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撫了撫心口處,自己幾時變得如此多情了,先是那皇宮里白逸飛讓自己經常性的做出反常之舉,而今竟時不時的想起那慕蓮君的模樣來,風晚晴啊風晚晴,你是不是太膚淺了,太花心了?
明明不敢再輕易相信漂亮男子的,可腦中卻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兩人的容顏來……
她一邊自我唾棄著,手中的炭筆卻一筆一筆的勾畫出一張臉來,她心頭升起股煩燥感來,一把將畫揉成一團,鼻中嗅到一股胡掉的藥味來,心里一驚,忙跑至後院去查看。
她前腳剛走,便見一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慕蓮君環顧四周卻不見人影,視線落在角落的紙團上,彎身撿起打開一看,表情微微一變,眼里閃著一抹難辯的神色,嘴角又慢慢彎起了弧度來,將畫折疊好放入懷里。
又踱步走了出去。夜色落下,星子點疏,殘月如鐮,如斯美態。他走進一家紅磚青瓦的樓宇內。
那門上端端寫著兩字。
妓院。
他一路上了三樓的雅間,推開雕花大門,過了一道拱形珠簾垂掛的門後便見好友正在 里啪啦的撥著算盤,黑發上插著一支毛筆,還有黑黑墨汁正往下滴,紅衣上染滿了幾朵黑色梅花,他卻似無所覺。
只見五指快速的來回撥動,嘴里還不時嘿嘿的笑著,讓人不知道的以為是鬼在嚎。
慕蓮君好笑的在他面前坐下,拉開他手里的算盤,他這才抬起頭來,看見是他,興奮的笑道︰「慕兄,我算著這一月來一品樓的收益上漲了好幾倍呢,這樣的成績還真是前所未有,這樣下去全國十幾家分店一年的收益定是十分驚人,你可與那女人商議好了,若她再把食譜和配方給了別人可就不妙了。」
慕蓮君卻是但笑不語,眼里有著篤定的搖搖頭道︰「放心,她不會的。」舒子非卻表情狐疑的說道︰「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女人,將銀子送上門去,她又親自退了回來。」
他從抽屜中拿出一袋銀子出來,笑道︰「這是你吩咐我讓人送去的,她又給完整的送了回來,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腦子壞了,她不計報酬的幫你,為什麼呀?」
前日個命人送五十兩銀子前去,跑腿的人卻說那人怎麼也不肯收下,讓他以後不要再做同樣的事了。當時他的第一想法是這女人腦袋秀逗了。
慕蓮君掂著那沉甸甸的銀袋,一時也無法猜透,只是心里對此人又多了一絲好奇來。想了想從懷里拿出那張畫來,笑道︰「這種畫風,我真是聞所未聞,子非精通丹青,可認得這畫屬于哪派的風格?」
舒子非見他神情古怪,遂拿過一看,雙眸倏的睜大瞳孔一陣劇烈收縮,他顫著手驚道︰「這,這畫你從何處得來,妙極,妙極啊,人物的形態竟如此逼真,明暗表達得如此透徹,慕兄,這作畫之人可對你是極為熟悉之人吧,所以才會將你臉上每一絲表情都刻畫了進去,只憑黑白兩種顏色,便讓這畫栩栩如生,你告訴我,讓我去拜會一番!」
他眼里迸射著狂熱的光芒,一把抓住好友激動的問道,他本是丹青高手更是對這人生了興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