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轉身向里而臥。思言听到了響動,沒有回頭,疾步走開。紀浩南閉著眼,听著她離去的腳步聲,只覺眼楮一熱,不知不覺濕了枕巾。他終是失去她了,那一夜後,他就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我只要一個!」小時候的話歷歷在耳,他終是只要了一個,可卻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若早知如此,當年的他還會這麼說嗎?他哭了,他為什麼哭?他和她,從此各有各的歸宿,而他現在就像一個小偷,在黑暗中想從她那里偷來一點點的光明,偷來一點點的溫暖。最後一次,他想由著心去沉淪。
思言很累,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恨不得一頭扎進被窩里昏沉沉地睡個天昏地暗。一進屋就發現君子游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
「你舍得回來啦?都等你半天了。」君子游醋味十足地說,他自己都覺得他上輩子是開醋廠的,怎麼一開口就醒勁十足。
「誰要你等?」思言心情很不好,繞開他直奔床去了。
君子游斜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你以為我想啊,那個山賊頭子不知從哪兒給弄了兩餅,我瞧你也累了半天了,要不要吃一個?」他斜眼嫌棄地看著桌上的小餅,哼了一聲︰「這都放這半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思言本來就困得不行,一點味口也沒有,听他這一說,更沒興趣了,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半閉著眼楮就往床上模。
「喂,花生餡的,真不吃?」君子游立馬放下二郎腿,側過身子來問,眼楮里晶亮亮的。
思言嘟囔了一聲︰「困。」衣服也不月兌翻身就上了床。
君子游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說︰「 ,這什麼人?忒不講究了點,爺還在這兒呢。」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樂開了花,望著桌上無人問津的小餅,不禁唱起了小曲︰「對這般景致,坐的,便無酒也令人醉。」
思言是餓醒的,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刺激著她的胃,她的肚子咕嚕嚕叫著像打鼓。她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鼻子四下里嗅嗅,真香。
「就知道你狗鼻子靈,得了,快起來吧。」君子游嬉笑著招呼。思言聞聲扭過頭,君子游居然公然在她的帳篷里熬雞湯。她瞪大眼楮四下子張望。
「別看了,就是你的屋。」君子游頭也不抬地侍弄他的湯。思言眨眨眼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沒見過爺下廚啊。今兒你有口福了,快下來。」君子游拿著勺,得意地看著她。
思言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了,這個家伙,吃東西都恨不得有人給喂嘴里,幾時自己動過手啊,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啊。她吞了口口水,真香,也不知能不能吃。
「嘁!」君子游添碗湯,故意湊過去地使勁地嗅了嗅,陶醉地砸巴著嘴︰「嘖嘖嘖,這老母雞,皮薄肉香入口即化。」
思言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嘟一下。
香香可憐巴巴地從桌子底爬出來,在君子游腳下哼哼唧唧。君子游大方地分了一點在它的盆里,樂呵呵地說︰「吃吧,這湯人家不欣賞,全便宜你了。」
思言一听,馬上下床,乖乖地坐到桌前,眼巴巴地看著君子游。
君子游撲哧一笑,心滿意足地端碗湯給她,思言樂呵呵地喝了起來。香香也吃得歡,君子游一臉幸福地看著這一人一豬,無比愜意,渾身舒坦地靠在椅子上。
「怎麼樣?還是我對你好吧。」君子游開始邀功請賞了。
思言忙不迭地點頭,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