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龍聖和尤德金都下台之後,眾人依然沒有從剛剛精彩的打斗之中回過神來。誰都沒有想到,選婿大擂的第一天剛剛一開始,竟然就會有如此精彩的打斗,那接下來的打擂不是更加讓人期待嗎?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了中午,火熱的太陽升至頭頂,肆意的放射著它的熱力,炙烤著擂台下站著的人們。
此時四周的飯館茶館酒肆,則不停地搬出這幾天從各處籌集來的長凳板凳。圓桌方桌,涼棚等物,先使擂台下面打擂的江湖人士遠離太陽的炙烤之後,這才有選擇性的供應給場中看擂台的人們。
小胖小凌他們在站了一個上午之後終于能夠在涼棚下面歇歇腳喝喝茶了。再放好了涼棚,桌椅之後各個酒肆的伙計不停地端上茶壺茶杯在各個桌前穿梭著。
「我說,小二。」一口氣喝了四杯茶的小胖見正好有店小二在身邊經過,遂攔下詢問。
「這位爺,有什麼需要的?」店小二習慣性的點頭哈腰,拿起抹布又擦了擦桌子。
「有沒有吃的,站了一個上午了,饑腸轆轆的。」
「有的,這位爺你要點什麼?」
一听到有吃的,小胖兩眼來神了,「燒雞多少錢一只?」
被小胖這話說得一愣,伙計倒是第一次遇到吃飯之前先問錢的,一見這位爺一身鏢師打扮,便知這位也是走江湖的也許一時手頭緊,當下答道︰「這位爺,你們都是來參加這次選婿擂的,蔣幫主早就說了,你們的一應需要,他全包了,因此,你只管點,不要錢!」
「啊?」小胖一听不要錢,更是兩眼放光,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什麼只管點?就算不要我們的錢,難道還不要蔣幫主的錢?再怎麼也不能浪費不是?」
「是是。」店小二自知說錯了話,也不敢還嘴。不過心里倒是頗不以為然。
「哼!先來四只燒雞,一盤鹵牛肉,再來兩碗面。」小胖話是那麼說,倒是一點也沒客氣。
「哎,好 ,還要不要點別的?」
「小凌,董大哥,你們要吃什麼自己點,反正不要錢,我就不幫你們點了!」
店小二听到這話臉都綠了︰得,合著剛剛說了半天都是拿我鬧著玩是吧!還不浪費呢,你是豬啊,一個人點那麼多!
「呵呵,我和董大哥就一人一只燒雞,一碗陽春面吧!」
「好 」小二滿臉怨氣的回去上菜了。
高台上面的人也陸陸續續下去用餐了,整個廣場上,有些家資的便租來飯館的涼棚桌椅就地開飯。一般老百姓,有的從懷里拿出早就準備好饅頭吃食喝著水將就著吃了齊了,有的干脆離開廣場回家去。原本擁擠異常的大廣場,現在也變的讓人感覺寬敞了些。
「倒真是沒想到,上午的幾場打斗如此精彩。看來總鏢師……」董萬里一臉遺憾的說。
「我說老董,你能不能不要開口總鏢師,閉口總鏢師的?答應陳大叔的事情,我們自然會去做,你在哪里瞎操什麼心啊。」原本就饑腸轆轆的,在听到董萬里不停地在耳邊嘮叨,小胖不耐煩起來。
「唉,我這也是想……」
「好啦,董大哥,我們自有分寸,現在才是第一天,總不可能每場打斗都是這麼高水準的吧,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放輕松!」小凌一旁開解道。正巧這時,小二端著一大盤子菜送到,三人也就不再言語,專心地祭起五髒廟來。
待眾人吃完飯後,高台上面各位大佬也已經回歸看台,下午的擂台繼續開始。
由于上午的幾場打斗異常精彩,只是人們對于下午的打斗都格外期待。這也給了每位準備上台打擂的俊杰很大的心理壓力。
「唉,不知道下午會怎麼樣!」吃飽了之後,小胖懶洋洋的賴躺在椅子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擂台感嘆道。
「估計不比上午!」小凌輕輕的說道。
「怎麼?」董萬里奇怪為什麼小凌會有如此判斷。
「累啊!都曬了一個上午了,再加上剛吃完飯,誰還不想歇會!」可還沒等小凌的話說完,只見一個手持兩把大錘,光頭粗眉肌肉虯扎的大漢分開人群腳踩在繩索上,蹬蹬蹬幾步,竟然就那麼從繩索上走了上來。
「好。」見壯漢這麼上台,台下有人,不知道是鼓勵還是嘲笑的喊道。
「哈哈哈哈,」光頭大漢上台之後朗聲笑道︰「難得今天天下英雄雲集,和尚也上擂台獻丑,呵呵,蔣幫主,請恕個罪啊,和尚只是來切磋武藝,並非是相當你女婿啊。哈哈哈,罪過罪過,阿彌陀佛。」說著俗話,宣著佛號,這就是這位了靜大師給人的最初印象。
見這和尚上台,蔣南陽也不生氣︰「大師客氣了,這個擂台本就是給大家切磋交流之用!大師只管用!」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啦。」說說舉起雙錘空中交擊放出「當」的一聲悶響。「那個上來陪和尚我走幾招?」
台下眾人見這個和尚五大三粗,兩個錘子錘頭頗大,看上去也頗具分量,紛紛搖頭。
「想不到他也來湊熱鬧了!」董萬里看著擂台上的那和尚,輕聲念叨著。
「恩?你認識那和尚?」小胖耳朵倒是尖。
「認識到談不上,只不過他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
「哦?說來听听!「小胖這純屬于吃飽了听書找瞌睡。
「此人法號了靜,在洛陽淨得禪寺出家,端的是酒肉不忌。兼且性格豪爽嫉惡如仇,這些年來做過很多大快人心的義舉,很的江湖同道敬重,更難得的是其武藝高強,卻不恃強凌弱,遇到不平之事他非得一管到底。因此著實交了不少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為官府所忌。無奈之下只得離開淨得禪寺四處游方。沒想到今天他也跑到這來了。」說著話董萬里半是崇敬半是惋惜的看這了靜。
「呵呵,有意思,這個大和尚!」小胖倒是來了興趣。
「我說小烈啊,這和尚手底下可有硬功夫,你可別一時沖動。」見小胖來了興致,董萬里心里倒沒底起來。
小胖扭頭,假裝沒听見,繼續看著台上的了靜和尚。盡管了靜和尚威名遠播,可場中真正認識他的人卻不多,大家只是覺著這個和尚拎著兩把大錘來到選婿擂上嚷著要比武切磋甚為奇怪。
「呵呵,和尚我來陪你玩玩。」就在和尚嚷了幾遍無人應答,正自焦急的時候,由參加擂台的涼棚內,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高聲喊道。
「哈哈,終于有人肯上來啦,朋友多謝你啊!」見著終于有人肯上來,和尚興奮得不行。
在剛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董萬里猶自不敢相信,知道身邊的小胖站起身來走到涼棚外,董萬里才真正確信剛剛地應戰聲是從小胖嘴里發出的。
「小烈兄弟!」董萬里深深後悔,剛剛自己沒事賣弄什麼見識,這下好了,勾起小胖的興趣了,一時沒看住,小胖竟然此時就要登台了。
「呵呵,放心啦,我沒事,去去就回!」小胖沖著董萬里招了招手,然後沖著小凌微一點頭,大步向著台下走來。
「呵呵,原來是為小兄弟。」了靜站在台上看著小胖,特殊的身材,除此之外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柔和的眼神,不輕不重的步伐,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個小胖子只是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咦!」了靜微微詫異,卻沒有繼續阻止小胖繼續上前。
「呵呵,大和尚,我來陪你走幾招!」小胖走到台下笑著說道。
眾人奇怪的看著小胖,都在猜想他會怎麼上台。
「恩!」了靜也心下奇怪,「和尚在台上等你。」可別嚷嚷了半天上不來。
「好」好字還沒說完,只見小胖右腳重重的踏地,好似一頭發怒的野牛,就著這股反沖之力,小胖已與其身材極不相稱的動作輕盈的飄起,穩穩地落在台上了靜和尚的身邊。
「咦!」看著小胖如此登台,了靜心中大訝,雖明知其身具內功,卻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出來。「哈哈,小兄弟,好本事啊!」
「呵呵,跟大和尚的相比,不值一提!」小胖微微笑道,近距離的看這個大和尚,粗狂的面容下,透露出那麼一絲憨厚淳樸,也難怪小胖莫名的對這個和尚產生那麼一絲好感了。
台下眾人全都吃驚的看這台上跟大和尚談笑風生的小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的就上了擂台,跟那和尚踩著繩索上台明顯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哈哈,小兄弟這話可是羞煞和尚了,和尚最不擅長的就是輕功!再加上手上提著這一對大錘子,能登上這擂台已是萬幸,哪能比得上小兄弟,身具老君觀神牛踏青的輕功,呵呵,不簡單啊!」
對和尚能一眼看出自己所施展的輕功,小胖一點不奇怪︰「嘿嘿,我這也是初入門徑,一見大和尚並覺著親近,所以不自覺地就叫出聲來!現在想來實在魯莽啦」
「嘿嘿,小兄弟客氣,既然能再次相遇也算有緣,不如我們便再次切磋一下,也好讓我見識見識這盛名數十年卻一直無緣得見的神牛踏青步!」
「呵呵,大和尚說得好,我敢不從命!」說著小胖緩緩的拉開架勢。
「咦」又引起一片驚呼聲。
剛剛听這小胖子和大和尚的對話,知道小胖子所施展的就是盛名冠絕天下的三大輕功之一神牛踏青步,眾人都以為這小胖子是老君觀的傳人,對小胖身穿的鷹南鏢局的服飾選擇性的視而不見。可沒想到,一拉開架式,小胖擺出的竟是龍虎山正一道龍虎八式的起手式雲龍風虎。在場眾人有識得這門武藝的,無不對小胖的來歷猜測起來。
「呵呵,小兄弟,沒想到,你還是博采眾家之長?」了靜大師見多識廣,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大和尚哪里話,東拼西湊學來的一些拳腳,哪能入得大師法眼,大和尚請!」
「好!」見小胖蓄勢以待,了靜也不願以大欺小,以強欺弱,當下收起一半的功力,架起雙錘來了個舉火燒天式,︰「小兄弟,你先請吧!」
「嘿嘿,大和尚,注意了。」小胖也不客氣,腳下神牛踏青步夾雜著厚重與輕靈的協調感覺全力發動,雙手左龍右虎不斷變換著方位,向著了靜攻來。
了靜看著小胖小胖的動作眉頭直皺︰難道真像她所說他這些功夫都是東拼西湊胡亂學的?要不然,這龍虎八式我見得多了,怎麼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匪夷所思的難看的龍虎八式那?一點龍虎之威都看不到不說,還竟把其體型胖的的特點突出到極致,這算什麼?肥龍胖虎拳?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念頭如電閃一般劃過了靜的腦海,小胖已攻至近前。一式龍爭虎斗,劍指虎爪齊攻向了靜的肋下。「來得好!」了靜舞動雙錘不管小胖攻來的劍指虎爪兜頭便砸。小胖目測了靜這一對錘子至少也有四五十斤重,可拿在了靜手里,那感覺就像揮舞著兩個鵝毛差不多少,絲毫看不出分量。
見了靜雙錘兜頭砸來,小胖好似被嚇傻了一般,忘了躲閃,竟原式不變的向了靜攻去。
「啊」台下眾人間的此情此景無比驚呼出聲。
「小烈兄弟……」最驚慌的要數董萬里。
只有小凌依然冷靜地看著擂台上面的局勢,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