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最後一個字,他虛弱的沒有一絲氣力,像斷線的風箏一般,落在空中。
「哥!」夏澤上前,要扶他。可是他低沉一聲︰「滾!」
這是不可抗拒的命令。夏澤怕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夏烈這樣。哈默示意他,不要打擾他。夏澤只好退了出去。懶
失去她的悲哀和痛楚,那種痛比上一次听到她曾經懷過別人的孩子,還要痛許多許多。
跪在地里,不吃不喝,也不說一句,目光呆滯的看著她的床,而身邊又多了幾個組織的人,陪同在他身邊。
他們不敢說話,因為,「找不到。」這三個字只會讓他更痛更痛。
……
雨,傾盆的大雨下起來了。
啪啪地像是打在他的心上。抽得如此疼痛。甚至呼吸都難以承受。
他臉色蒼白。
胸口的痛已經是三天三夜了。他麻木了。他不知道,可以這樣的痛的。一下又一下的,痛著,卻沒有痛到死去。
死去,就不痛了嗎?死去,能不能找到她?偏偏,老天爺沒有要他死,只要他痛。是的!一次有一次,沒完沒了!
夏鳴駿回來了,默默地吸煙。他心里陶潔莉仍然牽動他的神經,但是韓雪和韓雪肚子里的孫子他同樣的擔心。
「夏烈,我不相信你查不出來!給我起來!」夏鳴駿突然大聲地在房間外面喝。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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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起了喧鬧之聲。
「舅舅!」夏澤急切地叫喚還是沒能擋住尹季琛的腳步。
「夏烈!」
他還是站在了他的跟前。
「滾!」
「不滾!」尹季琛沒有像夏澤那樣好應付,他一下子彎下腰,伸手攥住夏烈的衣襟︰「還我外甥媳婦來!」
「放開!」他冷冽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尹季琛放開他,卻是獰色︰「你在這里頹廢什麼!你的本事呢?」
「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尹季琛雙眸染了暴之色,咬牙道︰「我可能不夠你打,可是——我要打你!」
說著,手腕一揮……
「啪!!」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夏烈竟然,被尹季琛的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
「先生!」尹季琛身邊圍上來了三個黑衣人。他們用黑漆漆的槍管死死抵住尹季琛的腦袋。
血,從夏烈的嘴角緩緩溢出。
然後他一張嘴——噗!竟然噴了一大口的鮮血。
「哥!」
夏澤撲過去,抱起他。怎麼他的身體軟而無力?他可是那個天塌下來都不變一絲顏色的哥哥夏烈啊!
「噗!」
他又吐一口血。
突然!「卡隆!」一聲!天空炸響了一個大雷。閃電直直刺入臥室。
他目光一閃,起身。輕推開夏澤,趔趄著走向床,床頭是她的睡衣。他拿過,緊緊地抱在懷內,眼中淚水溢動,嘴角卻有一絲苦澀的笑容。
原來,窗沒有關。狂風夾帶著暴雨,直撲了進來。
他抱著她的睡衣。一步,一步,走近窗。伸手,關上。
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床上所有沾了雨絲的衣物、被褥,一件一件撿起,抱在懷內。
然後,走出里間,走進洗漱間。
放進洗衣機。
然後,又從衣櫃里,拿出另外一套被褥。
鋪展在床上,細心地鋪好,燙平。兩那一雙的枕頭,都小心又重復地挪移好幾遍。直到整齊,對稱。這些都是她每天都做的事情。
她還會回來,一定會回來。他和她,還要一起躺在這床上,做一切夫妻之間的事情。比如聊天,比如做.愛,比如傻傻地……數腳趾,或者,鬧別扭,吵架。
空間里,靜謐,一種淒涼在縈繞。
尹季琛退了出來,靠在牆上,仰著頭,淚水不止地往下淌。韓雪!你愛他,我不強迫你。可,為何要走?為何要消失不見?
走得這樣決然。
你怎麼每一次都這樣?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女人這樣的脾氣不好。倔到最後,受苦的是自己。
你又何必跟他這樣慪氣呢?他的手緊攥著,听見骨頭咯咯地響。心里好痛。
剛開始的時候,他無意中見到她側身坐在會議室的首席,看似專心听著發言,可是,那一縴細的手,伸到桌下,細細揉著小腿。
那曲線柔美的小腿,那坐下來,就短到大.腿中部的裙子……惹他多少遐思。丫頭,一定是平時習慣了穿平底鞋,高跟鞋不舒服,讓小腿的肌肉難受了。酸痛了。
他知道,只有他的角度可以看得見她的全部小動作。
她揉完小腿,總愛架起腿來,然後背往椅子靠,盯看著發言的人,做點記號……她不知,此時她的裙子就再縮短!!
他是男人!從總統到小偷,是男人總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失魂。無一例外。
後來。
他不但失了魂,還失了心。
最後,連妻子都失去了。他還是沒有得到她,心沒有,身體也沒有。可是,他不後悔,也沒有選擇。
沒有人知道,他在前一段時間,流連夜店,總算找到了一個跟韓雪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他與這個的女人在酒店整整過了兩天兩夜。
他一直覺得,她是韓雪。所以,精力無窮。所以,他好快樂。兩天過後,女人問他要錢。
他才知道︰這個是買來的片刻。
可,韓雪。你為什麼要走?他已經決定了,不再
糾纏她。他們夫妻除了第三者,難道還有什麼問題糾纏?
他以為,努力睜開眼楮,仰望著天空,淚水就不會落出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剛才明明有冰涼的液體滑落。
何時哭過,他記憶中,這是又一次,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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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戰火紛飛的現場。臉上是逼真的面具,接近棕褐色的皮膚,微卷的短發貼近頭皮,一雙圓而大的眼楮,他就像一個中東人。
但,左邊胸膛處,一簇烈烈的藍色火把,在黑色的襯底下像是真的一樣在風中搖曳。
這簇藍色的火把,在中東。黑白兩道都要忌憚三分。何況,這樣大的一個徽章,從沒有出現過,可見,他是該組織中的最高統領。
明天,他就會回到中國來。韓雪還沒有找到。這肯定不是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她躲,卻不能能躲得他那樣的久。她沒有這樣的能耐。
是誰把她藏起來?或者……她已經?不會!要是她不在,他一定有感覺,她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那一次,自己一次一次的夢見她,原本以為那是她真的沒有了。
卻不知她正在艱難之中。現在,他也不時地肋下微微疼痛,他堅信她一定還活著。
是誰做了這樣的事?不知不覺地把她們母女一起擄走?不可能是顧寰,因為他沒那個本事。
尹季琛?他不是如此不磊落之人,他寧願明爭暗斗,絕不會做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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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幽暗的閣樓內。蜘蛛網遍布。灰塵夾雜著咸咸的像是咸魚一樣的味道。讓人作嘔。
陶潔莉跪在韓雪的身後,不顧韓雪的低聲苦求,仍舊用她的牙齒,使勁地撕咬著韓雪手腕處的繩索。
「媽!……不要了!媽!」
滿口的血,牙齒斷了兩顆,嘴角崩了一道口子,舌頭咬破了不知道幾處。
終于。
繩,被解開了。
「媽!」韓雪捧著媽媽的臉,小心地擦拭。低聲地嗚咽。
「快走!不然別叫我做媽!」陶潔莉推她。聲音十分嚴厲。
韓雪抖著,抓著陶潔莉的手指︰「媽!一起走!」
陰影斑駁的閣樓,陶潔莉布滿皺紋的臉,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雪,走吧。媽媽有機會還能找你的。你先逃跑。找到烈,找來幫手。快!」
可能嗎?
「媽!」韓雪使勁地抱緊陶潔莉。
每一次,自己遭到恥辱、痛苦,媽媽總是第一個站在自己的身前,像一只母雞護著小雞一樣。張開羽翼,扎煞起全部的羽毛,張揚著所有的勇氣!
媽媽她無畏,她無懼。因為,她是母親。
每一次,自己身心受傷,她總是張開她的雙臂,容自己入懷,輕聲細語,緩緩教化。夏烈的「死」,明夏的種種,還有後來與夏烈的次次爭執。她無私,她慈愛,因為自己是她的女兒。
此一別,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能這樣關閉她們十天,夏烈都找不到的,實在不是簡單人物。
韓雪相信,夏烈會找她。她一直相信。
「雪,快!」陶潔莉解下閣樓那陳舊的簍筐的繩索,那是漁民們出海時留下的吧。她用繩索綁著韓雪的肋下。
「這樣,就不會傷害到寶寶了。」
韓雪忍著淚。點頭!
一步,一步……
韓雪抓緊陶潔莉放下來的繩索,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腳赤著,踩在牆上,著力點使用得很好。
「媽,」她小聲地朝陶潔莉揮手,示意已經到了地面了。
陶潔莉身體傾出小窗,咬緊牙關,使勁點頭,又拼命揮手讓她走。
韓雪走出兩步,一轉身,撲通跪下,淚水急躥而下,沒講出話來就已經哽咽︰「媽!」
「走!」陶潔莉一轉身,用背對著她。
韓雪一咬牙,爬進了荊棘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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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評論區好安靜哦。有話說話,沒話點一杯咖啡,可以嗎?看文潛水的親,話說軍訓的時候,會被摔哦。(*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