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雪!——你快叫我作哥!」他捏捏她的小鼻尖,她說過要是他願意,出來之後,就認他做哥哥。
夏澤確實很喜歡她。很喜歡她笑得那樣陽光燦爛,不折不撓的樣子。第一次見到她,就有一種熟悉感覺,一種要憐惜她的沖動。還以為是動了心。原來,不是愛情,是骨子里的親情。大嫂和大哥一樣,大哥走了,他還有大嫂疼愛。
「哥!」韓雪挽著他的手臂,眼楮里掠過一抹小陰謀得逞的狡黠,大聲地喊︰「哥哥!好哥哥!我一直想有一個哥哥,幫我遮風擋雨的哥哥。」
她好高興!終于有一位哥哥站在自己身邊,他對自己那樣好。
「乖!走吧,請哥哥吃一頓!」夏澤寵溺地摟著她的肩膀,走近車子。
「夏澤。」——深藍的貼身剪裁西裝,酷酷的太陽眼楮,懶懶的靠在車側。刀刻一樣邪魅的臉。竟然是夏烈!
「哥?」夏澤完全忤住,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動作停止了!
夏烈老早就看到他們了。看見他們從康泰護理中心出來,看到她主動地挽住他的手臂,看到她大聲地喊他哥!女孩喊一個男子作哥,意味深遠。
夏澤入獄了,從葉雄那里他知道了始末。但又如何呢?韓雪才不管什麼對方入獄,更不會管本來這個人是自己的小叔子。她是一個不守規矩的女孩,閃婚那樣的事她都敢,有什麼做不到。
看到韓雪幫夏澤整理衣服,又去撥弄他耳邊的發絲,又那樣靠著他的手臂!那樣親密!笑臉如花。
他的心抽著,十分十分難受!
昨晚,你還聲聲喊著我的名字,那樣柔情萬種地要我要你!今天、就那樣挽著夏澤!?
韓雪,我只是在你夢中嗎?
「哥,你怎麼回事?」最後,是夏澤忍不住,向夏烈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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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執行一個任務,在那次行動中,我被炸到了,受了重傷。那個秘密組織把我誤當成是他們的人,救了回去。如今,我回來做生意。想不到家里發生了這樣多的變化。」
夏烈看了一眼韓雪,心想,也沒想到,連你也變了!韓雪見他眼光瞟過來,以為,他可能在海外,巧遇了那個講馬來話的女人吧。
夏澤听著,也是感慨,點點頭。這一年的牢獄生活,他已經不是以往那個只會講究紳士風度的翩翩公子了。
「哥!對不起你跟韓雪,……都怪我當年……」
「別說了。今天我們好好在這里聚著,其他——也不要太去埋怨了。」夏烈給他們斟酒。
「我不要。」韓雪捂著杯口,昨天的一點紅酒,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莫名其妙的事。
夏烈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而給夏澤斟,心想︰不要就不要。他問夏澤︰「夏澤,你跟秦菲菲離婚了?她又是怎樣入獄的?」
向藏瑩問起秦菲菲,藏瑩告訴過他,她已經入獄。究竟什麼原因,藏瑩怕他為那一件事太痛,只是說︰「還是你自己問韓雪吧。」
現在,自己和韓雪卻成了這樣的一種局面。他不知如何開口。
夏澤點點頭︰「是的,那件事之後我提出離婚。但是,當時我已經入獄了。追問過韓雪,她只說了三個字‘她活該’……韓雪,現在你可以講了吧?秦菲菲做的事那樣隱蔽,你怎樣把她的把柄抓住的?」
但是,韓雪轉頭看窗外,死死咬住唇,並不回答,夏烈和夏澤看著她。
「我不想說了……」她輕聲道,壓制著內心的痛。
語氣間,是那樣的悲哀,無奈。
孩子!我的孩子即使今天還在,將如何面對夏烈?他早已心不在了。難道要孩子喊一聲「爸爸」?
那周毅瞳的孩子算什麼?周毅瞳情何以堪?還有那個看似無怨無悔的馬來女人。
四個人的愛情,實在太擠!韓雪不想再痛。
兩個人見韓雪不想說,也就不勉強。反正夏烈多的是關系,到時一問便知。看韓雪現在這個表情,肯定又是一次深刻的傷害。
「好吧,韓雪!你不說就不說。我們吃飯。你多吃點,看樣子還真有點瘦了。」夏澤給她夾了菜,又給夏烈夾。
他們默然的吃飯,夏澤覺得太過郁悶了。
「你們……」誰知,夏澤一開口,韓雪就打斷︰「哥!你出來,休息一段時間之後,我就要把明夏交給你玩啊。」
「什麼?!」夏澤一怔,明夏跟自己有什麼關系。那不是一件玩具,可以隨意開玩笑嗎?
夏烈微向後靠身淡漠的看著她。連明夏都可以拱手讓給夏澤,這一份嫁妝可真謂大得很。可,何必在我面前說呢?玩嗎,韓雪,看誰玩得過誰。
「我媽在老早就說過,在明夏創始的階段,就已經把原始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五分給了你們倆兄弟,現在大家都在。你成了我哥哥啦,我也厭倦了當總裁,是了……夏烈,你的百分之二十二點五當年我是要了,現在,你要回嗎?」
在商言商?韓雪談起這些數據,真的很有一份女強人的味道。
夏澤蹙眉,看看她,發現她和
夏烈的眼神不對!只能淡笑︰「你做得好好的,為什麼放下?」
韓雪搖搖頭︰「不是我喜歡的東西,玩兒著沒意思。」
「韓雪,你也是是有明夏的原始股份的吧!」夏澤有點焦急。
「我知道!但是,我最終不想做女強人。——你也不想我做女強人吧?那樣……會累壞妹妹我的!」她嬌嬌的翹起嘴巴。
夏澤托著下巴仔仔細細看著韓雪。
「看什麼看!」韓雪瞪他一眼。
「听說,在A城的高干公子中,韓總很受歡迎啊?我可是很關心時事。俄羅斯的美女總理,還有美國前度的賴斯女士,英國的……都是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韓雪也一樣啊。」夏澤笑著調侃。
韓雪怒目一嗔,桌底下橫掃一腳︰「想死累死我啊你!」
夏澤躲過桌底一腳,伸手討好的搖著她的手︰「好了!好了!我投降,大小姐,我休息一個星期之後去幫你,行不行?給明夏換一套英式管理模式……」
「給你一個月。」韓雪笑嘻嘻的。
他們兄妹似的這種打鬧,他們是樂在其中,而旁觀者——就完全不是這個滋味了。
夏烈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受罪!他們有必要在自己面前這樣嗎?畢竟,自己曾經是她的老公啊!但是轉念一想!那個曾經是她的老公的人——已經在那一次行動中「犧牲」了。
他不再是了?
「韓雪,找個時間把明夏的百分之二十二原始股份還給我。你們慢用,我先走了。」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
「哥!哥!!怎麼了?」夏澤警覺起來,要追出去。
韓雪按住他。
「哥他怎麼了?韓雪!」
韓雪沒說話。
夏澤又喊︰「哥,今晚——你回不回家?」
他更像是什麼都沒有听到,只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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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總,為什麼把茉莉花搬走?」藏瑩真是莫名其妙。
一天前後,判若兩人!她看著茉莉花天真地呼吸花蕊間的空氣時那樣的美態,怎麼成了今天這樣?
落寞!失望!像是沒有心的木偶。沒一絲表情,沒一絲生氣。如果說她處于厄難時是一株倔強的小草,那現在,她簡直是一坨泥巴!
「還有,你把昨天約我的那個李總叫來。」她黑著一臉,艷紅色的燈光下,有一種仿佛披著血光的、形容不出的妖冶。
剛坐下的李總,見慢慢踱步進來的韓雪,嚇得騰地跳起,竹椅「吱呀「響了一下。
「緊張什麼?我又不報.警。只是……你也知道,我老公以前,和那條線上的朋友比較熟,多多少少我也認識幾個。「韓雪不疾不徐地坐下,徑自斟了一杯碧螺春,推給李總。
李總小心翼翼地坐下,背脊涼颼颼的。
「韓……總,「他的聲音帶著抖,韓雪那一副恩威並施的樣子他見過,怕死了。難道昨天自己有做錯什麼嗎?
「你小妹,今年十三歲,跟母親姓,叫樊景——唉!怪你老爸啊!中國文字博大精深,怎麼不好,起個名字叫犯.警!警是你們能犯的麼?」
韓雪的話,一截一截的,每一截,都像一柄刀在他眼前揮舞,明知道有一刀是要砍下來的,卻不知道要砍在哪里,這樣的折磨,實在叫人又汗,又寒。
「她,吸大.麻了,你知道嗎?」
「啊?」李總實實在在地受了一刀!可是這一刀,實在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
韓雪抱著臂,附過來,眼里盡是同情︰「送她戒了吧?——這叫自作孽!你知道嗎?」
李總憤怒地抖著唇,指著韓雪︰「你!……你不要……」
「那你昨天做了什麼!?」韓雪一轉身,眸光中戾色騰起。
李總的腿一軟,幾乎趴下︰「韓總啊!是他抱著你離開的啊,我真的不敢惹烈少啊!求您了,韓總!你們原來就是夫妻……我,要是知道烈少還在,我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送花來啊!」
嗯?夏烈把自己抱走?昨天不是夢?韓雪心底一顫,斂住眸光,突然一笑,柔聲輕語︰「哎呦!我說李總,我不是說這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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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瑩覺得不對了!轉身就給夏烈電話。
「頭兒,你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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