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是一個75平米的小套間,6樓。是她自己最新買下的產業,夏家大宅不能回,別墅他也天天派了人守著,韓家那邊,他早已買通陶潔莉和韓憬謙。連失憶的韓憬謙他都樂意逢迎,夏烈!韓雪算是怕了他。
沒有電梯,她蹬上了樓梯,在轉角處,發現了一個人蹲在她的家的門角!
她全身一僵,算反應很快了!旋即往下跑!跑!跑……跑?
咦,壞蛋怎麼沒有追來?又想起今晚雙喜說的那些「見到什麼什麼」的話來,急忙從包包掏出那一個玉髓,掛在頸脖。
韓雪看看四周,冬天的夜里小區尤其的安靜,連蟲子叫嚷的聲音都沒有。也沒有風。她又在包包掏出防狼噴霧,觸到了電話!——嗯,找夏澤!
「夏澤,我的哥哥啊?……在哪兒?」她覺著自己像小偷,躲在樓梯的角落里。
「怎麼?大聲點!在家!」夏澤為了明夏的工作焦頭爛額。
韓雪還是小小聲︰「哥,我在臨江小區,翠逸園買了一個房子,剛剛我發現我的家門口蹲了一個人!」
「什麼?好!我馬上去看看!!」夏澤飛快地穿上衣服。心里嘀咕,韓雪搞什麼,要躲哥哥嗎?以夏烈的本事,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你找出來。但是,她求到了自己,不去幫他,那個哥哥是不是會把自己五馬分尸?唉,他嘆息著,蹬蹬蹬地爬下樓梯。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又來了。
「韓雪?」夏澤小聲問。
「我是你哥!不要去她家,是我!」也是蚊吶一樣的聲音。
夏澤一下停住腳步,嘁!他們夫妻又要玩什麼?
「哥,你不要嚇著我妹妹!」夏澤放下車鑰匙,狠狠地說。
「知道了!——她是我老婆!放心,你哥我一定把大嫂給你找回來。以後你也沒有什麼干妹妹。亂七八糟。」夏烈信心滿滿。和昨天像是換了一個人。
「找到大嫂,我就沒有了妹妹!?」夏澤嘟囔著,放下電話。也是的,如果夏烈能收復韓雪,韓雪就不會有什麼事都找他了,這個哥哥,就算沒什麼意義了。
………………緋的分割線…………
樓梯的黑暗里,韓雪焦急地等待。不能跑出去,就怕外面也是有人接應。等待!等待!
「老婆!開門!」天殺的!大聲喊叫的是誰!嚇人一跳!
「老婆……我錯了,我要回家!開門啊……」
尼瑪!是他的聲音!夏烈!你搞什麼啊?然後,韓雪听見了街坊們大聲小聲地謾罵……
「韓雪,開門啊——你不開,我就在門口睡覺了——呃!!」
長長的一個酒呃~~喝醉了?
韓雪咬著牙,氣壞了!她那里還顧得上害怕,急急忙忙沖上樓去,果然!
真是夏烈!這個混蛋!他手里持著一支拉菲。竟然像是喝啤酒那樣灌!
「瘋子!」韓雪走過去,一把奪了他的酒瓶。
某物竊喜啊!
她當然是不知道!自己一路跟蹤,也不知道他听著她和尹季琛談話,看著尹季琛刮她的鼻子,有多別扭!尹季琛對他的正確評價,他照單全收。他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大丈夫了。
他是烈少,從來不按章法出牌。她離開尹季琛的家,他就想到了這一個苦肉計了。
「喝這麼多!」某女看看酒瓶,都見底了,「真是紈.子弟!人家法國.人說,拉菲一年總產20萬,在你中.國居然銷量是50萬——算算這是什麼回事啊?哈!這酒精濃度啊,喝傻你!」韓雪低聲罵著,把那個酒瓶掉進垃圾箱。
「別~~~別扔!呃!!一個拉斐瓶子,3塊錢!」某物搖搖晃晃地起來就要撿回那個瓶子。
真是被氣死了!
「傻子!」韓雪一把拉住他︰「醉了還想撿酒瓶賣!?快,坐好,叫夏澤把你領回家!」
她要掏電話,卻被某物抱住了小.腿,︰「美女!幫幫忙!~~我老婆不準我回家!~你做做好人?幫忙勸勸她!……」
「滾開!你老婆為何不讓你回家?哈——一定是你做了壞事!」韓雪瞪著他那樣傻樣。眼楮眯縫著,搖搖欲墜的,身上的格子襯衫,顯然也是牌子貨,卻髒兮兮的!
「是!我錯了!韓雪~~~~,我錯了!我……就算在老.二那兒打個結,也不跑外面去!……老婆……」他聲音是磁性,是低沉,但這是深夜啊!這樣大聲,誰听不見呢?
韓雪一下捂住他的嘴!低聲喝︰「你再說!你敢再說!不要臉!」
他嗚嗚地掙開︰「我沒有!我……我老婆不給我踫!美女……我和她分開整整一年有多了!……我一直愛著她,想著她!我……我發誓!我夏烈真的發誓!——」他舉起三個手指,真要發誓。
「我夏烈——離開韓雪的時間里,從來沒有踫過別的女人!如果不對……」
韓雪又用盡了力氣捂住他的嘴巴,「別說了!丟人!!那天呢——那天那個呢?」她還是追問了。
「老婆!」他一下子抱住她︰「老婆!我~~當她是你!叫她暫時當著韓雪,被我抱抱~~呃!當時
~~~我沒想到那人,居然——呃!那麼熱情!我還是沒踫她!真的,我沒有踫她!她的那些衣服都是她自己搞的。」
「呸!你叫人家上了你辦公室!當然熱情了——滾!滾回去!我不是你老婆!」韓雪一把推開他!
「 !」
「哎呦~~~」
夏烈居然被韓雪推到了牆角!他的腰和堅硬的牆壁來一個親密接觸!
他如果有防備的話,怎麼躲不開?他是彎著腰抱著自己的姿勢,就那樣被直接推了出去,撞在了牆上了。聞名東南亞的烈少是豆腐啊?
韓雪顧不得矯情,沖了過去,扶著他後背,喔!居然模到了粘粘的液體!血嗎?
「夏烈!你怎麼?哪兒痛了?」
「你……你想殺我啊?」某物好像是清醒了一點,在那兒按著腰在哀嚎。
「我……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就……烈!哪兒痛了?來一個深呼吸?哪兒痛?」韓雪就怕撞傷了他內髒什麼的。
「要不我叫救護車?」韓雪急得眼淚都掉了!「烈!你忍著啊?我就打電話,就打……」
她就是焦急,手抖得完全不听使喚了。按不到號碼,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叨念︰「不要有事!才剛回來不久!我不準你有事!——你不能!听見沒!……」
她心里叨念的,在嘴角里溜了出來,急急往下掉的淚水!越發引人打心底里疼惜起來。
「哥,怎麼還不來!」韓雪在跺著腳!還是按不到那個號碼。
冷不防夏烈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把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不用打電話……讓我進你的家門?」他在她的耳邊,帶著哀求。
「你!」韓雪一愣!噌地轉頭看他︰「不用打電話?不醉酒了?」
「背上擦傷了而已,痛一下醒了。老婆~~~謀殺親夫嗎?」他拱著頭,和她的脖頸磨蹭!久違的感覺!這樣親近的感覺!
「那你,裝的?」韓雪渾身一冷!
「不是……」某物是誰啊?一下感覺到她的變化,「痛著呢!真是流血的……喲……」
「你回家吧!」韓雪推他,不敢大力。
「回家?——回到家會不會流血過多啊?~~~好人,救命……」他一臉哀怨。按著腰。
…………
沙發上,某人徹底地當了傷病員。
趴在沙發上,嗚嗚地喊著痛,韓雪一邊清洗傷口,一邊蹙眉看著他,至于嗎?擦傷了皮而已,像一條小狗那樣嗚嗚叫!烈少就這個德行?
「上點藥油?」
「不要棉花!我要你的手來涂!」小狗嗚嗚地喊。
「棉花衛生,棉花不會把皮踫上!」韓雪用棉花沾了藥油。
「不!」某物跳起。瞪著韓雪︰「棉絮要是粘上了傷口,撕皮裂肉的痛!我不——」
不像是假的恐懼?
韓雪看著他,低聲問︰「試過?」
「你以為行動中的爆炸,我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那時,當我醒來的時候,實在那個組織的軍事醫院里,醫生告訴我,全身燒傷面積百分之二十六,他們給我敷上了藥,可是,棉絮黏在燒傷的皮肉上,那種痛……」他轉開頭,真的不想讓她知道的!
「撕皮裂肉,是嗎?」韓雪可以想象!她輕輕地問他,卻又不要他回答︰「痛得想要死去?但是,又不舍得死,因為還有責任,是不是?」
他伸手過來,一把講韓雪摟在懷里,將她的頭緊緊地按壓在胸膛上︰「有責任,更重要的是,還有你。如果我不徹底鏟除他們,他們還是要害你,要把你害死為止!韓雪!還有像你一樣無數的無辜生命,我一定要砍草除根。」
韓雪緊緊咬住唇,眼淚還是無聲滑下。她只知道自己很痛,但是就忘記了,他也痛!
夏烈深深吸氣,從韓雪的發堆仰起頭來,看著天花板,哽咽︰「雪……那些痛我不想你知道,你的痛,是我沒有用!我真沒用!我沒能在你的身邊。」
他仰著臉,把淚水都往肚子里咽,是嗎?他經常那樣嗎?看著天花板的雪白,想念著她。
韓雪無聲站起,繞到他的背後,用自己的手,沾上藥油,小心翼翼地涂在傷口上。
他一動不動,像一塊鋼板。
…………………………………
ps︰給力吧,烈少有木有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