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三章 錯綜復雜

作者 ︰ 貝羅拉

「嘶」听到這話,在場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正一老道,更有甚者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掌教?你可听清?不會有錯?」明德大和尚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千真萬確,弟子絕不敢妄言,其他幾位師兄也跟我一同听見了,只要等他們回的山來一問便知!」這位小和尚本分的看著正一道長說道。

整個廣場頓時寂靜了下來,眾人都在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正一道長,有些綠林好漢甚至不住的四處張望,生怕真遇到再次埋下伏兵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似的。

明德和尚滿臉不解和悲憤的看著正一老道︰「張天師,你為何要下如此毒手?」

「你……」正一道長被問得一愣,他沒想到明德大師在事情未查清之前,竟然會如此武斷的問出這種問題。看著明德大師雖然悲憤和不解,卻依然無法完全掩飾眼中那譏笑和戲謔的表情,正一道長猛然間想起三清派無塵道長讓烈天明帶來的密信,信中只有四個字——小心明德。他猛然間又想起了,現在正在京城跟陳吉道長一塊上躥下跳搬弄是非,無所不用其極的明月和尚,正是這位黃山派懸空寺主持明德大師的師弟。

正一道長好像突然間感覺抓住了什麼線索,可卻又一時間又不知道這個線索到底是什麼。

見正一道長被明德大師問得一愣,正一道長身後的正一道弟子可不干。

「你胡說,」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正一道怎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我正一道豈可容他人來誣蔑?」

聲音響成一片,正一道長抬手制止了眾弟子的爭吵,深深地看這明德大師說道︰「大師此言何意?莫非硬要栽贓陷害我正一道不成?」

「栽贓陷害?我弟子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豈能有假?」說著話明德大師身後眾人都義憤填膺的怒視著正一道長。

「親眼所見?蒙面人?親耳所聞?只是一聲掌教?那能說明什麼?」正一道長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說明什麼,張天師,你還想狡辯,世稱掌教的僅有你天師道張天師一人,不是你還有誰?」明德大師反問道︰「你定是沒想到我們會請周明遠前來對質,匆忙之下連衣服都來不及更換,只以布蒙面下山劫殺,要不是我不放心再次派出弟子下山催請,估計那間客棧都被你的門下打掃得干干淨淨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是也不是?」

「明德大師,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世上栽贓陷害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僅憑一身道服一句掌教就把此事說成是正一道所為,實在太過牽強。依我看此事還去仔細調查,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惡人!」烈天明上前說道,說著深深地看了明德和尚一眼。

「哼,烈天明,你三清派還有一大堆事沒有交代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清派和正一道同宗同枝同氣連枝,讓你來為正一道作證,豈又能服眾?」明德大師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呵呵呵,大師說的對,既然我三清派說的話不可信,那麼現在僅憑你師徒二人一敲一搭一唱一和的說著此事,豈不是更不可信?」

「你……」明德大師雙眉一挑「出家人不打誑語……」

「明德大師,話誰都會說,你又憑什麼讓我們相信呢?」

「哼,烈天明,你休要在這里胡攪蠻纏,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們抵賴?你如此幫正一道說話,難不成,你們三清派也有份參與?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是來證明,那兩名被殺的弟子,不是你們三清派的弟子嗎?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眾人的好奇心又被明德和尚的一句話吊了起來,紛紛看著烈天明,等著他的解答。

「呵呵,要說隱情,我倒是要問問明德大師了,為什麼僅憑你這徒弟的一句話,你就迫不及待的認為此事為正一道所為?為何不等其他各派的弟子回來之後再做查實呢?難不成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實烈天明心中也在苦惱︰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呢?看這明德大師如此急切地想把事情往正一道長身上扯,這事定與明德大師月兌不了干系。

正當烈天明在苦思對策的時候,剛剛被派下去救援的弟子紛紛回山,看他們面帶悲憤的表情,眾人的心就紛紛一沉。

「怎麼樣。」華山派掌門葉天清焦急地問道。

「回師傅話,我們去遲了一步,當我們到達山下的時候,大都已經結束,我們四處搜尋,只在幾個大樹下找到了尚未干透的血跡。然後又去到周明遠所在的客棧,客棧內空無一人,恐怕連店掌櫃和伙計都沒能幸免,店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唉,」沒等這名弟子說完,明德大師大叫一聲︰「張道玄,今天你必須給我黃山派跟天下同道一個交代,否則我是不會罷休的!」

听了剛才那名弟子的話,再一听明德大師這麼武斷的一鼓動,原本還心存疑惑不解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諸位,諸位,听我說一句,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也不可如此武斷,否則正中他人奸計啊。」地虛老道看這場面有失控的跡象,趕忙走上前來勸阻道。

「查明?地虛道長,你說的可真輕巧,如今,我們派往山下的弟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很有可能已慘遭毒手,如此死無對證的事請,你要我們如何查明,再則說,此龍虎山境內,誰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動如此高手狙殺還毫無動靜,除了正一道,還能有誰?」葉天清怒意沖沖的說道。

「不錯,葉掌門說得有理。我這弟子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我可以為其作保,他說的絕無虛言。」明德大師趁熱打鐵的說道。

「對,明德大師說的對,天師道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抓住殺人凶手。」

一听此言,眾人紛紛附和,都以及其不善的眼光,看著龍虎山眾人,大有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之勢。

「諸位,諸位……」地虛道長勸說的聲音被淹沒在眾人激憤的喝罵聲中。

正一道長和烈天明對視一眼,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群情激奮的喝罵聲中,明德大師趁人不注意,面帶詢問的看了那名幸存的弟子一眼。

而那名弟子沖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而後明德大師又微微撇了撇同樣沉默的正一道長。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好了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正在這時,正一道長生後,一直沒出聲的李公公開口說話了。這一聲公鴨似的鳴叫,頓時把場中吵雜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說著話李公公走到了正一道長身邊,微不可察的沖著葉天清使了個眼色︰「吵什麼吵,有用嗎?」

「公公,您來說句公道話!」正不知如何收場的正一道長看到李公公竟然自己站出來解圍,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說道。

李公公沖著正一道長點點頭,對著眾人說道︰「皇上這次拍我和護國**師前來就是為了徹查此事,現在三名當事人都已經身死,更說明此事有不可告人的隱情。而現如今,你們雙方都不能拿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所說的是事實。我看不如這樣,在我和護國**師的監督下,各位掌門共同查明此事,也好給天下武林同道一個交代,你們看如何呀。」說著話,李公公還那眼楮瞟了瞟正一道長。

正一道長盡管心里覺著不對,可事已至此,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此事,只得附和著說道︰「公公高見,理當如此!」

「恩,你們覺著如何?」

「公公既然這麼說了,我等也無異義,只是,護國**師,出身天師道……」一旁的泰山烈焰門掌門楊年水面露難色的說。道。

「放肆,護國**一心秉忠為國,又豈會做出有失公允,偏袒同門之事。」說著話李公公狠狠地瞪了楊年水一眼。

听到此話,天風道長心中暗嘆一聲,也走上前來︰「這位兄台說得對,既然此是涉及到我正一派,我實不能參與其中。」

「唉,**師哪里話?照你這們說,咱家也是出身華山派,也不能參與此事咯?「見天風道長還欲再言,李公公接著說道「不過,卻如你所言,你我二人,是不應介入過深,不如你我二人只負責督查辦這事,不介入具體查辦過程如何?」

唉,到底是宮中混大的,幾句話就擠兌的我無法直接參與其中,唉,師弟啊師弟,全看你的啦。

「理當如此。」

「好」李公公見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此事,心下十分高興,「現在天色已晚,我看大家就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們還在此商量具體查辦事宜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這里就你官最大,眾人皆無意義的紛紛散去。離去之時,明德大師又無意地看了正一道長一眼,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當天晚上上清宮偏殿密室內,正一道長,地虛老道,烈天明,無葉等幾人都愁眉不展的坐著。

「這招真是釜底抽薪啊。周明遠被殺了,偏偏還是這麼巧的時候,想不讓人生疑都難,李道兄,不知你現在可有什麼對策?」

李道玄搖頭苦笑。︰「我現在最恨的是為什麼我當時沒一掌拍死他,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禍患了。」

「現在關鍵的,是沒有人證,連物證都沒有,唯一的幸存者,還是明德老禿驢的徒弟。唉」

眾人听了這番話不免一陣長吁短嘆。

正在這個時候,突听外面穿了幾聲輕微的敲門聲。

正一老道心中奇怪,進門前特意交代邱玄真守在門口,沒有十萬火急事情不得打攪,怎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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