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下倉庫,到處是腐朽的氣味。不時有一兩只老鼠大模廝樣地竄出來,在她的面前肆意的跳躍,玩鬧。一群群的蟑螂似乎是這里的主人,根本不當她存在,舉著它們的觸須,悠然自得地舞蹈。
她,張燕瑾。顧寰的妻子,顧拓雅的母親。懶
張燕瑾在這里兩天了。她堂堂一個總參謀長夫人,居然被這樣的對待。
是兩個乞丐模樣的人把她綁了,蒙上眼楮送來這兒的。張燕瑾知道,他們是顧寰那邊的人。張燕瑾很明白他們要逼問契約的去向。
那一份契約上面有著他們犯罪的線索和證據,他們是不是要逃往外國?那一串數字又是什麼回事呢?
她嫁給顧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當時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軍人。但是有一次參加了一個追捕軍.火走.私團伙之後,一切都慢慢的改變了。性格不一樣,做事的方式也不同。張燕瑾覺得嫁錯了一個人,是後悔一生了。可,女兒,為什麼也到了這個地步?
天上有沒有觀音菩薩?為何她這樣的虔誠卻是這樣的結果?雖然她很不想吃他們送來的飯菜,可是她好想再見到女兒,再次勸告她。
倉庫的門打開,一束刺眼的光芒讓張燕瑾的眼楮晃得厲害。她下意識地低頭。
「太太,和老鼠們談好了嗎?——快把復印件給我拿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一身完美的職業套裝,慢慢地踱步進來,抱著臂,嗤笑著走了過來。張燕瑾記得,在電視上看見過這個人,可惜忘記了她是什麼職位。蟲
「我沒有復印件。你們是不是最後一次的站在這里?」
「哼!還嘴硬!」
「啪」清脆的聲音響過。張燕瑾臉上五個指印明明白白。
「麗莎!還沒有輪到你來教訓她!」一個男人過來,一把推過那個中年女人。
那個叫做麗莎的女人一個趔趄,差點摔跤。
「你!到了這個天地你還維護她?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而且馬上,我們可能就要被警方抓住了!」女人破口大罵起來。
「你再大聲?」那個那人冷喝一聲。女人橫厲著眼,不再說話。
那個男人走到門邊,小心地窺視了一下外邊。見沒有什麼特別。走了回來,對張燕瑾說︰「太太,你就忍心見小姐接下來永世在牢獄里過嗎?還有參謀長……」
「你,是顧寰的司機李三!」張燕瑾借著些微亮光,認出了這個男人。
「太太,認出了也沒有什麼,我一直是關心你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很多時候先生不在您的身邊,是我……」
「不!你別說!不能再往下說!」那些都是多麼讓人羞辱的過去!
「怎麼這樣無情呢?太太……我從來沒有忘記,你這麼多年以來,你那樣好的身子,參謀長沒有好好珍惜,是我讓你在我身下快樂……」
原本說得口沫橫飛,卻忽地一下子怔住,便連下頭接著要說什麼話都給忘了。就那麼傻傻立在原地,伸直了脖子。
一根硬邦邦,黑漆漆的管狀物狠狠地壓在了他的頸部,大動脈處。
「 !——」
大門完全打開,太光亮了。以致倉庫里面的人突然之間都看不清楚來人。只覺得站在前邊的是幾個硬朗的影子。
「張阿姨,我來遲了。」李三身後的那個人冷冷開了口。
夏烈?
他背後,是尹季琛,還有好幾個便衣。
「夏烈!竟然是你來抓我?」女人怒目圓瞪,氣得發顫。
「是,我是夏烈。王副局長,不,應該是4號麗莎小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誰要是敢動韓雪一根頭發,我都不惜一切代價。」夏烈淡聲道。
「我親手提拔過你!」便衣給那個女人上了手銬,但她仍然掙扎著。「還有你!尹季琛!我認得你,我給過你什麼好處,什麼方便,你忘記了嗎?你竟然和他們夏家人站在一塊兒對付我?」
「我跟夏烈一樣,誰動了我的人,我也不惜一切代價還以顏色。」尹季琛也是那樣的淡然。
「韓雪算是你的人嗎?」王副局長沒有忘記挑撥離間。
可是尹季琛淡淡地說︰「我的女兒的姐姐。」
「你們……」
「走吧!」便衣給他們上了手銬。
夏烈過去,幫張燕瑾解開了繩索,輕聲說︰「張阿姨,真不好意思。」
「夏烈,顧拓雅呢?」
「我們回去再說吧。」夏烈攙扶著她。
夏家大宅。
韓雪和詩詩,還有夏澤都坐在了一起。
張燕瑾有花姐扶著進來,韓雪連忙走上去,花姐退開。
「張阿姨,小心。」
張燕瑾局促地笑笑︰「沒事,韓雪,我……我……」
「張阿姨,我們不是今天才認識,以前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要是烈能找回拓雅,我會再跟她溝通。」韓雪扶著她坐下,她卻不敢坐。這里是夏家,顧拓雅害韓雪和夏烈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抓住韓雪的手︰「韓雪,真是對不起啊,觀世音菩薩保佑,夏烈沒事。我……」
「你什麼呢?是一家人,快坐下。」陶潔莉從廚房出來,攙著她坐下。
到了此時張燕瑾才明白,這些年的顧寰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早在多年前的那一次行動中犧牲了,是敵人用一個酷似顧寰的人代替了他。而顧寰身邊的司機、衛兵等等,也陸陸續續地換上了他們的人。那一串數字,就
是人物的代號,李三是5號,4號是麗莎。2號未知,3號也未知。
顧拓雅性格好強,顧寰利用她跟韓雪、夏烈的三角關系,還有秦菲菲對韓雪的嫉妒進行了挑撥,導致了秦菲菲、顧拓雅對韓雪的種種傷害。最近的一次,就是韓雪幫尹詩詩補習之後,離開尹家,他們想把韓雪綁架走。
而那一個王副局長,也是對方暗暗安插在證府部門的一個眼毒瘤,專門做一些經濟方面的壞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火」組織領頭雖然被夏烈滅了,可是還有不少的成員在。至少,假顧寰還是沒有找到。
為什麼夏烈知道他們把張燕瑾藏在了哪里?
那是因為文可澄。
他抓到了一個疑.犯,審訊過程中,發現了另一個疑點,這人就在幾天前曾經參與了另外一件綁.架.案,綁架的竟然是副市長的夫人。這事引起的不少的震動,而夏烈自然就聯想到了顧寰那一群人。
韓雪把從尹季琛那處得到了資料交給夏烈,夏烈馬上行動。
………………緋的分割線……………………
酒吧VIP房內。兩個年輕的便衣已經把顧寰的衛兵段興提了進來。
房內,坐著兩個男人。身材頎長。一個身上是經典的黑白格子簡約款夾克,同樣黑白的便裝褲子,及踝短靴架在矮幾上,滿臉帶著笑意,不羈的眸光盯著段興。
另一個,白色襯衫,褐色長褲,同樣是及踝靴,鉚釘閃亮,不過,那個幽藍的眼鏡里透出的光芒,段興覺得壓抑。也覺得這個人仿佛在哪兒見過。
只見那戴著眼鏡的男人,他緩緩地除下眼鏡,眸光深如黑潭,淡聲說︰「開大燈。」
房內驟然光如白晝。
段興一下驚顫,那不是夏連長嗎?冷厲狠辣的夏連長誰個不識哪個不曉?他的臉上怎麼又有一道這樣長的疤痕呢?應該不是他。他早在那一場的爆炸中灰飛煙滅了。那一道信息是他親自傳給首長那兒的,他犧牲之後,他段興親自參加了軍部還為他開的表彰大會。這個應該不是他。
「說吧?」站在文可澄身邊的便衣小劉提醒段興。
段興徹底不知道這幾個人的來路,只是在酒吧的大廳里突然被提了過來,他冷哼著說︰「你們想怎樣?」
文可澄萌笑著︰「我們——想怎樣?」然後朝向夏烈︰「頭兒?」
夏烈沒有回答文可澄,只是淡淡地凝著段興︰「12月11日,晚上9點20分,你在哪里?在干什麼?」
他的眸光很厲害,好像任何東西在他的眼前都是無可遁形。但是,那一件事能多大就多大,段興自己的兩個兒子,還在顧參謀長他人家手上呢。不能說。
夏烈冷笑︰「我如果不是十拿九穩,會叫你來嗎?」
十拿九穩?但是……
「你的兩個兒子,就在你的一句話里。你是相信顧寰還是相信烈少?隨你。」文可澄吊著眼楮,斜睨他。
段興心頭怦然一動,烈少?
「真的是夏連長?他……不是已經在一年多之前的那一場爆炸中犧牲了嗎?」段興一下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是夏烈。段興,你看仔細。」夏烈冷淡的話,威懾的力度足以叫段興趴倒。夏連長從來都是那幾個字「我是夏烈。」語速簡短,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我是不是在爆炸中犧牲,現在來說不重要。」夏烈當然看出他心中所想,「重要的是,你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你是說不說?」
「虧心事?沒有……你是夏連長,也不可能在這里私設公堂……」
文可澄再次瞪眼,萌笑起來︰「頭兒,這下罪可大了?」
「段興,原來你是想去我們的老窩里坐坐?好啊,小劉……」夏烈也抽起嘴角,帶著冷意的譏諷。輕輕地磕了磕手中的煙。
小劉冷哼一聲︰「真是太看不起我們了,」他啪一聲,亮出了警員證件,「段興,在這里喝兩杯,是我們頭兒買單,在所里,是國家買單,我們這叫珍惜資源,你懂不懂?」
…………………
PS︰livexiaokange的10朵花,柏拉圖青春、zhangli71的花,失落2幸福的荷包,謝謝。容顏的評,不驚雲的評,還有……一並致謝!
看文的親表潛水,冒個泡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