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到的?怎麼辦到的……記憶里昏暗的小屋,三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有人說,預備,開始!我迅速扭身飛踢,「啪啪啪」連踹掉三支槍。秒表的「滴答」,「滴答」,「滴答」聲響徹腦海。直到現在,當時的惶恐仍刻骨銘心。三聲槍響,凌空中,我從身後的窗子倒翻了出去。
火辣辣的皮鞭抽在背上,單薄的白衣裹著幼女敕的身體,瑟瑟發抖。「太慢了!!!」狠厲的呵斥帶著謾罵。
斜刺里奔出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緊緊護住我。他閉緊眼,說了句什麼,又將我推開。我立在一旁,看皮鞭繼續毫不留情地抽他。每一鞭,都是一道血痕。紅色的血跡在他被傷口撕裂的背上,蜿蜒,又重合。
我心里很清楚的,二十鞭,他代我受罰,便,翻倍。
那時的我,到底幾歲?五歲有沒有?不,五歲從師學武,雖苦,但遠不及那時的狠!那是,隨時會喪命的訓練啊!
又是一片空地,他身著黑色勁裝,連續做著凌空翻。墨色微卷的長發在空中披散開來,如一抹暈開的水墨畫。灰色的水泥地被汗水染成深色。我跟在一邊,只做了三個,就再也翻不動了。照例,又是挨了一頓拳打腳踢後,他鼻青臉腫地又做了雙倍的凌空翻。我看著他幾近月兌力,卻仍不肯放棄。我努力地瞪大眼看著,沒有淚,又或者早已被風干。
樸素的木屋子,我們跪在地上,有人坐在古老的扶手椅子上說,??????不需要弱者!我知道的,這是在說我。如果,我不夠強,就只能拖累別人。
他直起上身,似乎在用盡全力說著什麼。我只記得,那人說,訓練加倍,代她,再翻倍。
一把彎刀丟了下來,那人嚴厲地命令。他第一次違抗了他,帶著我從出房門。而身後,那個人蒼蒼的白發,垂下他威嚴的目光說,你弱,只會成為他的軟肋。
我甩了甩頭,這TMD是什麼破爛記憶啊!根本不記得人臉,只記得亂七八糟,時刻要冒著生命危險的訓練。他是誰,那個老人又是誰。我明明,明明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知道啊!
「天性淡定,天性淡定。」像這種不知預演過不知多少遍,比這危急過多少倍的綁架,有什麼好害怕啊!我敷衍完,忙拖著伊刃告辭︰「哪哈,恩,時候不早,我們先走了啊。」
「等等!」一直無話的墨突然開口。
「墨,還有什麼事嗎?」
「你,你,你以後離我遠點兒。否則,白藏組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墨低著頭,沉沉地說。
「錦上墨!怕死我就不配叫伊夙啦!開玩笑!現在就算我說不認識你,你覺得白藏組會相信嗎?!」我氣呼呼地折回大廳,狠狠地拍了桌子一掌。桌上的水果盤並茶盞一振,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反正我伊夙算是和白藏組結下大梁子了。你讓我離你遠點兒,我還就偏不!以後我會經常來,一有空就來,轟都轟不走!」
沒心沒肺的家伙,本小姐剛剛冒死救了你也!
「那麼。」墨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明天,你還來嗎?」
我摔下一個字「來!」,拉著伊刃怒氣沖沖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