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感覺尤其的冷,雖然只是深秋天氣,卻總感到冷風陣陣。我都有三天不見他了,真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看睡在外間的香兒,她此次也許正在做春秋大夢呢。他呢?應該還沒睡吧?不如給他個驚喜。這樣想著,仿佛看到他看到我的驚喜表情,不禁暗暗佩服自己。
于是,我披了件外套,躡手躡腳的走過香兒的床邊,我用手輕輕捏了她的鼻子,卻被她一把推走了,而她轉向里邊繼續睡。
我踮著腳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一陣風吹來,吹的樹上的葉子跳著舞落在了地上,我也拉了拉衣襟。
晚上的皇宮依然燈火通明,望著遠處那座九層樓閣,心想,站在那里一定看得到開封的全景,一定很美。記得那年跟楊鵬在房頂看到的夜景,就已經很美了,何況這個塔樓那麼高呢。可惜,今天看不了夜景了。
秋天的夜晚真有些涼了,我重又看了看那個塔樓,又匆匆向福寧殿走去。
遠遠就看到,福寧殿的燈還亮著,方子就在門前站著,殿門虛掩著。方子看到我就笑著迎了過來︰「參見元貴妃,貴妃,這外邊怪冷的,貴妃還是快回去吧!」我笑著看他說︰「方子啊,你還是叫我關姐姐吧,那樣比較親切哈。」我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提裙去推門。
方子卻急忙攔住我說︰「關姐姐,官家就要就寢了,關姐姐還是回吧!」我說︰「方子,沒事,他不會怪你的。」我說著手已經踫到了殿門,方子著急地擰眉頭說︰「不可,如此不合規矩,貴妃,求您不要為難方子了。」
我看他緊張的樣子,忍著沒笑出來。卻伸手推門進了殿內,方子嚇得差點沒哭出來,也跟了進來。
趙禎在里邊听到了外邊的動靜,問道︰「方子,怎麼了?誰來了嗎?」方子嚇得不敢出聲,我沖里邊說︰「是我」方子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我本來,要攔著貴妃,可貴妃」我說︰「是我自己硬要進來的,不關方子的事。」里邊說道︰「是馨兒啊,快進來吧!」
我拍了拍方子,他抬頭看我,可憐巴巴的,我笑著說︰「看,沒事吧,我都說了沒事,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方子勉強地笑了笑,慢慢退了出去,關了門。
我走進內殿,見他躺在床上看書。他見我進來,把書放在床頭,笑著看我說︰「來了。」我點點頭,人已來到了床邊。
他拉了我的手,皺了皺眉頭說︰「外邊冷吧,看這小手涼的,快進來。」他說著自己挪到了里邊。
我趕緊鑽進被窩,嘻嘻笑著︰「哈哈,還是被窩暖和呀,這個時候外邊真的冷了。而且,我來的那條路都沒人,不過啊,宮里的夜景很好。你說,站在那個九層塔樓上能不能看到京城的夜景,能不能看到大街上的熱鬧景象?你說,能不能看到啊?」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他認真地听著,拉我躺在他的臂彎,笑了笑說︰「能,能看到。」
我將頭倚在他胸口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好不好?」他說︰「好,好。」我又追問︰「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啊?」我說著坐起來看著他,他又把我按在臂彎笑著說︰「你說何時,我們就何時去,只要你覺得歡喜就好。」我听了滿意地笑了。
——「你說,趙京娘跟趙匡胤的故事是真的嗎?」
他卻用手忙捂了我的嘴怪嗔道︰「傻丫頭,怎麼能直呼太祖的名諱呢?大逆不道。呵呵」
我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撅著嘴說︰「人家不知道嘛,太祖就太祖了。其實,我心里很尊敬他的。他差不多是我的偶像呢。」他不解地問︰「偶像?」
——「嗯,就是,就是我特別敬佩的人啊。你們不是說要‘見賢思齊’嗎?那太祖皇帝就是我要思齊的那個賢人」
——「呵呵,是嗎?有些懂了。」
——「那你說他們的愛情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呀?」我拉著他們胳膊撒嬌地問他。他呵呵笑著︰「是真的,當然是真的了。」
——「趙京娘太偉大了,真不明白太祖當時為什麼不娶她,害得她只能含恨而終,真是太可惜了!太祖怎麼想的啊?!」
——「可,當時太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哦,不過,還是很可惜的!那,如果,我是趙京娘,你是太祖,當時你會怎麼選擇?」
——「我不是太祖啊!」
——「我是說如果,假如」
——「假如?可我也不是啊!」
——「啊,你氣死我了!我是說假如」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