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夢換一個十年 五十八、誰寒了誰的心

作者 ︰ 未知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在乎你的預料之外的事情,總是有著一些在你能力之外的事發生在你的身邊,你無從解決,想一走了之。

而恰恰是,你又不能遠走,還有這一切必須等著你去解決。

你是否會有著這樣子的時候,等到有這個時候的時候,你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是的,我也是不知道怎麼辦好的。我也是不想遇見那麼一些在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也不想遇見一些我不能辦好的事情。

可是,終歸不是我想,或是我不想就行。就如同現在,門口明慌的月光灑在若離身後的玻璃上,感覺七彩般的美好。而在若離身前的,是我們所有人詫異的身前,夾帶著很多生氣得臉寵都在扭曲的人兒。

地上散碎著的玻璃,折射著寒冷的光。

我們沉默了很久,在有人問若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時候,若離的眼神投向了我,然後就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我。所有的人。

那些眼光里有著眾多的色彩,就想一條雨後的彩虹。

可是,我卻怎麼都看不到這些彩虹有多麼的好看。可是,為什麼我能在這些眼光里看到怨恨,為什麼我能在這些眼光里看到鄙視。

我多麼想我是看錯了,我多麼的想和他們說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

求你們不要怨恨我,你們都是我所要珍惜的人。

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後,我終于是說出了話。我走到了若離的面前,我問她。你怎麼過來了?

若離疑惑的對我說。不是你叫我來的麼,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說我來也無所謂的,你說不在意的。洛,你不是說他們不在意的麼?現在,怎麼會這樣?

我看到若離漸漸有了霧氣的眼,不知所措。我真的是沒有听清楚她在說什麼,我說的話,都是對她听不清楚的話的一種近乎敷衍的回答。我真的不想大家那麼的難堪,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最害怕這樣子的場景。

一遇到這樣子的情況,我就說不出話。

在我還沒有來得及想知道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若離旁邊的女子就搶著說出來了話,她說。啊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麼,河還沒有過呢,你現在就想拆橋了麼。

我慌忙說,沒有的,沒有的,我只是,只是….

我還真沒有想過,我還有結巴的天賦,我想和若離說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和我的員工們解釋,我想和若離說不是這樣子的,我沒有想過要過河拆橋,沒有想過要不顧她。我也沒有想過,她會突然出現,還用著仇人的身份,就出現在我的員工們前。

若離拉了拉她身邊的女子,她說不要這樣子。

她說。我相信洛的,他不是這樣子的人。

若離,我想,我能得到你的信任,真是不可思議,在我早就欺騙你之後,你還能說出你相信我的話,在我早就傷害過你之後,你還能說出維護我的話。我突然間,就感動得心酸。

所以,我回頭對著我的員工們說。是的,若離是我叫過來的。

于是,就听到轟隆而響的吵雜聲,整個年華的大廳,滿滿的不可思議的聲音,我在這些聲音的中間,听著他們在說,怎麼可能呢,為什麼會這樣子的,我討厭這兩個人,洛哥不會這樣子做的…等等等,所以刺骨的話。

我听著听著,就喉嚨哽咽,我低聲的說著,大家不要這樣子的話。可是那麼小聲,大家都還是听不見,我一直喃喃的說著大家不要這樣子的話,他們還是在一直爭吵。最後還是秦安看出了我的無奈和悲弱,他大聲的說。大家不要吵了,洛哥會給你們一個解釋的。

于是有著了一會兒的沉默,可是立馬間就有人說。和這個惡魔在一起,還有什麼好說的。

惡魔。

他們已經把若離和惡魔連上了關系了麼,惡魔,多麼恐怖的詞語,怎麼想都不應該是把這個詞語落在她的身上才對。我滿眼的疲憊和傷心,我看著那個摔了杯子和大聲說著若離的惡魔的店員說。我說。能不能听我解釋,求你了。

我突然發現我是多麼的卑微,無論是在哪里我都開始卑微。為了我的年華,我常常不能用著正常的話語來說著話,這三天來,一直卑微的求著各種各樣的人叫他們放過年華,而現在,在我的店員面前,我也開始卑微的說著。

求你了。

說著這樣子的話語,真是好無尊嚴了。

不過統統都無所謂呢,只要年華還能好好的,我就無所謂了。這僅是我,在眾多失去之後唯一的要求,怎麼樣,都不過分吧。

那個員工也是被嚇到了,他看到了我卑微的申請,喃喃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洛哥要說話,洛哥就說吧。

我安心的笑了笑。我看了看若離,看到她的臉好像也是在若有若無的笑著,我沒有在意,我開始大聲的對我的員工們說著這三天來若離和我為年華做的一切,我說著若離為了年華付出了很多,我說我和若離其實早就認識,我說若離其實是為了年華好才出現,我說我很感謝她,也請你們不要對她有著怨恨…

好不好?

最後我大聲的問那些員工麼,雖然回答好的聲音稀稀落落,但最少他們也是了解了。我安心的說。大家懂得就好。

其實我說了很多,但是我沒有說我和若離這幾天一直住在一起,我也沒有說她每天給我熬湯,我也沒有說我到底用了什麼樣的代價才把年華的身份轉正。

我想,這些東西說出來也是沒有用處的,還不如不說。

我這樣子以為,真好。

可是,天總是不從人願。我想著不說,不說總是好,可是我沒有說,總是有著另外的人說出來。

在我安下了心之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若離身邊的女子開了空,她說。你們還能安心的在喝酒慶祝你們的年華能開麼,還是說,你們的老板有些話沒有和你說清楚。

我愕然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我的員工們也愕然的看著她,看她在偷笑的嘴臉。

她好像很滿意自己說的話那麼多人有著興趣,笑了笑說。那麼,我來告訴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吧,看來你們的老板對你們很好,有很多事都不和你們說。

我突然想到了她要說什麼,我求助般的看著若離,我哀求著她叫她不要說出口。若離看著我的臉,也哀傷的看著我,她伸手去拉著身邊的她的手,哀求著她不要說出去。可是,她身邊的女子只是笑了笑。之後大聲的說。我都不曾經知道,她的聲音有那麼的響亮,以至于在這個大廳里都是她的回音,她說。

你們都不知道吧,你們的洛哥把年華的百分之四十五的收益都買了出去,所以才換回來年華繼續生存。

你們都不知道吧。

都不知道吧。

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很多的回音,我看到了很多很多人哀傷的臉,看到他們對我滿滿的憐惜,看到他們對自己的自責,看到了秦安驚異的看著我,他的表情滿滿的不可思議,因為在不久前,我還私自的給了他年華的百分之十的收益,表示他對這一切的付出的回報。

而到了現在,我終于是只有這個沒有上市,離上市無限遙遠的一個小店只有百分之四十五的收益,只要秦安想,他就可以把這個店給弄垮。

所以,我只能相信他。

而在我們還沒有驚異完的時候,我就听到她再一次說著話。她說。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可能要和你們說說。這間店的百分之四十五的收益呢,剛好是在你們老板這幾天一直和她同居的她的好朋友家族里,也就是我了。所以說呢,你們的洛哥還是你們的老板,可是,真不好意思呢,你們也算是在為著我打工了。所以說呢,你們以後對我的態度可是要好那些一點點呢。哈哈。

整個大廳都在回蕩著她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听很好听。

她的手在指著若離。

她說著若離和我這幾天在同居。

她說了原來這幾天我所付出的代價都是給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笑顏,那麼濃,濃到我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

所有的人已經是不再說話,我的那些店員在看著我,我知道他們需要一個解釋,可是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因為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只能看著若離。而若離只是哀傷的看著我,她喃喃的說,對不起的,我沒有和你說只是不想你擔心。

她說。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她會說出來。

我閉上了眼,沒有看若離淚眼蒙蒙的眼,沒有看我的員工們那些驚異的神情,沒有看他們欲說還休的唇,我只是閉上了眼,突然想安靜的睡上一覺。

整個大廳安靜得很,只有那些笑聲在回蕩著。

比夏天的知了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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