找他可以吧?不然,我叫小李出來?」
韓雪知道,小李是夏烈的衛兵。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大概已經睡下啦,不應該干擾人家。
于是她笑一下︰「不用了。我只是有一點急事要找你們的連長。」
部隊里的建築和城市里的不同,都是比較低層。韓雪望一下那邊五層樓的辦公樓,不由笑了,不久之前,她從那里掉了下來。黃家亮沒有再滋擾她了,因為,他移民了。
韓雪認得他那一幢宿舍樓。
軍人的作息一切都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熄燈時間已過,宿舍里靜悄悄。夏烈的宿舍是單獨的在三樓。是一個比較寬敞,設備也齊全的房間。
韓雪月兌掉高跟鞋,小心地走上了樓梯。
樓道里還點著一盞朦朧的燈。一陣秋風吹來,韓雪覺得一陣寒冷。早知道要下雨,就應該多穿一件衣服。不過,她嘴角勾起,拿上就要看到他了,他至少會讓自己暖和一下吧?
想起他那天一把扯過自己,在校道上,隔著車窗激吻,韓雪的臉就***辣的。
輕輕重重的鼾聲從戰士們的宿舍傳出來,一陣陣剛陽的味道,年輕真好!熱血的男兒真棒!
三樓到了,他的房間燈光還是朦朧的亮著。在忙什麼呢?他一定感到驚喜吧?自己應該怎麼開口說呢?就說知道了他童年不幸,特地來安慰他?不行,愛不是同情。
或者說,我想你了。也不行!他那高傲冷酷的樣子,好嚇人,他稀罕她這樣說嗎?
或者……唉!早知道這樣難開口,就應該買點什麼好吃的,就像他給自己買魚片粥。一份無言的幸福感,打動他的心。
韓雪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從透明的玻璃窗望進去……
屋內情景,韓雪感到一陣犯暈。她有點暈。真的,覺得有點暈!
她有點狼狽地收回視線,用手揉一下眼楮。有些無措地退後一步。
可是,曖昧的聲音還是頑固地透過門縫傳了出來。還有那燈光,穿越了透明的玻璃。非要讓她看到里面發生的一切不可。
茶幾上擺著兩只杯子,一堆的零食。韓雪熟知顧拓雅的習慣,那是她喜歡吃的零食。牛肉干、杏仁兒、鍋巴。
還有一份文件!韓雪真佩服自己的視力,居然看到了是「離婚協議書」!!
「烈!……給我!烈!我愛你!」又是她!又是她!為什麼總是她!???她有什麼權利?上一次是李曉宇,這次又是夏烈!
夏烈是我老公好不好!?
顧拓雅就愛穿紅色嗎?黑色的裙子緊裹著。已經露出了紅色的底.褲,紅的的文.胸帶子是她自己扯下了……
夏烈滿臉的紅,但明顯有點抗拒,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不等了!車上你說不好,PUB你說不好!床上你說弄壞了你的被子!我不!烈!我一回來就找你!家也沒有回。你說已經原諒我了!……」顧拓雅死纏爛打地吻夏烈的喉結,吻他的胸膛。
還技巧十足的蹭他的敏感之處。
夏烈難耐地呻.吟了一聲︰「啊!」
韓雪從來沒有听過他那樣的聲音。那是一種極致的歡樂?他真的好興.奮吧?臉色居然紅成那樣。
跟自己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粗粗地喘著,汗噠噠的。現在他……
>韓雪再退一步,是的。應該離開。自己是他的妻子嗎?韓雪自己冷笑。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這不是弄得很清楚嗎?
她給自己寄「房產證」就是離婚的補償嗎?夏烈,不需要這樣。我不需要。我寧可你一分錢都不給我,把我推開,直接說︰「韓雪!我終于報仇了!」那樣,我會感覺到舒服些。
他們之間,一出生就是恨。
韓雪用力的抓住包包,心底呼喚著Lsun。Lsun,你知道嗎?今天,我特別特別想念你!白千層又要經受一次殘酷了!她會堅強。她會給人看到更真誠的所在。
走吧,走吧!
他都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自己要自由了!自由了!
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走吧,走吧。給自己留一份尊嚴。他這樣就不再仇恨了,他也解月兌了。那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好的事。
「咦?嫂子?」巡查的軍士發現了茫然走下樓梯的她,微微驚訝地叫了一聲。
「嗯,你好。」韓雪努力的微笑了一下,能笑的時候,不要哭。
「呀?嫂子!你為什麼要跑?跑難麼快干什麼?」軍士猛然地喊,︰「嫂子,停下!停下!」
停不下來!她停不下來!仿佛在這樣的秋雨中奔跑一下,才能把那種解月兌的心情釋放。
秋雨好涼快,就像解月兌了的她。
兩個軍士只能一邊追,一邊大喊︰「嫂子?不要跑,你怎麼了?怎麼把包包都丟啦?嫂子!」
韓雪沒有穿鞋子,鞋子可能在三樓的時候就丟了,可能在樓梯的時候就扔了。沒有鞋子,有什麼關系呢?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這一雙高跟鞋,她不要了!
她跑呀,跑呀!覺得路在前邊。前邊一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鞋子!
「那是山澗!嫂子!——」一個士兵大喊失聲。
「那里好深!!!」另一個也喊,驚慌失措。
韓雪終于听不見他們喊自己了。听不見了!她才不是他們的嫂子。她是韓雪。你看,她像一朵雲,不,應該是一朵雪花,落在了幽深,幽深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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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警報在營地里驟然響起。
夜色里,不停的秋雨中,將士們飛奔到了操場。一個還在喘氣的值班軍士一邊喘氣一邊指著山澗︰「嫂子……嫂子!」
夏烈的心口徒然一痛!一下抓住了那個軍士的衣領︰「給我說清楚一點!」
「報告!連長——嫂子掉進山澗了!」從後邊追上來的軍士驚惶的臉色,但還是能鎮定地把事情說清楚。
「確定是韓雪?」
士兵見連長這樣的神色,知道那是要發怒的前兆,慌張起來︰「這個……反正是一個小個子女人。」
夏烈一下推開他,沖進了幽暗之中。
秋夜真冷。下著雨,又濕又滑,她怎麼這麼晚都來了?怎麼能跑這麼遠?他是一個具有敏感神經的人,追蹤,那是一個好.警.員的必要技能。他絕對是其中的精英中的頂尖高手。
很快,他就在山澗邊找到了那一個被大雨淋濕了的包包。他拎起那一個包包,卻感到奇怪了。
這是一個熟悉的女生包包,是英倫品牌。好熟悉!是四五年前的流行款式。他倏地想起一件事!
連忙用電筒照亮那包包的帶子,強烈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沒錯!竟然是她?包包的帶子上,用不掉色的水彩筆寫滿了「L—V,L—V,L—V」,明明不是LV的包包,為什麼寫上LV,只有他夏烈一個人知道。
後邊的士兵也跟著來到了。
夏烈轉身問︰「你確認是你們的嫂子?而不是一個小女孩?大約……18、19歲的女孩?」
軍士茫然搖頭︰「我只看見她跑得飛快,一下子跑上了山坡,然後徑直往山澗那邊沖過去。」
「連長,我能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很薄的針織衫,個子還真是比較小……」
「連長,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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