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九章 燕自西來

作者 ︰ 貝羅拉

一只白色的狐狸,慢慢的從上清宮邊沒膝的草叢中鑽了出來,舌忝了舌忝嘴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顯然是剛剛飽睡了一覺。它好似不怕人,大搖大擺的從一個個小道士身邊走過,而眾道士卻對他視而不見。

「哎喲喂,小白啊,這幾天你跑到哪里去啦,可把我急壞了,餓不餓呀!」正一老道一看到這白狐狸,幾步走上前把這狐狸摟在懷里,左手輕輕地撫模它頸邊的毫毛,而白狐狸竟似很享受正一道長的撫模,微微的眯起了眼楮。這只白狐狸就是小胖和小凌帶上山來的那只小白虎,一年的光景也漸漸地長大了。小凌和小胖上山的那天,正一道長一眼就看中了躲在小凌懷里的小白狐。在教導小凌和小胖之余,時時逗弄這條小狐狸,後來竟然以害怕妨礙小胖和小凌練功為由,強行將小白狐帶到天師宮親自喂養。初時小白狐狸依靠靈敏的嗅覺三天兩頭從天師宮里跑出來,跑回小胖和小凌身邊。直到後來在老道每天不斷美食的誘惑下,小白狐狸終于屈服了,不在逃跑。

此時場外眾人正在嘆息小凌和小胖對局勢的判斷錯誤,不該硬闖五人的包圍圈的時候。小凌和小胖又動了。而這次的動作比之剛剛更加的快速和隱蔽。

仇明真和王明海左臂正待繼續向下加力,卻突覺原本向上的反抗之力不見了,左臂下空不著力。

小凌和小胖先是同時以極快的速度使出龍隱虎遁,從仇明真和王明海的身下掙月兌出來,旋即小凌有施展出龍跧虎臥,急速弓背轉身到錢明山右側,左肘向上壓住錢明山的右肩,右手成虎爪反扣錢明山的右腕,錢明山被小凌的速度攻個措手不及,可是仗著自己深厚的內力,硬是掙月兌出小凌的虎爪向前猛跨一步,抬起右腿反撩小凌的襠下,而仇明真也在此時探雙臂向著小凌的後背攻去,卻不想小凌腳踏雲龍九現如影隨形,仍是左肘猛壓錢明山右肩,腿下抬起左膝撞向錢明山襠下。而小胖則又是一招龍隱虎遁閃至龍明業的襠下,支起右肘猛攻向龍明業的襠下要害。龍明業收勢不及,只得猛提一口真氣,硬是在空中不著力的情況下屈起右膝,迎向小胖的右肘。

「唉,小白,你看你這兩朋友,怎麼把我天師道的龍虎八式打的那麼猥瑣,招招不離人家襠下呢?」正一道長一邊用手指替小白梳著毛一邊戲謔的說道︰「嘿嘿,看看你們怎麼辦了,可千萬別覺著他們年紀小就好對付啊,師傅我的丑話可是已經說在了前頭。」

邱玄真一直站在正一道長身後看著場中的小凌和小胖,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雖然跟蹤過小凌和小胖幾次,知道他們兩的武功不俗,可是沒想到竟然能在短短的一年當中,成長到這個地步。從沒有一個弟子,在上山一年後,在五名傳功弟子的圍攻中不僅不落下風反而逼得五名傳功弟子縮手縮腳。

錢明山沒想到小凌的腳下速度能那麼快,竟然能比自己還快一線的速度緊緊地纏著自己,吃驚之余錢明山順勢一個龍隱虎遁,強行止步一個背轉身打算貼到小凌的身後,可誰曾想他是止步了小凌卻又加速了,月兌離錢明山,右腳微一用力高高躍起,抬腳橫踢張明道攻來的劍指。而錢明山在得償所願的閃到小凌身後之後,卻等來了仇明真攻來收勢不及的雙掌。

小胖看著龍明業撞來的膝蓋心下微微一樂︰雖然你在空中不著力,可你當我傻啊,跟你撞,你多大周年?你注滿真氣的膝蓋能把石頭都撞得粉碎,何況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小胖從沒有把自己歸類于胖子的範疇。當下小胖右腳急點地,從龍明業的正下方移到其左側,抬起一腳從正面踢向龍明業的襠下。王明海本欲從後方攻向小胖,奈何小胖這麼一移位,倒是把龍明業擋在了他和王明海中間。龍明業無奈,只能伸右拳從側面攻向小胖踢下自己襠下的右腳。

「噗」拳腳相踫,可是龍明業卻發現著手處空不著力,而小胖已經借著龍明業這一拳之力向著張明道攻來的虎爪飛起一腳踢去。

唉,意想不到的一幕就這麼出現了,原本是仇明真五人將小凌和小胖圍在中間圍攻,可轉眼幾招一過,卻變成了小凌和小胖從左右齊攻張明道。

而此時龍明業尚在半空,王明海被龍明業所阻。仇明真和錢明山正在慌忙撤掌,很明顯四人已救之不及。只看張明道如何解像這兄弟二人的攻勢。

「真不簡單啊……」邱玄真微微嘆道。

而場中的張明道此時心中也是這個想法。他沒想到,剛剛他們是兄弟五人的圍攻之勢會被小胖和小凌如此輕易的化解,變成如今這麼以一敵二的局面。

當先張明道也不及多想,看這小胖和小凌同時從兩邊踢來的一腳,收式翻身以手支地,頭下腳上,高抬雙腿,分別影響小凌和小胖踢來的一腳。而且比之小胖和小凌踢來的一腳角度更加刁鑽,竟是躲開了正面直擊小胖和小凌的襠部。

「好」見張明道變招如此精妙,場下的眾道士忍不住叫起好來。

可就在這個「好」字的余音,還在耳邊纏繞的時候,然人更加驚嘆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小凌和小胖在空中無法接力的情況下強提一口真氣,身形頓時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又拔高數分,屈右腿,伸左腿,斜踢而下,雙雙踢向張明道的胸口大穴。

「嘶」場中抽氣聲一片。

「雲龍再現,竟然是雲龍再現!」

小胖和小凌竟然雙雙使出,仇明真剛剛領悟不久的雲龍再現,而且做得比仇明真要輕松和自然許多,絕不像是剛剛才領悟的!

「師父,兩位小師弟竟然雙雙領悟到了雲龍二現?」邱玄真不可置信的說道。

「唉,才雲龍二現而已。」正一道長不以為是的說道。

「可是他們還不到十二歲啊。真是……「邱玄真還未說完,有被場下突然的驚訝聲給打斷。

只見場中張明道面對小凌和小胖同時雲龍再現踢向自己胸口的一腳,雙手急拍地面,身體微微向上拔高幾分,急收雙掌而後猛然向前成虎爪探出,扣向小凌和小胖踢向自己的腳腕。這招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張明道賭的就是小凌和小胖的內力遠不如自己深厚,他堅信自己能在兩只腳踢到自己胸口之前,用自己貫注內力的雙臂將其逼停,而後借力雙腳踢向小凌和小胖的面門。

正當大家都為張明道這一變招而喝彩的時候。小凌和小胖又動了。

張明道想的是挺不錯,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在空中的小凌和小胖再提一口真氣,再次向上拔高數分,原式不變屈左腿用左膝猛地撞向張明東的左右雙跨。

「嘶,」一眾道士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甚至連驚嘆聲都忘了發出!

「啊」張明道一口真氣用完,再也不及變招,雙跨被小凌和小胖猛地一撞,整個人在空中飛出去老遠。落地之後身下的青石都片片碎裂了。

「這,這,這……」邱玄真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難道是,雲龍三現?」

「唉,」誰承想正一老道竟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邱玄真驚訝之余,對于正一老道此刻的嘆氣甚為不解,按道理說,兩位小師弟如此年紀就已經能領悟雲龍三現,師傅應該高興壞了才是,怎麼會發出如此無奈的嘆息呢?

「師父,你這是……」邱玄真忍不住問道。

「我是在嘆息,這兩個小子如果能專心修煉我天師道的雲龍九現,以他們的自制,現在說不定都能領悟到雲龍四現了。」說完正一道長又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這兩個死小子,真是氣死人了。」

不是吧,短短半年就領悟到了雲龍三現了,就這還是不專心修煉的結果?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邱玄真無奈的翻著白眼︰「師傅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在同時修煉別的輕功?」

「哼,你接著看就知道了。」正一老道重重的哼了一聲。相似要把心中的無奈都發泄出來一般。

此時,小凌和小胖站在場中微微的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水漸漸地滴落了下來。就在剛剛的短短時間里,小凌和小胖把這年多來自己對內功真氣武學拳法的領悟和對實戰的把握和預測發揮到了極致,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輕松隨意。可以說這是他們發揮出的最高水平,當然對他們的真氣和體力的消耗也是相當驚人的。要不是小凌和小胖年多來對體力和真氣堅持不懈的鍛煉,就剛剛那幾下就能把他們累趴下。

而仇明真等四人站在場中呆呆的看這小凌和小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入門只一年的小師弟,竟然一下子在輕功和全發上面超越了場中除了正一道長之外的所有人。這種震撼竟然使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繼續進行下去還是下場。張明道此時尷尬的站立起來,在小凌和小胖雙腿提到自己跨上的時候,張明道明顯感覺到二人已經收了勁了,只是輕輕的把自己推送了出去,自己是嘛事沒有,就是人丟大了!

「哼,還沒結束呢,你們還愣在那里干嘛?」場邊的正一道長突然沖著仇明真他們訓斥道。

什麼,不是把!還要打?小凌和小胖臉色已經微微有點發紅,明顯是內力不濟的情況。這個時候正一道長竟然還要繼續下去,明顯是有點……

仇明真幾人對望了一眼,隨即揮掌向小胖他們攻來。

你們還真來啊!小胖一肚子怨氣,其中一大部分是因為餓的!

鑒于自己體內現在的真氣現狀,小凌和小胖不再選擇與幾人纏斗,而是仗著比他們稍快一線的身法,每每在掌風拳勁及體前躲了開去。

可畢竟仇明真五人在雲龍九現上鑽研多年,盡管小凌和小胖已經領悟到了雲龍三現的境界,可是輪到對這套輕功的熟悉程度,小凌小胖遠遠沒法和其他五人相比,因此雖然在速度上小凌和小胖要稍快一線,可漸漸的,他們能夠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五人合圍之勢又再度呈現。

女乃女乃的,至于嗎!到底是正一道長的土地,一脈相承的不要臉!小胖胡亂的想著,可是他忘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小凌也是正一道長的嫡傳弟子,要說這不要臉的功夫,大概他小胖子認第二,還真沒有人敢認第一。

切,誰怕誰啊,不就是仗著自己對雲龍九現的領悟深嗎,老子不用了還不成嗎?突然間,小胖步法一變,其神牛踏青步再次開動,小凌也跟著改變步法雙雙是用神牛踏青步和五位師兄對峙。

小凌和小胖突然的改變步法,使得仇明真五人一下子不適應,包圍網漸漸地被撤開了一個小口子。張明道心內大急,剛剛被打飛盡管兩位小師弟手下留情,可人已經丟到姥姥家了。若是現在在被兩位小師弟突圍而去,那我們師兄弟五人以後也不用再龍虎山混了!拼著受傷的危險,奮起虎爪在關鍵時刻和小凌交換了兩招。到底小凌和小胖修煉時日尚短,雖然勤加苦練,可內力的差距並不是勤奮就能挽回的,更何況是以二敵五?在內力不濟的情況下,二人的這次突圍行動中就沒有成功,。

「師父,你剛剛說的就是這個?」看這小凌和小胖正在使用自已所不認識的一種步法在場中游斗,邱玄真驚訝的問到!

「哼,老君觀神牛踏青步,唉,果然名不虛傳啊。若是他們能專心修煉我雲龍九現,唉」正一老道微微一嘆。

神牛踏青步?原來師父所指的就是這個!單單修煉雲龍九現想要練到極致都非常困難,在同時修煉神牛踏青步的話,唉,難怪師傅會那麼說!

見著小凌小胖內力不支漸漸有落敗的跡象,正一老道對這場中高聲喊道,︰「在這麼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我看不如這樣,就以一炷香為限,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要是小凌和小烈能夠突圍到我面前就算你們贏了,否則,嘿……」

終于盼到頭了,听到這話,小凌和小胖奮起余勇,不再顧忌體力神牛踏青步全力發動,包圍網又被漸漸拉開了些。

哼,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張明道再次搶攻而上妄圖縮小包圍網。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和小體內力不及,在這麼來一會,都不用他們相逼,我們自己就的趴在那!」想到這,小凌對小胖使了個眼色,拼了!

小胖重重的點了點頭,拼了!要不然先別說累死,餓都要餓死了!只見小胖和小凌再次使出雲龍九現向著張明道踢來,見兩人同時踢來,張明道心中微驚︰吃過一次虧了,就算你們現在內力不及,誰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後手!張明道微微向後撤了兩步,其他四人一擁而上,打算只俯身在半空中毫不著力的小凌和小胖。卻見此時,小凌和小胖同時施展出雲龍再現,小凌收回前踢的左腿右腿向半空中猛踏,而小胖猛然轉身到小凌下方,面朝地面,左腿向上猛踢。

「啪」二人左右腳相踫,小胖被一股巨力壓的重重墜地,而小凌這借著這股反彈之力高高躍起,向著正一老道而去。

哼,想得美。五人丟下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累的沒有一絲力氣的小胖,雲龍九現全力發動向著小凌追去。仇明真最快已經來到小凌正下方,只要小凌一落地,被制服的下場。

可讓在場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小凌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情況下,猛提最後的真氣腳踏奇步,竟是升高了一丈,好似乳燕投林般,向著正一老道急速滑翔而去,這一躍,竟是整整躍出了數丈,在眾人瞠目結舌中,穩穩地落在了正一老道身邊。

「這是,燕凌步的翻雲三式之一的燕從西來?」正一老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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