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七章 池魚之殤

作者 ︰ 貝羅拉

「你不會是想,多吃些這種果子內力就變得深厚無比了吧?」大個子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小凌。

「難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嗎?」小凌弱弱的問道。

噗呲……一旁的林辰沒忍住,笑出聲來。這讓小凌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卻又一時不知道錯在哪里,只能無助地望著大個子。

大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按照你的這種想法,那現在天下第一高手應該是賊大,他吃過的的果子最多,按你的想法,內力應該最強。」

听到這話,小凌傻傻的看著賊大。

「這位小兄弟是剛剛開始修習內功吧。」看著小凌傻傻的樣子,大個子問道。

見小凌點了點頭,大個子繼續說道︰「難怪你會有所誤會了,真氣其實每個人都有,不論學習內功心法與否。這是人降生下來體內自然留存的一點天地靈氣,隨著不斷的成長,這部分靈氣的純度不斷下降和散失。內功修習其實就是把這個過程反過來,通過不斷的修習吸收外界有力的天地靈氣壯大己身,同時不斷提純體內的真氣使之不斷增強。」

「那像賊大……」小凌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賊大,賊大那是果子吃多了,體內的天地靈氣得到最大限度的提純,」大個子看了看一邊眼楮滴溜溜亂轉賊大。笑著說道「他那是真氣的本能運用,是成天到處打架惹事上躥下跳日積月累的結果,難不成你還認為賊大會內功心法?」

听到這話林辰又是一陣大笑。

小凌听完這話悶不啃聲低著頭一個勁的吃果子,

「不過這果子確實對練功有好處,你們多吃點。」

十幾個果子很快地被三人瓜分完畢。

「小兄弟,你是三清派的吧。」見小凌點點頭,大個子接著說。︰「三清派的心法雖然我不是很熟悉,雖然你修習時間尚短,但這精進的速度也委實太慢了點?「

「那你有什麼辦法。」林辰在一旁問道。

「辦法?」大個子抓抓腦袋「如果功法沒問題的話,只能看個人的造化,修習內功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不過,可以修習些外功來輔助內功的修煉,佔你們的光吃了幾個果子,我也不好意思不送你點什麼,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這有一套自創的摘星手,權當謝禮送給你如何?」

「吱吱吱。「听到摘星手這三個字賊大在一旁急得直跳腳。

「哦,對對對,是我和賊大聯合創造的,也算是賊大的一點心意。「說著指了指賊大。賊大也做了個招牌式的動作,雙手錘了一下胸口

「這個,不好吧,畢竟果子是賊大送的,我……「小凌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麼你啊,人家願意教你,是多大的機緣(啊),你還怎麼磨磨唧唧的,哪像什麼男子漢。「說這話林辰生氣的在小凌背後重重的拍了一下。

「哈哈,姑娘說的是,男子漢大丈夫自當快意江湖。其實也不算什麼好功夫,不過是我閑時摘果子的小手段,姑娘要學我也一並教與你。」

「我也能學,」听到這話林辰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大個子,你真是好人。」

大個子有點後悔剛剛一時沖動說出口的客氣話了,可奈何話已出口,只得苦笑一聲,當下把它和賊大聯合創出的八式摘星手演示了一遍。

「啊,」剛看了兩式林辰就不滿的叫了起來,「你這是什麼功夫,怎麼盡是猴子偷桃這種下作的招式。」

大個子再次為剛才的嘴快而深深後悔︰猴子偷桃下作?猴子怎麼不覺著呢?「呵呵,不是這套摘星手下作,這本就是模仿猴子摘果子時候的動作加以改良創出的。跟下作一詞是在沒有多大關系,大個子邊演示邊苦著臉解釋道。

「下作的猴子。」林辰小聲的念叨著。

一旁賊大突然打了個噴嚏,用爪子擦了擦鼻子,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起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八式摘星手很快打完,不存在什麼多復雜的招式,只是每一招在林辰看來都顯得那麼猥瑣。

「小兄弟,閑著沒事的時候用這招摘果子最是方便不過!」

「呸。」林辰嗔怒的瞪了大個子一眼,轉身對小凌說︰「小風,學會就好,果子就不要隨便摘了。」一句話說的兩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接下來大個子細細的給小凌講解摘星手八式,猴子撈月、猴子偷桃,雙猴搶果……一招一式的精要都悉數的傳授給了小凌。「小兄弟,你可別看這摘星手簡單,招式練到最高的境界都是化繁為簡,留下的都是最最精華的東西,如能好好的體悟這幾招將來可是妙用無窮啊!」

「嗯,謝謝大個子,我一定好好練習。」小凌似懂非懂的听著大個子的話。

「嗨,別大個子大個子啦,我叫李頌,不嫌棄的話,叫我李大哥就成。

「李大哥好,我叫凌宇風,大家都叫我小凌。這是我林師姐。」

「呵呵如此我們也算認識了。」

「吱吱吱」正在這時,一整急促的吼叫從遠處傳來,賊大微微一驚,定楮望向遠處。一直在湖邊玩耍的猴子們也紛紛支起了身子觀望。一只長得和毛頭差不多大的猴子喘著粗氣飛快地跑來,跑到賊大近前「吱吱吱吱吱吱」的沖著賊大「訴說」了起來。

「吱~」不等那猴子說完,賊大雙目圓瞪一聲長嘯,原本散落在樹林四周的猴子們,在听到這一聲尖嘯後紛紛向賊大聚集了過來,「吱吱~」又是兩聲短促的尖嘯,賊大抱起背後的毛頭輕輕地放在了小凌的懷里,而後迅速帶頭沿湖想著樹林沖去。

「賊大怎麼了?模著毛頭毛茸茸的小腦地小凌好奇地問道。剛模了兩下,毛頭便被林辰搶到了懷里。

「那猴子前來報信,說前面山林里他們的地盤被另一群猴子佔據了,並且還被打傷了幾個。這不,賊大正趕去揍猴呢?」大個子李頌又看了看被林辰搶到懷里動都不敢動享受被撫模滋味的毛頭,「看來賊大倒是挺相信你的,怕打架時候一直照顧不了毛頭,就托付你照顧了。」

小凌崇拜的看著李頌,就從那些「吱吱吱「的聲音中,就能知道那麼多東西,這太本事了。

「打架?爭地盤?」林辰好奇地問道,他還是第一次听說猴子間也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時好奇之心大起,「小風,我們也去看看吧,好不好?」

小凌雖說原來也見過猴子,但這麼大幫猴子群架的架勢,他還真沒見過,因此心癢癢的就想答應。

「那里離這可是不近哦,你們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帶路,不過記得到了那里離得遠點,不然會有危險」一听到可以去看猴子群架,林辰也不顧李頌後面說了些什麼,拉起小凌跟在一群猴子後面就像山林跑去。

見此情景,李頌無奈的搖了搖頭,緊緊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沿著湖向東走,三人一直跟隨在猴群後面,進入樹林,漸漸的開始向山上行進。林中樹木高大粗壯,高高的枝頭上結滿了紫紅色的果子,下面植被密集,猴群們個個躥高蹦低的潛行者毫無阻礙,可苦了輕功半拉子水準的小凌,幸得一旁林辰時不時的協助,不然光是想跟上猴群都非常困難。這在李頌口中「不遠」路程,只是對他自己和猴群們而言。反正小凌覺著要是自己一個人跟著可不比獨自爬上玉虛峰容易。

「吱吱吱……」突然听得不遠處傳來大量猴叫聲,聲音的密集程度,尖銳程度震的樹葉都紛紛下落。听到此聲,猴子們紛紛加快了速度。

小凌心里暗自揣測,難不成這些猴子都吃果子吃多了,個個都這麼厲害,我都快累的沒勁了,他們怎麼好像連大氣都沒喘?

「吱~」一聲更加尖銳的厲嘯壓過全場,原本吵雜的樹林剎那間寂靜,但也只是寂靜這一瞬間,「吱吱吱」下一瞬間更加吵雜的聲浪襲來,使得小凌一下子沒適應,有點暈頭轉向的感覺。

「小心。」小凌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林辰用力地向右一拉,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耳邊只听得「嗖」的一聲,一個圓形的物體擦著耳邊飛了過去,砸在地上粉碎。小凌定楮一看,正是樹上結著的紫紅色的果子。

「就在這看吧,別再向前了。會有危險。」李頌這時來到二人身後說道。

「吱吱。」毛頭想要反駁,貌似自己的小身板也要過去幫忙,不過在林辰的安撫下,很快的就閉眼享受起來,上戰場的事早已被它丟到了腦後

向前看樹枝頭,大樹下,植被叢中,數只猴子不停的上下穿梭。賊大此時正站在高高的枝頭,嘴里不停地叫喚著,手中的樹果不斷的向下丟去。周圍樹上不斷的灰色的猴子試圖向上攀爬卻被賊大密集的火力封鎖止步樹腰。那些灰色猴子仰望著賊大,最終「吱吱吱「不停的交換一邊亂竄著躲閃賊大的暗器,一邊用樹果還擊,奈何賊大站得太高,丟出去的果子尚未購到枝頭便紛紛下落,惹得賊大一陣尖聲竊笑。

「吱吱」又一聲尖嘯之後,灰色猴群,果斷的放棄了對賊大的圍剿,開始攻擊其他的猴子來。一時間之間的石塊與樹果齊飛。血水與果汁一色。打到後來雙方猴群(灰毛猴群,和賊大的黃毛猴群)漸漸的不甘于用樹果和石塊戰斗,不知道在那只猴子的帶頭下,雙方猴子開始扭打在了一起肉搏起來,爪子撓,牙咬,打黑拳,猴子們無所不用其極上演著一出生死大戰。

小凌和林辰看得入迷,從來沒見過上百只猴子在一塊大戰,意識不差之下竟漸漸的向前走去。

李頌見猴拳一開始肉搏戰,暗器對攻戰已停止,料想以林辰的武功不至于出什麼危險,便也沒出聲制止,低頭撿起地上散落的果子隨便擦了擦愜意的吃了起來,「這果子味道可是不錯……」

站的近了,小凌他們發現,或許是那種不知名的樹果的原因,賊大一幫的黃毛猴子,盡管數量少,但個頭卻要比灰毛猴子大上一些,竄蹦的動作更快,下手更狠。往往要兩三個灰毛猴子才能勉強抵住一個黃毛猴子的進攻。不過好在灰毛猴子數量多,不少灰毛猴子插不上檔,便東竄西竄,乘某個黃毛猴子不注意時冷不丁在背後來那麼一下。致使黃毛猴子吃虧不少。雖然場面看似勢均力敵,可灰毛猴子揍黃毛猴子幾下,黃毛猴子無所謂。黃毛猴子揍灰毛猴子一下,那灰毛猴子嚇的蹲到一邊歇半天才能恢復戰力繼續開撓。因此漸漸地賊大一方佔了上風。

眼見著勝利在望的賊大,看見小凌他們站在自己不遠處,吱吱吱的沖他們招呼著,順手將手上的幾個樹果丟向了小凌身邊。窩在林辰懷中的毛頭,听到賊大的叫聲探出頭來,看到丟過來的果子開心的「吱吱「叫了起來。

小凌拾起果子,順手塞了幾個在毛頭不斷揮舞的小爪子中,把剩下的幾個果子,仔細在衣服上擦了擦,先遞了兩個給林辰,林辰本想搖頭,但撞見小凌堅持的眼神,遂接過果子又仔細擦了擦,輕輕的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呵呵,好吃吧!」

「嗯」

見此情景小凌開心的拿起剩下的果子吃了起來。

賊大也在枝頭吱吱的叫笑著。

這邊其樂融融的場景,被躲在另一個枝頭的一直體型較大一些的灰毛猴子看到了。「吱吱」,一聲不同于以往的尖嘯從這只猴子口中響起。听見響聲,所有的灰毛猴子放棄各自正在圍攻的黃毛猴子,轉眼間紛紛向著小凌他們沖來。

一見眾多灰毛猴子想著自己沖了過來,有的灰毛猴子還順勢丟出了手中的石塊、果子,林辰拉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凌轉頭就跑。

「吱吱吱,」身後一幫灰毛猴子窮追不舍,一邊追著灰毛猴子們還不忘順手撿起地上的果子石塊朝前丟去。

「吱吱」見此情景賊大不干了,長嘯一聲帶著所有的黃毛猴子在後追趕,李頌也發現情況不妙,足下使力,躍上枝頭凌空急追。

面對漫天飛舞的石頭果子,林辰雖盡力躲閃,奈何既要看路又要照顧懷中的毛頭,還有身後的小凌,難免不被砸中了幾下,更別提小凌了,雖在林辰的幫助下左躲右閃,仍被砸的滿頭包。兩人抱著毛頭慌不擇路下反而越來越向山上跑去。

眼看著身後的猴子越追越近,小凌身上又挨了數下石頭果子,卻發現林晨突然停下了腳步,正疑惑間突覺眼前一亮,視野變得十分開闊。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橫下穿出了樹林,視野所及除了藍藍的天,就是綠色。他們已經佔到了崖邊,下方是深深的山谷,因為被崖上生長出的樹枝葉擋著不知深淺,但小凌的直覺告訴他,掉下去估計活不了。

追趕的猴子也放慢了腳步,但是手的動作確實沒停。

「吱吱吱」後方傳來賊大怒極的尖嘯。

「小兄弟,莫怕。」李頌踏著灰毛猴子的腦袋已追至近前。

正在他們以為快要得救時,一個大號的石頭嗖的沖著小凌砸了過來。小凌想要躲閃,但因為一路的奔跑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腳下一軟,打了個趔趄向後倒去。石頭蹭著小凌頭皮飛了過去。可小凌卻也失去平衡想著山崖下方落去。

「小風……」眼看著快要得救卻不想小凌竟被石頭逼下山崖,林辰想也沒想疾躍而出去拉小凌,卻不想這一路上都是她損耗真氣再幫小凌躲閃前行,再加上一路奔跑至此,真氣一時不濟,竟被小凌帶著向崖下墜去。最後林辰只來得及向著印象中李頌沖過來的方向,丟出了懷中的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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