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生離死別,確實是可以讓人悲痛欲絕,但是同時,也是每一個人都注定要接受的宿命,沒有人能逃避。
簡易的木床,時辰不多的蕭劍良。就在眾人四處尋找他下落的時候,誰又會想到他居然近在咫尺,而且就躺在廳堂的一口棺材里。蕭恨人垂淚道︰「孩子,誰把你打成了重傷?爹一定把那個家伙宰了!」蕭劍良冷漠的說道︰「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我到底應該姓什麼?」蕭恨人道︰「你原來都听見了!我也不想隱瞞了。」
當蕭恨人講述了關于冥府山莊的那段往事,蕭劍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歲月悠悠,在過了多少個春與秋以後,他發現自己一直記恨的人,其實是一個最無辜的人。他給了自己一份真摯的親情,一份多年的守護。
蕭劍良一個人躲在棺材里療傷,听到最後,他不禁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雖然此時,他在眾人的面前一臉淡定。蕭恨人道︰「孩子,你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的父親叫李硯,靈堂里一直有他的牌位,人死債清,你不要記恨他了。」
紅妍道︰「蕭前輩,您要選擇認祖歸宗啊?」蕭劍良道︰「我應該姓李?我叫李劍良?」他的目光迷離,道︰「這些事情,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告訴我?」蕭恨人嘆息道︰「我清楚你的敏感,你的脆弱,何況你娘」
他無奈的說道︰「她不想讓你承受太多,畢竟那是我們這一代的是非。」紀名川道︰「事情的真相雖然來遲了,不過遲來的真相,也總比真相永遠被塵封好。」
蕭劍良道︰「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外公臨終的時候告訴我的,你們一起騙我!」他立刻吐了幾口鮮血,苦笑道︰「我現在可能快要死了,讓我知道這些干什麼!」
蕭恨人一把抱住了蕭劍良,道︰「孩子你別這樣!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親生骨肉!」蕭劍良道︰「我知道,可是我卻一直都把您當成仇人,心懷怨恨整整三十年!」
時光飛逝,一天天,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人的一生里能有幾個三十年?最美好的時候,虛度在仇恨的陰影里,不知道春花秋月,不曾見過梧桐滴雨,這是蕭劍良的悲哀,也是他注定的遺憾,因為此時,他已是生命的末路。
蕭劍良哽咽道︰「我都做了些什麼!爹,對不起!」蕭恨人面露喜色,道︰「孩子,你終于開口又叫我爹了!」蕭劍良道︰「爹,您永遠都是我爹!我永遠姓蕭!」
蕭恨人垂淚道︰「孩子,有你這句話,我真的沒有遺憾了!」他忽然間神色一凜,道︰「孩子,以你的武功,怎麼可能被人打成重傷?」蕭劍良道︰「爹,這個人非常的奇怪,他用黑布蒙住了整張臉。我本身練的就是邪門功夫,他的武功更邪氣。」
紀名川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他暗算了你?」蕭劍良道︰「不是暗算,他的武功確實了得。我在一個角落里準備燒毀三本邪功秘籍,他就突然出現了。」
紅妍道︰「他是為了搶奪你手里的秘籍?」蕭劍良道︰「應該就是,不過在我們交手的時候,秘籍就被我用撕毀了。他嘆道︰「他已經是一個可怕的人,三本邪功的秘籍不能落在他手里,絕對不能!」紅妍的目光茫然,現在她真的很茫然。
又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紀名川道︰「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的幫助我們,但是也有人在暗中的對付我們。」紅妍道︰「那個幽靈一樣的人,就是送你赤霄劍的恩人吧?」紀名川默然的點了點頭,道︰「我感覺應該是,你看見他的樣子了?」
紅妍道︰「他易容改扮就是不希望讓別人認出來,我沒有看清楚他的面容。」懷雪鴻低聲道︰「小月的傷勢比較嚴重,她現在卻不想看見我。」紀名川道︰「你最好不要再打擾她了,因為你有一顆不安分的心。」他無奈的說道︰「你是一個浪子!」
紅妍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們明天領著小牧野離開這里。」她嘆道︰「他和我們在一起,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懷雪鴻道︰「那我們就兵分兩路,留一些人在冥府山莊,其余的人出去轉一轉,我」紀名川道︰「你可以留下來!」
懷雪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總是感覺萬花樓的人無處不在。」紅妍道︰「和我想的一樣!萬花樓的人似乎對我們的行蹤非常清楚!」紀名川道︰「我也想不明白這一點,是誰給蕭老前輩送去了揚言要報仇的書信,一心想讓我們兩敗俱傷?」
紅妍發覺門前閃過了一個鬼魅般的人影,喝道︰「什麼人!」她的話音剛落,懷雪鴻和紀名川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破門而出,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其實在空曠的冥府山莊里,還有幾間比較正常的廂房。蕭恨人站在椅子上面,費事的用笤帚掃落布滿了灰塵的蜘蛛網。周若芸則用笤帚清理地面上的灰塵和垃圾。張芷青擰干了抹布,開始擦桌子和廂房里的物件。左美玉端著銅盆去換水了,除了龍瑾瑜以外,幾個如花的少女都在忙前忙後的打掃幾間廂房。
蕭劍良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曬太陽,對于他來說此時此刻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就是一種單純的快樂。聰聰兒說道︰「希望我的傷勢能盡快的好起來!」他眼見冷月似乎若有所思,道︰「冷姑娘,你在想些什麼?你現在有一點不對勁!」
冷月道︰「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說不出來為什麼!」聰聰兒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就連我都措手不及,你什麼不要多想了,順其自然。」
唐葫蘆笑嘻嘻的說道︰「紀老弟,妍丫頭,等到你們成親的時候,一定要請我喝第一杯喜酒!」青未了冷冰冰的說道︰「唐大俠,您現在可以不說話嗎?」
花不落道︰「紀公子,你的九曲連環劍和我的飄香七劍,哪一個更厲害?」牧野插嘴道︰「你們總說什麼劍多無聊,探討一下刀法行不行?」紅妍道︰「不行!」
牧野道︰「為什麼不行?」紀名川道︰「因為我們都不會使刀!」牧野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差點就忘記了!」他沉思道︰「我還差點就忘記了一件事情!」
紅妍道︰「你是不是思念幾位師尊了?我們這就護送你回去!」牧野道︰「我們出來了七天,按理說五位師尊應該四處尋找,怎麼沒有什麼動靜呢?」紅妍自責的說道︰「沒錯!我居然把這一點忽略了!五位前輩那里可能有危險!」
花不落道︰「五台山五隱,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他們會有什麼危險?」紅妍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在她剛說完這句話以後,牧野就無影無蹤了。
白菊公子冷笑道︰「五個老家伙,我看你們能死撐多久!」伊正道︰「還有最後一天,五個老家伙就要上西天了!」秋海棠率領著二十幾個黑衣人將六間青磚房包圍了,道︰「他們的功力果然深厚,應該三天就毒發身亡,硬挺到了現在。」
白菊公子道︰「又有新的消息了!」一只白色的信鴿落在了他的手上,看情形已經把他當成了主人。秋海棠道︰「芙蓉玉女又有什麼消息了?她現在可好?」
伊正道︰「魁首對四姑娘倒是關心!」秋海棠道︰「我只是希望她平安無事!」白菊公子道︰「她現在很好!信上說紀名川他們馬上就到,我們做好一切的準備!」
這時候,一道閃電般的白光劈向若無其事的白菊公子,出手之人還不是別人,正是年少的牧野。白菊公子後退了幾步,緊接著玉笛飛出直取牧野的咽喉。
白菊公子成名多年,統領著萬花樓這一股龐大的勢力,論武功不在紀名川之下,當然不會把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放在心上。有道是初生的牛犢不畏虎,不要小瞧牧野年紀輕輕,他施展的一手刀法已經無可挑剔,頗有名家高手的氣勢。
兩人交手轉眼間就拆了十幾招,牧野的吞日刀雖然鋒利無比,但是白菊公子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眼見此時牧野完全的落了下風,隨時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紀名川赤霄劍出鞘,震開了白菊公子的玉笛,趁著他分神的時候,換下了滿臉汗水的牧野。紅妍心疼的說道︰「你又不听話了!存心讓姐姐替你擔憂!」
牧野道︰「我應該磨礪一下了,否則永遠都不能成為一流的高手。」花不落道︰「如果想成為一流的高手,只有膽量是不夠的,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秋海棠微笑道︰「第一殺手,還是先保住你自己,再說教別人!」他說完了這句話以後,花不落的長劍就刺向了他的小月復,那一劍的威力凌厲之極,殺手無情。
這一邊,唐葫蘆和伊正交手,兩個人不是冤家不聚頭,唇槍舌戰過後,就開始較量掌上功夫。青未了解決了兩個黑衣人,道︰「快去看一看幾位前輩!」
掛月仙姑和望海客正在運功逼毒,錦繡君子此時依然在翻看著一本書冊,翠岩先生說道︰「存放的干糧和清水就要用完了,這下我們的處境真的不妙了。」
葉斗翁喝光了葫蘆里的最後一口酒,醉眼惺忪的說道︰「我此生沒有太多的遺憾了,就是心里惦記著小野,只希望能看他最後一眼。」牧野一把扶住了葉斗翁,道︰「四師尊,我在這里!您一定要挺住!」葉斗翁道︰「我在做夢吧?」
牧野道︰「四師尊,您沒有做夢!我是小野!我就在您的面前!」葉斗翁欣慰的說道︰「我沒有做夢,小野真的回來了!」翠岩先生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四弟,你馬上運功逼毒!」葉斗翁道︰「算了,小野我看見了,可以安心的死了。」
錦繡君子道︰「四弟,你就知道胡鬧!我們五隱一個都不能少!」牧野道︰「四師尊,您不是一直都想喝窖藏了三十年的竹葉青嗎?」葉斗翁道︰「臭小子,那酒不是什麼人想喝就能喝,要一百兩白銀才能買一壇。」他苦笑道︰「我一貧如洗,只怕這輩子是喝不起了!」牧野取出了兩百兩的銀票,道︰「您拿去買酒吧!」
他從懷里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一支精巧的珠釵。牧野遞給了掛月仙姑,道︰「五師尊,今天是您的壽辰,這是小野昨天特意下山買的。」掛月仙姑垂淚道︰「小野,難得你還記住了五師尊的心願,你哪來的銀子?」
牧野道︰「這個一會再說,反正不是坑蒙拐騙偷得來的就是了,我發誓!」他笑道︰「三師尊,我給您在布莊做了兩件長袍。大師尊,我特意給您訂制了一種新的魚桿。」翠岩先生道︰「你小子在哪里發財了?是不是把我這個二師尊忘了?」
此時,紅妍的繞指柔軟劍刺穿了一個黑衣人的咽喉,她反手抽出了軟劍身形一變,隨後削落了另外一個黑衣人的大半塊頭皮。紅妍所施展的「百花亂劍」當真是精妙絕倫,至少現在對付這些武功不人流的小角色綽綽有余。
青未了冷笑道︰「你們幾個買棺材了嗎?我是千變公子!」一個黑衣人頓時臉色慘白,道︰「你就是四煞之首的千變公子?那我們幾個已經中了」
青未了道︰「你們中了千劫掌,最多只有三個時辰的活頭了。快去為自己準備後事吧!」他和紅妍兩人聯手,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將二十幾個黑衣人消滅了一半以上。唐葫蘆後退了一步,道︰「伊正,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夠給你留情面了!」
伊正喝道︰「你少在那里裝好人!是你害死了靈靈,就是你!」唐葫蘆沉聲道︰「你胡說八道!這二十幾年來你一直都找我報仇,應該是我找你算賬才對!」他指著伊正,喝道︰「是你把她逼上了絕路!就是你這個自私的哥哥毀了她!」
花不落長劍起舞,劍勢攝人魂魄。秋海棠說道︰「你的飄香七劍不過如此!」他目前還算鎮定,兩人暫時勢均力敵的打成了平手。花不落冷然的說道︰「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施展你所說的飄香七劍,另外只用了自己七成的功力!」
紀名川反復的施展九曲連環劍里的前六式,漸漸的得心應手,對于其中的真諦有所領悟。要知道這九曲連環劍屬于佛門武學,加上與音律聯系密切,可以說算是博大精深了。直到現在,紀名川僅僅參透了其中的六式,以至于劍法首尾不能相連,缺少了異曲同工劍劍相通的那種靈氣,最多只發揮了一半的威力。
盡管如此,他現在和白菊公子交手穩佔上風,明顯的立于不敗之地。白菊公子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如此精妙的劍法,從始至終都好像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在兩人交手的時候,他意外發現紀名川的內功突飛猛進,整個人如同月兌胎換骨。
白菊公子道︰「名川公子又拜了哪位高人為師?就連內力都精進了不少!」紀名川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白菊公子道︰「那你施展的是什麼劍法,告訴我總可以吧?」紀名川冷笑道︰「傳說的九曲連環劍!一種能要你命的劍法!」
九曲連環劍,天下第一劍。九曲連環劍在江湖上被奉為至尊劍法,不僅僅是因為此劍法的精深靈妙,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九曲劍訣》里,包含著一代高僧空明禪師的獨門內功心法。空明禪師何許人也?
他是大明嘉靖年間的得道高僧,同時也是一個武林高手。空明禪師在他六十歲的時候自創了一套劍法,就是名滿天下的九曲連環劍。九曲連環劍的奇妙之處在于劍訣與內功心法合二為一,參研九曲連環劍的人在研習劍法的同時,內功修為會在不知不覺間有所精進,從而達到了內外兼
修事半功倍的效果。
對于這些,紀名川只是一知半解。紅妍說道︰「以前你的武功不如白菊公子,現在終于翻身了!」紀名川道︰「我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一樣,有些難以置信。」
花不落道︰「萬花樓里有秋海棠這樣的高手,為害江湖也就不足為怪了。」一場血腥的爭斗此時已經結束了,當然沒有完全的結束。倒霉的只是那些充當爪牙的黑衣人,像白菊公子這樣的高手,幾乎都可以在危險的時刻全身而退。
青未了說道︰「秋海棠這個人不好對付,我就不是他的對手。」花不落道︰「他在和我交手的時候,看起來沒有施展全力,他應該也有什麼絕活。」青未了道︰「或許你說對了,可惜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見識過他的成名絕技。」
紅妍道︰「掛月前輩,您現在好些了嗎?」掛月仙姑道︰「有用毒的行家在這里,我當然不會有事了。」她把玩著手里的珠釵,可謂是愛不釋手。
紀名川心里對牧野的喜歡又多了三分,道︰「五百兩銀票分完了?你還真是錢財乃身外之物。」牧野道︰「千金散盡還復來!謝謝你的銀票!」
葉斗翁道︰「二哥,小野到底給你安排什麼了?」翠岩先生眉開眼笑的說道︰「他答應送我兩罐好茶!」牧野道︰「說實話,我沒想到幾位師尊也會中毒。」
听到了這句話,望海客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恨恨的說道︰「我們五老與世無爭,長年隱居在這深山里,這萬花樓也忒狠了!」錦繡君子放下了手里的書冊,道︰「看來我們就別想過清淨日子了,干脆出山算了!」牧野道︰「不可以!」
他繼續說道︰「五位師尊年事已高,雖然沒有耳聾眼花,但不能涉足江湖是非了。」葉斗翁笑罵道︰「臭小子嫌我們不中用了!真是豈有此理!」牧野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師尊們派出去的小兵,就不用麻煩幾位老人家了。」
掛月仙姑道︰「我們老了,確實經不起折騰!小野現在長大了,我們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翠岩先生道︰「我們只有這一個徒弟!我還真是舍不得!」
紀名川在旁邊表態道︰「幾位老前輩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小牧野有任何的閃失。」望海客在五隱里名列第一,除了武功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遇事考慮周全,極少出現紕漏。望海客道︰「小野出去磨礪一下很好,他只有經歷一些風雨才能成為人杰。」錦繡君子道︰「寶劍還需要開鋒,小野應該出去闖一闖。」
紅妍眼見唐葫蘆心事重重一言不發,他現在的沉默,似乎和他的性情有些矛盾。她輕聲問道︰「唐大叔,那個靈靈是伊正的妹妹?」唐葫蘆低聲道︰「別問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他嘆了口氣,道︰「以後再告訴你,這也是一個故事。」
生性詼諧不拘小節的唐葫蘆,此時此刻居然在嘆氣。也許他的故事,其中同樣彌漫著憂傷。人生不如意者十有七八,大概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遺憾。
冷月望著桌子上的一束野花,不知為何潸然淚下。她忽然間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桌子旁邊,用力的將野花扔在了地上。鮮花無罪,有錯的是送花的人。
懷雪鴻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野花,道︰「可惜這束野花了,你要是不高興就拿我出氣吧!」冷月道︰「誰讓你進來的?花有情,人薄幸,現在請你出去!」
懷雪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來看一看你不行嗎?」冷月道︰「現在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懷雪鴻無可奈何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冷月。
張謙道︰「蕭公子最多只能活一個月了,也許只有半個月。」蕭恨人哽咽道︰「張神醫,有沒有辦法延續良兒的壽命,讓他多活幾年?」張謙道︰「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找一些固本培元的珍奇藥材,給他服用也許會有些效果。」
蕭恨人道︰「難道是千年的人參?茯苓?還是靈芝?」張謙道︰「哪里有那麼多千年的東西!百年的野人參就可以了,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蕭劍良道︰「神醫,有話直說。」張謙道︰「就算有百年的野人參和靈芝,最多只能延續你一年的壽命。何況在這個小縣城,連百年的人參都是稀罕物!」
蕭恨人嘆息道︰「我就是拼上自己的這條老命,也要找到一棵百年的人參!」張謙道︰「蕭公子的身體不能耽誤了,我們最多只有七天的時間,順其自然吧!」
龍在天道︰「名川,為師頭疼的頑疾有所好轉,你就不用掛念了。」顧慶遠道︰「師兄,我會照顧好師父和小師妹,你就放心好了。」龍瑾瑜道︰「我要和師兄一起出去!」懷雪鴻道︰「還是算了,多你一個人只能添麻煩,你本身就夠麻煩了。」
龍瑾瑜聞言冷笑道︰「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是誰!」懷雪鴻道︰「我至少不是一個麻煩。」紀名川道︰「師妹,我不能帶你去。這里需要人手,你留下來。」
顧慶遠說道︰「瑾瑜,師兄說得對。我們這里有兩人重傷,還有不會武功的人,你留下來最好。」龍瑾瑜喝道︰「沒有你說話的份!你說的那些和我有什麼關系!」
她似乎受了委屈,道︰「我受夠了!師兄你這一次要帶我走!」蕭恨人道︰「讓這個丫頭走吧,這里有我就足夠了。」紅妍輕聲道︰「蕭老前輩,您的武功比起五隱幾位前輩如何?」蕭恨人道︰「我不知道,你忽然問這個有什麼用意?」
牧野道︰「我的五位師尊遭人家暗算身中劇毒,還好化險為夷了。」紅妍道︰「蕭老前輩,我們如果在四天之內沒有回來,您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她一把拉住了龍瑾瑜的手,認真的說道︰「我們其實可以帶你去,但是如果」
龍瑾瑜忽然明白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會有危險?」紅妍道︰「無法預料!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懷雪鴻道︰「他們幾個不是游山玩水去了!」
龍在天道︰「瑾瑜,你就別添亂了!」他的神色有些痛苦,道︰「我怎麼又頭疼了!」紀名川和紅妍兩人在前面走,後面的花不落道︰「小牧野,你還是回去吧!」青未了道︰「小牧野,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去找野人參?」唐葫蘆道︰「他胡鬧!」
牧野道︰「我沒有胡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一個瀟灑的身影飄然而至,懷雪鴻懶散的說道︰「妍妹,你確定不帶我一起去?」紅妍道︰「你怎麼跟來了?趕快回去!」懷雪鴻道︰「真是無聊,我還以為你會很驚喜!很意外!」
紅妍道︰︰「確實意外!不過有驚無喜!」她從懷里取出了一封書信,道︰「這個我忘記給你了,正好現在就交給你了。」懷雪鴻詫異的說道︰「你不會對我有什麼意思吧?」紅妍嗔怪道︰「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如果遇見危險就把信打開,對你肯定有幫助。」懷雪鴻道︰「我只听說過錦囊妙計,你這個算什麼?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