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九章 出關

作者 ︰ 貝羅拉

正一老道走後,邱玄真有點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小胖,又看了看滿地的典籍。「小師弟,不如就用你所找到的那些招式和師兄過過招如何?也讓師兄體會體會什麼叫做‘你的拳法’?」

「呵呵,好啊,正愁沒有人讓我試著呢,我和小凌太熟悉了,試不出什麼結果。」小胖高興地說道。

「好」邱玄真說著,將地上的典籍一一的撿起放回多寶閣,然後站在中間,拉開雲龍風虎的架勢,等待小胖進招,「說好了,我們只是試招,既不用內力,也不用身法,不然,邱玄真四下看了看這藏經閣,「這麼些典籍可吃罪不起。」

「這個我自然懂得」說著話,小胖走到邱玄真身前,也不見擺開什麼招式,正當邱玄真奇怪之際,小胖突然掄起左拳就向邱玄真面門砸去,正是剛剛對付正一老道的那一招飛龍在天,可小胖現在使得這招飛龍在天與剛剛的又有不同,剛剛還能依稀看出那種飛龍的靈動和飄逸感,現在邱玄真覺著,除了那架勢微微能看出飛龍在天的影子,邱玄真倒是更願意稱呼他為秤砣在天。

見小胖一拳攻來,邱玄真收左手,推右手虎爪,低頭躬身正待使出一招龍藏虎現之勢,卻不想小胖的飛龍在天變得更快,飛龍還沒飛上天,在踫到邱玄真推上來的一手之後,順勢一搭,一扣。反拉,竟然直接把邱玄真拽了一個踉蹌。在邱玄真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小胖趕緊松開手後退了兩步,抱拳施禮道︰「多謝師兄指教。」

邱玄真看了看自己微微被抓紅的手腕,搖頭苦笑道︰「好啦好啦,別在我面前裝啦,師兄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嘿嘿嘿,師兄,真不好意思。」小胖伸手撓著腦袋說道。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說看,剛剛用的是什麼招,怎麼那麼快!」邱玄真疑惑的問道。

「嘿嘿,那個嗎,就是找出了最適合我的招數,一開始用的是飛龍拳的飛龍在天,這個師兄應該看出來了,飛龍在天相對于我而言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打出去更具有威勢,可很多時候其實只是虛招,看著你準備用龍藏虎現,我就順勢變招用的是五鬼煉形指的八方控魂,抓到你的手腕之後,接上太上點穴術里的腕法,在你沒感覺到之前,真氣瞬間攻入你的手腕,封住你的穴道,再利用你行動遲緩的瞬間,將你拉了過來」小胖忙不迭的把自己的得意之作解釋了一遍。

邱玄真听了之後沒想到只是短短交手了一剎那,小胖竟然連用了三四種武學的招式︰「這樣啊,雖然我並不都全認識這些武學的招式,但看得出,你已經將這些招式融入到你所說的‘自己的拳法’之中了」

「嘿嘿嘿,一般一般,師兄其實我這麼做,還有一點私心考慮的。」小胖難得听到邱玄真的夸獎,當即飛上了天,竹筒倒豆子般把心里所想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哦,什麼私心?」邱玄真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小凌在一旁听了不禁莞爾。

「師兄,你看哦,我想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我們這樣閱遍如此多的武學典籍吧。」

邱玄真點點頭。

「若是我只學一到兩種武學,既然這些武學已經被人創造出來,那江湖上肯定有人認識這種武學,也肯定有人熟悉這種武學,就像我們兩都會龍虎八式,那再用龍虎八式交手相互知根知底,哪打起來自然費勁」

邱玄真點了點頭「既然你每一種武學只學一招,那為什麼不學那些出了名的殺招,絕招呢?那樣威力豈不是更大?更能起到效果?」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道,那些出了名的殺招,絕招,知道熟悉的人自然也就很多,那自然也就有所防備。除非你的功力真正高到某一種地步,使人擋無所擋。否則那些絕招也起不到什麼效果,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邱玄真听了頓覺有禮,又是一陣點頭。

「再則說,大凡哪些殺招絕招,自然難練而且使起來卻又不一定順手,我何苦舍易取難呢?我所選的只是我練的順手的招數,而那些招數大多不起眼,別人可以說根本不認識,就算認識個一招半式,下一招我又變成別的武學招數了,讓他無機可趁,嘿嘿嘿。」

听到這邱玄真總算理解小胖所謂的私心是什麼了︰唉,怎麼問題一到他們這里,就變得如此輕易能夠解決呢?半年前的龍虎八式就是如此;在藏經閣待了大半年,又想出如此怪異的理論,真不知道這兩位小師弟的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那麼小凌呢?也跟你一樣?小凌應該不算特殊體型吧?」邱玄真看了看小凌,笑著打趣說道。

「他呀,他練了一門掌法,和一門腿法。」小胖介紹道

「那小凌就沒有你剛剛的那些顧忌嗎?只練習一門武學的話?」邱玄真奇怪地問道

「那倒不用,小凌練的是令出如山腿,和太上無形掌。」

邱玄真一伙的看著小凌,很明顯對這兩門武學並不熟悉。

「嘿嘿,不好意思,這兩門武藝,小凌現在還未完全熟悉,令出如山腿,主要講究的就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和巧妙的出招角度,而太上無形掌,更沒有什麼固定的招數,全憑一念,一念無形招招無形,讓人無跡可尋」說著話竟然還背了幾句太上無形掌的總決出來,頓時讓邱玄真感到高深莫測。

「小凌到現在還沒能夠完全領會這兩門武學,所以就暫不演示了,嘿嘿。」

「唉,沒想到啊,入門最晚的兩位小師弟,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竟然就達到了如此成就,實在是讓人羨慕啊!」說著話,滿含期望的看了小凌和小胖一眼,看來以後,師兄還是要向你們多多討教啊。「

听了這話,小胖眼珠轉了轉說道︰「師兄,我看不如這樣,是福不是禍,每天由你負責我們的飲食嗎?在你每天來送飯之際,你在這里歇息半個時辰,指點指點我們武學方面的問題,順帶著我們是兄弟也好切磋切磋,相互長進嗎。嘿嘿嘿!」

一听這話,邱玄真頓時了解小胖的心意,笑著指了指小胖︰「你就不怕師父知道了怪罪?」

小胖大言不慚的說道︰「師父是帶你一起來的,可走的時候並沒有拉上你一塊走,其中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邱玄真想了想,雖然並不認同小胖對正一老道意思的揣測,可卻覺得小胖出的主意倒是可行,遂點了點頭,那以後,我來送飯之際就歇息半個時辰吧。好歹我也為你們送了大半年的飯了,怎麼著也不能讓我吃虧不是?「邱玄真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師兄勞苦功高。」

師兄弟三人又交流了一陣邱玄真這才出了藏經閣!

秋去春來,又是一年。

自從正一老道來看過一次小凌和小胖之後,就再也沒有在藏經閣出現過,但是邱玄真雷打不動的每天來送飯,而送飯之後的休息時間,也漸漸地由半個時辰變為一個時辰,最多的一次甚至休息了兩個多時辰,差點都耽擱了送晚飯的時間。

這半年里三人的成長都是極為迅速的,邱玄真入門很早,對武學,和道術,都有很深的研究,這恰恰彌補了小凌和小胖,這兩個半道出家的道士在這方面的不足。對他們對于正一道武學的理解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引導作用。而小胖和小凌對于武學的各種天馬行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更使得邱玄真大開眼界,不在局限于自己對武學認識,為其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不過唯一令小凌和小胖遺憾的是,他們的龍虎八法依然未盡全功,那種與描述相反的或靈動跳躍或厚重凝滯的感覺依然困擾這兩人。

今天就是一年的最後一天,看著這個他們呆了整整一年的藏經閣,小胖和小凌心中說不出來的一陣感觸!

細細的把每一種秘籍都分門別類的放好,再次來到三層打開了桌腿上的暗格,兩人有分別吧龍虎八法細細的在看了一遍,重新放好!

「小凌,你說我們該不該把龍虎八法的事情告訴師傅或師兄呢?」

「不用了,」

「嗯?」

迎著小胖疑惑的眼神,小凌輕輕的說道︰「藏書的前輩就曾留書說,等待有緣人;再者我們並不是第一個發現龍虎八法的人,既然到現在師傅都不知道龍虎八法的事,說明以前的有緣人也未說出此事,既然這樣我們又何必說呢?讓他們靜待下一次有緣人豈不是更好?」

小胖一想小凌說的也有道理︰更何況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所以就再也沒提這茬!「小凌,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每每魂牽夢縈之際,心中總是浮現起那一個倩影!已經兩年了,她會不會以為三清山的小風已經死了呢?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烈的思念,恨不能背生雙翼立刻飛到佳人的面前。

「兩年了,我想,應該沒什麼人在惦念我們了吧,我打算出去歷練歷練,畢竟還有兩年燕大哥就要來帶我們一同去大漠了,而我們不懂的東西是在太多,要是就這樣去大漠,就算武功高也只能是拖累,更何況,」小凌笑著看了看小胖,「我們的武功好像還沒高到這個份上呢嗎?」

「你看我做什麼,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一世兩兄弟,你說,我們去哪?」小胖興奮的摟著小凌的肩。

「西蜀」

「那好,目標西蜀。準備出發,嘿嘿,兩年了,我王烈回來啦!」

中午時候小凌和小胖一起跟隨邱玄真前往天師宮見正一道長。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一見正一道長,小凌小胖立刻雙雙跪倒大禮參拜。除了表示對正一道長的尊敬,更是感念他這兩年多來的維護和縱容!在藏經閣呆的越久越能感覺到這些典籍的來之不易,也就更加能感受到正一道長讓他倆在藏經閣內一待就是一年是何等的恩德!

「呵呵,閉關一年,你倆小的到變得懂事了。長大了,呵呵,好啊!」

二人仔細觀瞧,半年不見正一道長精神反倒比半年前更加矍鑠。

一看兩人這目光,正一道長自得的笑道︰「這多虧了我老道有眼光,收了你們倆這好徒弟,這半年為師和你們一樣也沒閑著,不斷的從新的角度思考這武學,這不,功力大進,這都是托你們的福啊!這算為師欠你們倆一個人情,說吧,你倆有什麼願望?」

「我們……」

「等等,听為師講完你們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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