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廚房忙碌一中午,總算搞定我的痊愈牌壽司。伊刃突然從背後陰森森地問︰「你做這麼多壽司干嘛?」
「呃??????」自己吃,不行不行,我絕對吃不下這麼多。去爍子家?開玩笑,爍子不愛吃壽司。實話實說?我肯定會被罵半死。
死就死吧!「送給昨天的挾持者們。」
果不其然︰「伊夙!你不想活了是吧?!
我解釋︰「不會的,哥,如果他們要殺我,昨天就會干掉我了,何必留到今天?他們現在是傷員,我要去!」
伊刃打開一個便當盒,里頭是壽司乃我精心所制,當然是色香誘人啦。
伊刃的話肯定是捂了很久的,所以帶著酸酸的氣味。「你還從沒做東西給我吃過。」
「Kao!」他還敢倒打一耙!「我以前每次做給你吃,你都吐到馬桶里,大叫‘世上最難吃的莫過于此!’我哪里還敢讓你嘗,我信心本來就不富余!」
「有嗎?其實我,我,我覺得還不錯啦。」伊刃塞進一個壽司,含含糊糊地低著眉頭說︰「夙,我喜歡你。」
本小姐的耳朵自動過濾成「夙,對不起」。我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說︰「我原諒你啦。哥,你喜歡的話,這份就請您品嘗吧。」
「你,不是要拿去??????」
「開玩笑!我親愛的哥哥喜歡,當然要先給哥哥啦!他們,大不了再做。」我絕對是胳膊肘向內拐。
哥哥絕對是被我感動得一塌糊涂。「我送你。」
「不用不用。那可是龍潭虎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很快就回來,你不用擔心。」在他大腦做出正確判斷阻止我之前,本小姐華麗麗地閃人了。
到了大宅門口,按了門鈴半天,才跑出來個大漢用古怪的眼神盯著我。
「呵呵,兄弟,我給大家做了壽司。」從包包里翻出一個便當盒,打開盒子讓他檢查,以便確認我沒有帶凶器。
他仍用那古怪的眼神打量我,然後問︰「你就是昨天那個古怪少女?」
「啊?誰起的名字?這麼難听!我叫伊夙!大哥,昨天咱受傷的弟兄在不?我給他們做了壽司。」我開始稱兄道弟。
他做了個請回的手勢,我賴著不走。他轉念一想,似乎是想看我笑話,又放行了。一路,大漢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到底是怎麼了啊???
通報之後,我在一扇門前被攔住了。
「少爺和我們大哥在開會,你快回去吧。」
「開會?那就休息一會兒唄。人家開中gong中央委員會都要休息。讓他們停下,先嘗嘗我做的點心呀。」我想當然地應道,周圍的大漢笑倒一片。
我又一驚一乍︰「哇塞!原來你們也會笑啊!英雄!我以為像咱們這種出來混的應該神秘一點兒,嚴肅一點而,不苟言笑才對呀。」
哄笑聲戛然而止,不苟言笑的來了。
叫四合的大漢喝道︰「笑什麼?!」
冰雕見到我,皺著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進來!」
偶順從地閃進去。哇哦,原來昨天的傷員都是當大哥的啊!他們正圍在一張桌子旁,我也就不客氣地擠進去。
「嘗嘗本小姐的手藝,我哥都說還不錯哦。」從包包里掏出四個便當盒,排在桌子上。
冰山男伙同眾兄弟,用那看外星人的目光看我。「拿走!」
我翹起嘴角,閉上眼打亂便當盒,隨便抽了一個。打開盒,從盒頂取下夾著的一把小刀。
「少爺小心!」只覺手腕一生疼,小刀就 啷掉在桌上了。
殺氣涌現,有人擒住我,喝問︰「誰派你來的?」
「Kao!痛哇!」
冰雕下了令︰「放開。」
哼!身後那家伙,恨恨地松開手,眼中的戒備分毫未減。
哇哇的!我暗著眼,從桌上拿起小刀,把便當盒里的壽司全普一分為二,吃掉半個。邊吃邊解說︰「用銀針試毒不準。有些毒,銀針試不出,而有些東西無毒,銀針也會變黑。我隨即抽了一盒壽司,吃掉一半。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我會下毒了。」
味道真不錯!美食令我的心情再次大好。
「吃完你可以走了。」
「喂!大哥們注意一下,我不是來吃壽司的,我是來送壽司的。你們受了傷,為表一片孝心,小弟沒啥拿手的,唯有送壽司給你們吃啦。」
四合瞅著我問︰「喂喂,我們什麼時候收你做小弟了?你這小細胳膊,不受傷都要哭鼻子,能干什麼?!」
瞧不起人!我本來沒想當他手下的,他這一問,我倔脾氣還上來了。「我會看漫畫,買漫畫,畫漫畫,玩漫周邊,做高達,還會cosplay!」
然後,我被嘲笑了。
「小鬼,回家去吧,不要再來了!」
「我說過我不是小鬼了!我叫伊夙,伊人的伊,夙願未了的夙!」我咆哮,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吃白飯的沒用小孩。
掃視全場,他們中最弱的應該就是那個冰山了。我指著他,厲聲問︰「你呢?你會干什麼?」
脖子馬上一絲冰涼,一把長長的彎刀架在了我的項上。頭頂下霜般凝下兩個字︰「殺人。」
他,他,他,他的動作??????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去的?
「噗——」他的長刀落在軟綿綿的地毯上,他也被我按倒在地動彈不得。撿起刀,同樣架回他的項上,向周圍的大漢瞪眼。
「忘記說了,我學過跆拳道,永春,擒拿術,反擒拿術和近身格斗。」本小姐得意地冷笑。當然我是不會玩太過火滴,我知道他們是黑社會,惹火他們會死的很慘。
在中大漢呆滯的目光中,我移開刀,扶起冰山男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他制止了大漢們要生吞活剝我的想法,又坐回椅子,眼中有不同尋常的光一閃而過。
我也坐下,繼續悠然道︰「而論高雅藝術,我會下中國象棋、國際象棋、圍棋、軍棋、跳棋、飛行棋。我的鋼琴過了十級,會彈古箏、琵琶、吉他、電子琴,拉大提琴、小提琴、手風琴、馬頭琴,吹洞簫、橫笛、口琴和葫蘆絲。」
說完我挑眉向四合道︰「我不是吃白飯的小鬼,如果出來混,我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以上街頭賣藝,去棋牌室贏錢,還可以當漫畫家賣畫為生!」
四合不屑地說︰「吹。」
吹?太過分了!我從來不吹牛的!竟敢侮辱我人格?
「你,你,我才沒吹牛!你不信可以到我家去,我把上述會的一件件玩給你看。有意見不會,我就把這個吃下去!」我握緊桌上切壽司的刀,氣呼呼地說。
別說本小姐本來就全會,就算那天發揮失常我也敢把這把蜜糖刀吃下去,大不了吃塊糖咯。
「哈哈哈??????」我氣急,他們笑瘋。
只有冰山男沒笑,他似乎是從不會笑的。
「滾!」
「好啊,我的壽司送到,我可以走了。不過,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呀?」我對奇怪的事總感興趣,他這種從骨子里寒冷的人煞是奇怪,我??????嘿嘿,感興趣得很那!
沉默。誒,我就知道,他不會搭理我的。
「墨。」走到門口,他突兀地開口。
「墨?你不能告訴我全名嗎?怎麼才一個字呀?」我就是這種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人,你能拿我咋樣兒吧?!
于是他又添了倆︰「快滾!」
「好吧,快滾墨,再見啦!」我取笑完他,哈哈大笑著,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那些大漢見我如此高興,眼神更怪了。古怪少女,這帽子我摘不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