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浮華 稚子早夭

作者 ︰ 窗前發呆

看著寶寶甜甜的睡著,我也安心了。香兒將他放在床邊的搖籃里,服侍我睡下。真的是太累了,頭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間听到香兒一聲尖叫,我忙睜了眼楮問她︰「怎麼了?」她不答話,只是呆呆的望著搖籃里的寶寶。臉色慘白,像是被可怕的東西嚇到了一樣。看她的表情,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迅速的撲到搖籃旁,但看睡的安靜的寶寶,總算放下心來。我伸手去模他可愛的小臉蛋,但當我觸到他的一瞬間,像是被人澆了涼水,從頭到腳,透心的涼。是他冰冷的臉蛋傳給我的溫度。

為什麼沒有體溫?可能是外邊太涼了?還是?我不敢往下想。努力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會有事的,不會。我咬住嘴唇,顫抖的用手去試他的鼻息。當我把手放在他的鼻下,整個身體差點癱坐在地上。我忙抱起他,不甘心的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呼吸。我看著香兒無助的問︰「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呼吸?為什麼?」

香兒差點哭出來,硬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說︰「貴妃,貴妃」我突然想到什麼,瘋了一樣向香兒吼道︰「快去,快去找李太醫來,快去。寶寶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快去啊!」

香兒領命往門外跑,卻迎頭撞上了趙禎,來不及行禮,淚眼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跑開了。趙禎快步進來說︰「怎麼了?香兒怎麼了?」

我看到趙禎,忙拉了他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寶寶沒有呼吸?為什麼呀?」說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忙用手捶打著。他這才看到我懷里的孩子,听我這樣問,忙用手試了鼻息,但卻嚇得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無力的說︰「馨兒,大皇子他,他去了」

--「你胡說!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緊緊抱著寶寶沖他喊著。

這時李太醫也抬腳進來,我跑過去哀求著︰「太醫,你看,你看寶寶,寶寶他怎麼了?他怎麼了?」李太醫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孩子,突然跪倒在地說︰「貴妃節哀,貴妃節哀啊!大皇子他,他去了」說完他老淚縱橫。

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寶寶還是被判了死刑。

我看著手里的孩子,模著他笑臉,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們,你們胡說!不會的,不會的不會啊,不會啊」我說著又哭了起來。

其他人緊張的盯著我,一定是認為我瘋了!我低頭再看寶寶,他此時的臉都青了。我撫模著他柔女敕的臉蛋說︰「寶寶啊寶寶,你知不知道,媽媽很疼,很疼,媽媽真的很疼。你知道媽媽,媽媽費了多大力氣,才把你帶到這世上的嗎?你知不知道啊?你怎麼能丟下媽媽?怎麼能,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吶?」我說著,只覺得渾身無力,順著柱子癱坐在地上,看不清方向,滿眼都是黑暗。

趙禎走過來蹲下,眼楮紅紅說︰「馨兒你不要這樣,人死不能復生」

--「你走開,你走開!你們這幫壞人,一定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們,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走開!」我用力推開他吼道。

趙禎再次蹲下來,有些哽咽的說︰「好馨兒,我是受益啊!我是趙益,我是孩子的父親啊,是你最親的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東來客棧。呵呵,那天你餓暈了,還記不記得?是我跟楊鵬把你抱到了客棧。你說,你第一次見我就淪陷了,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們一起跳舞,打雪仗。我們有一次在河邊坐了一天你記不記得?」

他這麼說著,我仿佛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伸手怯怯的模了他的臉,竟是這樣的熟悉。我小心的問︰「受益,真的是你嗎?」他笑著點頭,卻有一滴眼淚流出。

--「受益,受益啊,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死了」我說著淚如雨下。

他咬牙點頭,將我摟在懷里說︰「馨兒啊,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馨兒,你要堅強,要堅強!還有我,不管前路如何黑暗、崎嶇,我始終都會緊握你的手,不管是苦是甜,我們一起走過。馨兒,你不要放開啊!」我聞到那熟悉的花香,撤掉了所有的警戒,放聲大哭!

我不明白,為什麼,上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們一個孩子?是怕我們太完美了嗎?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麼呀?你可知道,那是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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