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一章 就我們倆?

作者 ︰ 貝羅拉

眾人一路走過跨鶴橋,穿過郁松林,向著玉虛峰進發。一邊觀賞著美景,一邊交流著武學的心得。小胖由于烈天陽不時的照顧,盡管已經走了很長時間,卻也不覺著疲累。

而小凌一直和林辰走在最後,由于長期習慣于在山林間奔跑,此刻尚未真正開始登山,因此小凌也並未覺著勞累。

一路上小凌和林辰不時的攀談著,也便熟絡了起來。小凌漸漸的也不再那麼拘謹,但始終小凌不知道如何稱呼林辰,是直接喊名字?那樣貌似不好。是跟她師父一樣叫他辰兒?她會允許嗎?漸漸地,小凌又有心事似的沉默了起來。

「小風,想什麼呢?怎麼又不說話了,跟你說話真費勁,我跟你說半天你才擠出那麼一句。」林辰佯裝生氣道。

「啊,不是,沒有啊,我,我一直在認真地听啊。」小凌慌忙說道。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入迷?我叫了你幾聲都沒搭理我?」林辰佯怒道。

「啊,我,剛剛……」離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倒是說不說?」林辰怒瞪了小凌一眼、

「我,我在想你的名字。」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小凌只得實話實說。

「我的名字?」林辰奇怪道,「想我的名字做什麼?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

「這個,我,我只是想該如何稱呼你而已?」小凌弱弱的說道

「稱呼?」

「是啊,就像你叫我小風一樣。」小凌聲音越說越低

「噗呲。」林辰看著小凌的忸怩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一笑不打緊,倒使小凌又鬧了個大紅臉。「那你想如何稱呼我?」

「我,我」那一聲辰兒差點就月兌口而出了,小凌憋得好辛苦,。

「看你那樣子,就不一定能想出什麼好稱呼,」看著小凌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林辰自顧自的說道,「叫我師姐的話……」林辰聲音拖得老長,看到小凌在听到師姐二字後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失落,心中沒來由一酸,當即想也沒想地轉口道,「那樣太俗氣,突出不了本女俠清麗月兌俗的氣質,」林辰玩笑地說道,在看到小凌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後,林辰頑皮之心起,接著說道︰「那叫我……」看著小凌又緊張起來的神情,林辰故意拉長了音調,「林女俠……或者……「小凌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或者……「看著小凌不安的神情,林辰突然問道︰」你想叫我什麼?「

「辰兒。」小凌月兌口而出,說出口之後才發現不對,被林辰吊胃口弄得自己把心里話都和盤托出了。

「啊!」林辰听得不由得一呆,這次,不僅小凌弄了個大紅臉,林辰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抬眼看前面幾人,發現並無人回頭觀望,林辰惱羞成怒的使勁拍了小凌腦袋一下,「好你個小風,人小鬼大,辰兒也是你叫的?只有師傅能這麼叫我。你想都別想。但看著小凌委屈的神情,忽的心中一軟,「看你年紀比我小上幾歲,你就叫我林姐姐吧,怎樣?」

林姐姐,林姐姐……小凌心中默念了幾次,心情平復了不少,「林……姐姐。」第一次叫出口,小凌小心翼翼憋細了嗓子輕聲的試探道。

「呵呵,這才乖嘛!」林辰像模小貓小狗似的模了模小凌的頭發。

小凌見此動作嘟著嘴氣鼓鼓的把頭扭向一邊,又惹來了林辰的一陣大笑。

過了郁松林便是一條延綿的山路,向右轉直通到玉虛峰腳下。一路上眾人遍賞奇峰怪石,每每驚嘆不已,對自然造物的神奇不知不覺多了一份感嘆與震撼。

由于身邊的佳人相伴,小凌很難有心思真正去觀賞那些歷經數千年演化而成形態各異的嶙峋怪石。只顧著偷偷欣賞,佳人驚嘆的表情。

「小風你快看快看,你看那個石頭多像一個猴子啊,你看那,你看那……」林辰不停指著遠處的奇石,歡呼雀躍的招呼著小凌看

「哦,哦。」只可惜,小凌哪有心思去看那些,匆匆朝林辰指的方向看個兩眼,便又轉向那如花般的嬌顏。

「喂,你看什麼呢你?」

「啊,那朵花真漂亮。」被林辰這麼一問,小林紅著臉,胡亂指著一處說道,只可惜眼前那有什麼花呀?只有雜草一片。

「你……」

山路漸漸變得陡峭了起來,好多處山壁垂直而下,只是在山壁上鑿有等距的小石窟以供雙手攀爬,山間濕氣大,更顯濕滑。小胖早就老老實實的趴在慕青雲背後了,而小凌跟在林辰背後手腳並用喘著粗氣的還在堅持著。眾人都放慢了腳步,山上的道路並未有完全的開鑿出來,一方面是因為山體本身多為花崗岩石質開鑿不易,另一方面估計是為了鍛煉門下弟子,讓其深刻的明白修行的不易。要到玉虛峰,由此還需走一段不短的棧道,棧道邊茫茫的雲海之下,深不見底得懸崖,小胖嚇得趕忙閉上眼楮,雙手死命的抓緊慕青雲的脖子。

看著狹窄的棧道,小凌的呼吸沒來由的一滯,原本爬到這里,已經快沒力氣了,在看到如此陡峭的棧道,雙腿都微微有些小幅度的顫抖。

「小風,棧道上山風很大,再加上濕滑,你又不會武功,我拉著你過去吧。」林辰看著小凌微微發愣的樣子,善意的說道。

「……我自己走」說著小凌便要玩棧道上走去。

這時只見林辰微微一閃身便來到了小凌身前,探手拉著小凌的左手,快步的上了棧道。「叫你逞能。」

「我不……」小凌被拉著上了棧道,剛想甩開林辰的手,但看到腳下的懸崖,再感受到山間吹來的風之後,便不敢再有任何動作,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一行人在棧道上邊走邊留戀的看著腳下的秀麗美景,不時停下來品評一番。小凌也在經過了幾次差點滑倒摔下懸崖的心跳之後,微微適應了下來,手心出著汗,卻絲毫不敢放松緊緊握住小林的手。只有小胖還伏在慕青雲背上瑟瑟的發抖著。

眾人再走了近千米的棧道後,終于腳踏實地,又經過了一段山路之後,幾人來到了玉虛峰上清宮。踏著十幾節由長青石鋪成的台階,眾人來到了上清宮前,石階的盡頭是一個牌坊,過了牌坊之後,是由數塊大青石整齊地鋪層的平台,平台相對這台階的盡頭就是上清宮。

由于山路難行,運送材料的不便,上清宮修建的並不宏偉,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但在山上綠樹環繞之中,顯得又是那樣的有生氣,丈高的宮牆已爬滿的綠色植物,早已不復當年的顏色。只有宮門匾額上上清宮三個鎦金的大字讓人能夠依稀看出其往昔的風采。

上清宮比之三清宮要小上很多,進入宮門之後,印入眼簾的是上清殿,沒有那雄偉的高牆立柱,有的只有那份古樸與滄桑。不大的殿宇里面供奉著三清道尊的坐像,過了上清殿,便是一個小院落,院落中間擺放著幾張石桌石凳,四周圍還放著幾個兵器架子。靠著左邊院牆是一間間廂房,靠著右邊院牆則是廚房庫房之類,穿過院子便是後山,一間小屋獨然而立,此便是以往飛雲老道的居所,美其名曰——天然居。

幾人在院落中的石桌邊坐下休息,小胖此時才驚魂甫定的緩過神來,一個勁的拍著小胸脯,對剛才的驚險表示感嘆,不由得對自己能戰勝那種險峻,也深深的敬佩起來。

小凌此時也喘著粗氣坐了下來,衣衫已經被汗浸濕了,雙腿還在微微的打著顫。一坐下來,一直壓制著的緊張害怕疲憊等諸多情緒紛紛涌上心頭,但是還是不敢太多的表露,生怕林辰又要笑話。燕驚天,烈天陽等都好奇的看著小凌和小胖,按照燕驚天的估計,他都讓烈天陽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背著小凌前行了,沒想到,漫長而驚險的山路這小子愣是堅持下來了,盡管頗為狼狽!倒是一邊的小胖,給人一種不忍目睹的感覺,烈天陽沖著燕驚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通飛雲老道為何要一並收小胖為弟子。

只有小凌自己知道自己能堅持下來,其實多半歸功于林辰,在棧道前行過程中,林辰不斷的將自己的內力傳輸到小凌體內,一方面幫助他平緩氣血,一方面則助他輕身便于行走,那一絲絲柔和的內力不僅僅滋潤了小凌狂躁枯竭的筋脈,更滋潤了小凌的心。使得他在棧道前行的百忙之中,還能偷偷的看著前面拉著他前行的仙子。

「小凌,小胖,這里以後就是你們倆的修行之所,今天只是帶你們來認認路,玉虛峰座下弟子雖然不少,但真正還留在玉虛峰修行的,也就只有你們倆了。因此,從今而後,玉虛峰一貫的清掃就由你們倆來做,你們生活所需一應之物以後也都將有你們自己拿上山來,當然,我們也會盡力幫助你們的。不過主要的靠你們自己。」

「什麼?就我們倆?」在听完烈天陽前幾句話之後,小胖立刻就蹦了起來,「就我和小凌,住在這里?每天還要自己做飯,還要打掃院落?」說著話,看著烈天陽不住的點頭回答自己,小胖的心直往下沉去︰不是只要學武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不是把,怎麼這樣!」說罷小胖蒙了,望著天空發呆。他此時有點後悔,為什麼當初頭腦要發熱,決定跟小凌一起前來拜師?要是現在還在家里……要是……

小凌也沒想到,今後他就要和小胖兩個人住在這里了。看著周圍的環境,環境倒是不錯,但在這樣的山上,就他和小胖兩個十歲的少年……小凌只得報之以苦笑。

「呵呵,這里不是挺好的嗎?這是修行練武的好地方啊,每天看著日出日落,春花秋雨,說不定體悟會更高呢?」林辰站了起來,細細的看著四周的環境說道。

「是啊,習武,不知何時才能練到林姐姐這般境界。」想到這小凌不禁又嘆了口氣。

雖說上清宮也佔著一個「宮」字,其實大小未必有現在的四合院大,一眼就能看個完全。

「哈哈哈,說得對,小凌,小胖,這里環境清幽正適合你專心練武,心無旁騖……」慕青雲笑著說道。不過他心里也知道,要是叫他在這個山上呆上幾年,甭說幾年,幾天他就瘋了。但看著小凌小胖這種狀態,他又不得不昧著良心勸說道。慕青雲第一次感覺自己是真的不適合說謊。

眾人看著小凌在那低頭苦笑,小胖在那呆呆的望著天空,都不禁勸說了起來。

「小胖,小凌,看看你們天陽師兄,他可也是從這里出去的,看看他現在的成就」唉,樹立一面旗幟總是好的,慕清風心里默默的想道。盡管他也听烈天陽說到過當初的悲慘遭遇。卻又不得不以此為榜樣來激勵這兩個少年。「這樣你們肯在這里努力,將來就能像你們天陽師兄一樣。」看這小胖和小凌眼中漸漸恢復了些神采,慕青雲暗暗嘆息︰兩位,可別怪哥哥我呀,哥哥也是為了你們好。說罷沖著烈天陽點了點頭。

看著幾個大男人強裝笑臉去勸兩個少年,林辰在一旁捂著嘴偷笑︰或許在這里修行,真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吧!看著小凌微微喪氣的樣子,林辰終是不忍︰「小風,打起精神來。習武就是這樣的,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是為什麼而來的?」

小凌微微抬頭看著林辰,他第一次這麼直接的目不轉楮的看著那張如花的嬌靨,漸漸地,小凌嘴角泛起了微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林辰先是被他看得莫名奇妙,緊接著看到他上翹的嘴角,他知道,小凌已找回自己心中的目的。

而小胖呢?在燕驚天和烈天陽聯手的威逼順帶許諾每三天附送燒雞一只的利誘下,終于鼓起了勇氣。決定帶領著小凌好好習武,爭取把玉虛峰建立成自己的山頭。

听著他的豪言壯語,烈天陽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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