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尹季琛一踏進她的辦公室就明顯覺察出來了。
她真的是明艷照人。她在臧瑩的打造下,已經顯出了女人那種媚態,成熟又有韻味。可是,他是過來人,她這年是一棵干花,沒有滋潤的干花。懶
今天,她舉手投足都是風情的,眼角眉梢更是妖嬈爛漫,有著自然自我的率性。她怎麼了?枯木已是逢了春。夏烈吧,能如此的人可想而知。
「早,尹總。」听,就連那輕揚的聲音都是媚中帶爽。
他心里暗嘆一聲︰「早,這份是信用卡中心發過來的,您——過一下目。」
韓雪接過,翻了一下,在幾個關鍵處稍稍著力細看,然後把文案交回︰「OK,執行去吧。」
尹季琛走出辦公室,突然听到韓雪像是醒起了什麼︰「尹總……雙喜沒有什麼吧?」
他背一僵,轉頭看著她︰「這天早上又叨念你了。」
「我今晚下班看她去。」韓雪輕快地說。
但。
在韓雪承諾去看雙喜不過半個小時,尹季琛就收到了醫院的急電。葉雙喜抑郁癥發作,跳進了公園的湖里。
尹季琛怎樣奔去,怎樣收到醫生的報告,他自己完全不太清醒了。
韓雪得知情況,見到的已經是雙喜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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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
作為尹季琛真麼多年的摯愛,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與病魔的爭斗,我已經厭倦。唯一放不下的是季琛與詩詩。
韓雪,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作為姐姐也好,阿姨也好,求你代我照顧詩詩吧。除了你,我把放心把孩子交給任何人。
季琛愛上你了,你應該體會到的。她是一個稱職的男人,我不負責任地放手了,你千萬要幫我照顧他們。
季琛喜歡上你,我是欣喜的。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喜歡你的。何況是我的季琛,那麼優秀,那麼有眼光。
韓雪,永別了。
請告訴詩詩,媽媽把她交給了姐姐……」
韓雪攥著信,又驚又怕。雙喜!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逼我。你早知道
尹季琛是那樣子,你不但不防,還一路的叫我去你家,其實原來你是有心的!我早就發現。看夏烈一回來,你等不及了,你可是用你的生命來賭這一場啊,所以竟然這樣做了。
這是一個萬劫不復的圈套。雙喜,以生命為代價,為尹季琛綁定一個結局,你的愛,是不是太過讓人恐怖了。別說我一輩子不可能在尹季琛的身邊,就算是,你又不想一下嗎?我一輩子都是在你的陰影下。這樣的愛,完整嗎?
雙喜,你真傻啊……
「姐姐!」一聲稚女敕的顫抖著的呼喊,詩詩撲入了韓雪的懷抱。
孩子痛哭不已。
「詩詩,」韓雪見過太多的意外,太多的被動,自己總是那一個受害者,此時的詩詩,十歲的年華。失去母親之痛,該有多大?
「姐姐在。不要想太多。媽媽心里痛苦,所以……」韓雪真不知道如何安慰著一個孩子。
詩詩搖頭,韓雪說什麼,她都搖頭。韓雪只能不斷地擦著她的淚。
自己的淚,咬牙忍著。
尹季琛一句話都不說,默默地辦理著一切的手續。他原本偉岸的身軀,在短短的朝夕之間,變得單薄,脆弱。
夏澤聞訊趕來了。夏烈也來了。
把那個不寬的靈堂小室變得有點擠。氣氛也很壓抑。
「無論如何,她是我們的舅媽。」夏烈站在了尹季琛的跟前。
尹季琛只是點點頭,不置可否。
夏烈,夏澤,伴著尹季琛,韓雪摟著詩詩。回到了唐家。
「吃一點吧?」韓雪親手做的飯,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動筷子。
「你——不希望我叫你舅舅?」夏烈抬起頭。
尹季琛苦笑一下︰「隨便吧。」
夏澤輕輕敲了一下碗︰「舅舅,真實的來說,你沒有做過害明夏的事,我應該叫你舅舅。」
「好。」尹季琛拿起碗,使勁地扒飯。一碗,兩碗。他竟然一聲不吭的扒了兩碗白飯。
夏烈不著痕跡,把菜推到他的面前。但是,他看也不看。
韓雪別過頭,不管他,狠心的說︰「詩詩,今晚,你跟我回我家。你爸爸他不管你了!」
一句話,夏烈抬頭看她!眼眸里有點文火。
尹季琛也緩緩抬頭凝著她,嘴角抽抽。然後又低下頭,裝第三碗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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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跟在韓雪身邊,早上上學也是韓雪送去的。
「8啦,寶貝。姐姐下午來接你。」韓雪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轉身間,一道冷冽的眸光鎖定了她。
韓雪知道,是他。
「上車來。」韓雪瞄他一眼,徑自上了車。
夏烈也不客氣地打開了車門。
「不高興了?」韓雪雙手架在方向盤上,看著一臉不爽的夏烈。
「你知道,我每晚都要和你一起。」他轉開頭,看著街心熱鬧的車來車往。
「那也要看情況,詩詩……」
「你就真的按雙喜的話去做嗎?」夏烈登時點了火一樣。
韓雪看著他,當然是知道的。
這樣久了,能互相解開心結,是那樣的不容易。可是,轉瞬之間,就那樣的撇開他,他那個性格,是要難受的。
韓雪倒吸有口氣,
閉眼︰「烈,我沒有。更加不會那樣做。詩詩……我只想對她好一點,讓她失去母親的痛苦輕微一點。」
「那我今晚和你一起。詩詩在客房睡。」他,孩子般的拗起來。
韓雪搖頭,輕聲地說︰「烈,你怎麼就任性了?我和詩詩睡。」
「我的背還痛!我睡客房。那可以了吧?」他惡聲惡氣的。
韓雪給了他一個衛生球眼,「去哪?回你的辦公樓?」她啟動汽車。
「唐燕子在健身房那邊,有點事情,我要過去。」
韓雪不哼聲,車子直接駛上了環城高速。車速平緩,她的駕駛技術不算很好,卻也是平穩舒適。大概是一晚沒睡好,夏烈靠在車座閉上了眼楮。
有她在身邊,才能安穩地入眠。已經好幾年了,每一個晚上都是緊繃每一根神經。只有和她一起,在她淡淡的茉莉似的體香中才能放松地安穩入睡。
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韓雪把電腦里面的文檔一一檢查,分類。要過給夏澤的一一打包。
尹季琛定然是要有好幾天的休假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怎麼過。
「韓總,尹總的電話。」方紫彤在內線里面說。
「韓雪?」
韓雪蹙眉,他不是在家里嗎?干嘛給自己打電話。是掛念女兒了吧?所以,她輕聲說︰「詩詩已經上學了。」
「我知道,」他的聲音無盡的落寞,然後,他像是打醒了精神︰「張燕瑾失蹤了。」
「什麼?」韓雪手一抖,差點失聲叫起,張燕瑾是顧拓雅的母親,一向都是信奉佛教,與顧寰並不是一路人。所以在經過審訊之後,她也能在國內安穩地度過。如今怎麼突然失蹤?
韓雪輕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尹總,張燕瑾的失蹤,和我們有關系?」
尹季琛沉默了半秒,才說︰「張燕瑾在半個月之前,給我送來一份契約。是八年之前,顧寰跟人簽訂的。」
「那,我叫上夏烈。」韓雪認為,與顧寰顧拓雅有關的人和事夏烈是一定要知道的。
尹季琛卻是說︰「我不想看到他。」
韓雪只得默許。
往日歡聲笑語的房子,門依然是那樣打開。門里,站著他。
他,穿的仍然是昨天早上上班時的那一套衣服。俊雅的臉上寫滿了疲態。經過了無眠的一夜,胡茬長出來了,整個人頹廢的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韓雪見到他,也是一驚︰「你……昨夜沒有休息?」
他無所謂地搖搖頭︰「進來吧。」
整個房子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雙喜平時坐的那張藤椅上,還放著她那十字繡,那一幅鴛鴦戲水圖還沒有繡完,針和線都在。
仿佛,她是剛去了買菜,或者到陽台收衣服。
可是,空氣中凝結著的是一種壓抑,一種悲戚。物是人非。
廳的中央,擺放著雙喜的靈位。上邊,有著果品,是昨天韓雪擺放上去的。長明的香燭搖曳著紅色的焰光。
韓雪無聲走過去,彎腰給雙喜鞠躬︰「雙喜,詩詩上學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她。你放心……」
尹季琛繞過她,走進了書房,不一會兒,手里多一份A4紙。
「這就是他們的契約。」
韓雪接過,坐在沙發上細細地看。
契約內容很復雜,主要是約定他們的共同目標是不惜一切代價整垮A市的全面安定,然後是各項的細則。人物的名稱都是代號。
「原來,地下錢莊爆炸,多宗的慘案是他們做的……販賣假藥,毒.品,控制幫.派;還真會作假,燕窩、魚翅、蟲草,心血管藥物,經濟範疇的,你看這是明夏、這是南豐,這是全城最大的百貨商場,他們無孔不入……」韓雪一邊看,一邊搖頭。他們真是怎樣壞怎樣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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