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石城。紫玉軒內。
「先生,柯林先生來了。」僕人稟報說道。
放下手中的工作,馬雷爾急忙說道;」快,快請進來。」
「我的好朋友,柯林。」相互擁抱著,問候了幾句,馬雷爾說道;「自從前幾日回來。本想抽時間去看你,但一時之間月兌不開身,還請你不要介意,不過,我托人送去的東西還滿意吧,等你回去我讓人給你打上幾包,帶回去慢慢用。」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這麼破費。」柯林說道。
「說什麼破費不破費,雖然你我是朋友相稱,但我從心底就把你當做親兄弟還要親。」拍著柯林的肩膀,二人分別坐下,馬雷爾說道;「柯林,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你是從來不一個人來我這里的,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只要你言語一聲,我馬雷爾絕不推辭。」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一時興起,過來坐一坐,想與你談談,你不會不歡迎吧。」微笑著,柯林說道。
「你能來,那是求之不得,怎會不歡迎。」笑罷,馬雷爾問道;「你今天來我心情極好,可以暢談一番。」
「馬雷爾,我來彩石城這麼久,對于這里可以說是知之甚少,反正只是隨意閑聊,你就為我講一講關于彩石城的礦藏如何。」柯林說道。
「關于彩石城的礦產,你問我算是問對了,我馬雷爾對別的不知道,可對于這礦產是了如指掌。」說罷,微微一笑,好奇地打量著柯林,馬雷爾問道;「柯林,你是不是也對這礦產有興趣,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可以幫你,保證你在短時間內,在彩石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柯林的大名。」
「只是隨口一問。」心中一喜,柯林說道。
「如果,談起著彩石城,那可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雖然他四面環山,但他南、西、北三面卻蘊藏著豐富的礦源,尤其是盛產一種寶石,名叫七彩寶石,彩石城便因此而來名。單單這七彩寶石的產量與價值,就足以讓彩石城富甲天下。」馬雷爾說道。
「那東面哪?」柯林問道。
「東面。」微微搖頭,不免嘆息一聲,馬雷爾說道;「或許,天妒我彩石城,東部雖也出一些礦產,但產量卻差強人意。」
「差強人意,是嗎?」柯林說道。
「剛開始,我彩石城的先輩們也不相信,但經過許多年的勘探,卻始終無法找到一些大型礦脈,種種證據表示彩石城的東部,是不出現極具價值礦藏的貧瘠之地。」馬雷爾說道。
「馬雷爾,你是否認識一個叫貝拉蒙的商人?」柯林問道。
「認識,貝拉蒙,是彩石城首屈一指的珠寶大商。」回答罷,馬雷爾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此人,柯林,莫非你認識他?」
「不認識,只是听別人無意中提起過。馬雷爾,,你對這個叫貝拉蒙的了解多少。」一笑,柯林問道。
「我與他雖然同處彩石城,為了生意偶爾有時也有照面,但我們之間並無深交。不過,據聞貝拉蒙的口碑在彩石城還算不錯,他可是無寶不去的主,但凡听到誰那里有好物件,他是想方設法都要搞到手。平時做事嗎就是有點斤斤計較,斤斤計較是每個生意人的通病。」馬雷爾說道。
「馬雷爾,就在昨日我得了一件好東西,不知你感興趣嗎?」柯林說道。
「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一听他說是好東西,迫不及待的馬雷爾說道。
「你看,就是他。」從袖口中取出紅寶石的原礦體,柯林輕輕放在桌面上,眼角注視著馬雷爾的表情。
「不錯,雖然是未經拋光的原礦體,但以我多年的經驗,這絕對是一枚難得一見,絕好的紅寶石。」從桌面上拿起原礦體,舉在面前,透過日光仔細地觀察著,驚訝地馬雷爾問道;「柯林,如此好的紅寶石原礦體,你從哪里得到的?」
「我說這枚紅寶石原礦體,是從彩石城東部得到的你相信嗎?」柯林問道。
「信,當然信。」未經考慮就回答的馬雷爾,猛然一愣,轉身望著柯林,似乎未曾听明白的口氣,問道;「柯林,你剛才說什麼?我好像沒有听明白。」
「這枚紅寶石原礦體是從彩石城東部得到的,我說的夠清楚了吧。」望著一臉震驚,帶著不相信的神情的馬雷爾,柯林說道;「馬雷爾,我說的是真的。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與你談關于紅寶石礦開采一事。」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我沒有听錯吧。」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馬雷爾,坐在椅子上,目光不住地在原礦體與柯林之間游動,一番考慮,馬雷爾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請你不要拿我取笑。」
「取笑,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于是,柯林便將事情的一五一十地向馬雷爾說了一遍。
馬車飛奔地穿梭在曠野中,迫不及待的馬雷爾,由柯林陪同一起前往山谷實地查看。經過一番查看之後,馬車折返而回,直奔小店。
抑制不住心中無比興奮地馬雷爾,說道;「誰能想到一個毫不起眼地山谷,竟然會擁有如此珍貴的礦脈。」
「或許,就因為這座山谷太過于平常,以至于多年未被人發現。」柯林說道。
「這是彩石城自建立來第一個,也是至今為止的唯一的紅寶石礦脈。這可是太大的商業秘密,千萬不可傳揚出去,萬一被彩石城那些人知道,必定會引起他們的豪強。」馬雷爾說道。
「就算讓他們知道又怎麼,我西雷就算借他們幾個膽,看誰敢前來。「從門外走進的西雷說道。
「就憑這張文書,」緊隨而近的加索爾,來到馬雷爾的身前,雙手將文書舉在面前,得意地一笑,加索爾說道;「就算是國王也沒有這個資格,是不是,馬雷爾先生。」
「難道說,你們……」
「不錯,先生。」打斷柯林的話語,加索爾說道;「就在你去彩石城之後,我們三個商議此事不能拖延,以免節外生枝,于是我覺得我們三人兵分兩路,我與蘇珊一起前往進山,而西雷緊隨其後趕往彩石城。經過一番打听,原來山谷所處的位置是屬于一個沒落的貴族所有。于是,我與蘇珊便找到他,向他提出要買這片山林,一開始,他就推推搡搡不答應,後來我們從他口中得知,原來在我們來之前,貝拉蒙早已與他約定好。當知道貝拉蒙給他的價格會,為了能夠得到這片山林,我們便以沒有簽下買賣文書為由,並且在貝拉蒙的價格上又多加了三成,于是,他便把這山林賣給我們了。」
「你們的錢從哪里來的?」眉頭一皺,柯林問道。
「就是前些日子,先生,你叫我放在紅櫃子里面的東西。」西雷說道。
眉頭微皺,一絲不悅之色顯露出來,目光掃過三人,柯林問道;「加索爾,這又是你出的主意吧?」
「先生,那些東西放在那里也沒有什麼用,今天我們急需用錢暫時將他當掉,等日後有錢在把他贖回來。」一臉堆笑地加索爾說道。
「算了,當掉就算了。」柯林淡淡地說道。
見柯林沒說什麼,滿臉堆笑地加索爾說道;「先生,你沒有看到貝拉蒙,當知道我們買下山林時,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加索爾,西雷,蘇珊,你們三人做的不錯,現在你們也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與馬雷爾相談。」望著離開地三人,一絲失望從心底升起,不由地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微微一笑,柯林說道;「馬雷爾,山林我也拿到手,現在我們可以商議如何合理地進行開采的計劃。」
經過一夜地商議,二人達成一致協議。
彩石城,頓時刮起一場颶風,紅寶石颶風,紫玉軒內頓時間熱鬧非凡,馬雷爾一邊忙于應酬各方來客,一邊四處張羅著開采前的各種準備。
一月後,一切就緒。
開鑿典禮定于七月中旬的第二個星期一。新建的礦房前人頭攢動,鞭炮聲,喝彩聲,混成一團,由于柯林的不善于應酬,于是他便委托加索爾與西雷代表他前去。
小店前的大槐樹下,躺在搖椅中柯林,雙目微閉,輕輕地搖晃著。
「蘇珊,你怎麼沒去?」听到熟悉地腳步聲,微微睜開雙目,隨即又閉下,柯林問道。
「你不是也沒有去嗎,先生。」蘇珊反問道。
「我不去,是因為我不屬于那里,你看這里多清淨,沒有任何打擾。」柯林說道。
「清淨雖然好,但這是否難免有點孤單。」蘇珊說道。
「孤單,蘇珊,你是這麼想的。」睜開雙眼,望著枝繁葉茂地大槐樹,柯林說道;「蘇珊,你看這顆大槐樹,在這里不知站立了多少年,他孤零零,周圍沒有任何樹木,他不是已久長得枝繁葉茂。」
「先生,人怎麼能和樹相比,人有思想,而樹沒有;人有喜怒哀樂,而樹沒有,人所有的一切,豈是樹能夠感受的,能理解的。」蘇珊說道。
「你不是樹,你怎麼知道樹沒有思想,沒有喜怒哀樂。每當微風吹過,樹枝輕輕晃動,這就是樹的歡樂;每當狂風肆虐時,樹枝扭動狂舞,那就是樹的憤怒;每當樹木枯萎,紛紛垂下的時候,那就是樹的哀傷;每當雨季來臨之時,飛速生長的枝葉,那就是樹的歡樂。樹沒有人的多愁善感,沒有人的爾虞我詐,更沒有人的貪婪與無情,背叛與無知。」柯林說道。
「我不明白。」蘇珊說道。
「現在你不需要明白,蘇珊,當你明白的時候,你也就會像我一樣,靜靜地躺在搖椅中,望著遠方,听著樹葉抖動的聲音,感受這這份寧靜。」沉默片刻,柯林說道;「準備一下,蘇珊,你明天也走吧。」柯林說道。
「為什麼,先生。」蘇珊問道。
「與人為奴不如自己做主,蘇珊,你在我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你也該為自己打算,走吧,不要在說什麼,如果日後有時間,你們隨時可以來看看我,那時我就會很高興。」柯林說道。
彩石城內。一座富麗堂皇地府邸。
「啪!」一件瓷器被甩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四處飛濺。
「父親,事已至此,別在動怒,以免氣壞了身體。」攙扶著貝拉蒙,獨女莉莉說道;「父親,我們家族的生意數不勝數,又何必為了這一樁生意大動肝火。」
「你知道什麼,雖然我們貝拉蒙一族的生意在彩石城可以說是首屈一指,就算在全國那也是響當當的名號。不知從哪里冒出的野小子,竟然攪亂了我的生意,我心里不服,咽不下這口氣。」貝拉蒙氣憤地說道。
「算了,父親,人家不也邀請你了嗎,你應該給人家這個面子,畢竟我們同處于一城。」莉莉說道。
「不去,就算是馬雷爾親自來,我也不去。」貝拉蒙說道。
「父親,你又說氣話,不就是一處礦產嗎,我們又不是沒有,至于嗎?」莉莉說道。
「你懂得什麼?我們那些礦產那一條可以與他相比。這可是紅寶石礦產,現在眼下時局不定,一旦有所變故,就算是再大的生意,那也會毀于一旦,但只要擁有這處紅寶石礦產,就算是天塌了,我們也有所依靠,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了,我不服。」氣憤地貝拉蒙說道。
「不服又能怎樣,誰叫你當日一時迷糊,不事先與他簽訂買賣文書,常言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虧你還是在商海模爬滾打多年,竟然會犯這種錯誤,要怪只能怪你,怨不得別人。」莉莉說道。
兩眼一瞪,貝拉蒙說道;「哎呀,死丫頭,你長大了,你知道你叫什麼,你姓什麼,你是誰的女兒,沒想到你竟然幫助外人數落我。」
「我是幫理不幫人。」莉莉說道。
「理,什麼是理,老子說的就是理。」貝拉蒙說道。
「理,好,你有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還是自己受。」莉莉說道。
攙扶著,讓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一聲長嘆,貝拉蒙說道;「閨女,如果你是個男的該多好,我就不會天天東奔西跑的一個人忙里忙外,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幫你爺爺做生意了。」
「父親,只要你願意,現在我也可以幫助你打點生意。」莉莉說道。
「你,得了吧,你能做什麼?」貝拉蒙說道。
「父親,你會的,也已經差不多也學會。對于貨物的辨色、估價、劃級以及貨物的行情,我哪一點比城中那些老板們差。」莉莉說道。
「強,再強也是個丫頭,為父只希望你啊,能給我物色個乘龍快婿,日後與你一起打點我們貝拉蒙一族的生意。」貝拉蒙說道。
「父親,你又來了。」莉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