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攔在了我面前，我下意識地躲閃。
「小姐，請問你能幫幫忙嗎？」
是女人的聲音。我收起防御的駕駛，走進了，眯縫著眼總算看清是個長相妖嬈的女子。
「什麼？」
「我在Amy餐廳曾听過你彈鋼琴，非常優美。」
難不成是粉絲？不會吧，我這種人也會有粉絲噶？
「能請你到我那里兼職嗎？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挖牆腳啊。雖然單價是高，但是在那家餐廳可以有很多小費的。或許是看出我的猶豫，她舉起手說︰「五千，你來彈一個晚上，我給你五千港幣。」
這麼多！這樣的話……我……我三個多月就能還清債務了！！！但是，怎麼會有這種好事的？我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團黑影。
看我上鉤了，她歉意地咳了咳，說︰「但是，在我那里比較辛苦，可能要熬夜到很遲。而且……除了鋼琴，你還會些其他的嗎？」
她這樣一說，我反倒安心些，越是辛苦，可信度才越大。「小提琴還行，但是沒有鋼琴好。」
「會拉就行。那，現在就跟我走吧？」她拉著我的右臂，欣喜地向前拖。
「誒？！現在……現在不行誒，現在已經快10點了啊。我，我還有作業要做。」
結果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釋，拖著我到了……
我看著那不斷閃爍的霓虹燈「自由夜娛樂城」，里面鬧哄哄的音樂，我站在門前都听得見。
NM！原來是拖我到紅648燈651區！這麼吵的環境，彈鋼琴？TMD有人听得見噶？！
我反手就給了那女人一巴掌，破口大罵。
「小姐小姐，你別誤會。我……」她緊趕兩步，再次抓住我的手。「我實話和你說了吧。就是因為這里別人都覺得不太干淨，所以才招不到人。你相信我，你信我，二樓絕對安靜，真的！」她面露難色，「你也知道，有錢人就愛裝點高雅，二樓是貴賓區，人也不多，環境也好，思來想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看到你在餐廳彈鋼琴，我才恍然大悟，就是少了個像你這樣的藝術家。你相信我吧，你只要給他們彈幾首曲子就好，那種……那種事情我們自然會從一樓給他們送專人上去的。幫幫忙啦~~~」
看她說的誠懇，想想也對，沒有哪個正經人會願意到這種地方兼職的。誒，我要是再不答應，她眼眶里的眼淚就要掉了。
「嗯……我，你如果敢騙我……」我捏了個拳頭示威。
「不敢不敢。我們會給你安排一個獨立的空間，你就在里面彈，保證不影響到你的。」
女子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可惜，一進娛樂城的門，里面的喧鬧就徹底掩蓋掉她的聲音。我捂著耳朵和她上了二樓，關上那閃厚重的大門，果然安靜極了。
這里的光線並不太好，亮著幾盞昏黃的壁燈。
女子將我帶進化妝間，說︰「你先準備一下，現在還早，人還沒來。以後啊，你就喊我三姨。」她邊說，邊挑了件黑色長裙讓我試試。
我拉上布簾去了更衣室，想了想，說︰「你可以叫我木涼。」
「真漂亮。」她看著我，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裙子還算合身，她給了我一把小提琴，將我推進一個玻璃間。
「你先調調琴，等等燈光一亮起，你就開始拉哦。里面也有鋼琴，如果客人倦了，你就換一樣。」
我有些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不放。小聲說︰「三姨，我，我有夜盲癥，里面好黑啊，我看不見。」
「哦，三姨真是太喜歡你了。來，我領你去里面坐著。」
我有夜盲癥，她這麼高興干嘛？
我怕黑，真的怕黑……
我不安地調試著琴弦，試了試音。
聚光燈突然打在我身上，亮得我睜不開眼楮。雖然小間的四壁都是玻璃，但是，外面壁燈的光線太暗，我只隱約看見小間四周有類似人影的東西在動。
好吧，我平平心緒，將小提琴駕到頸上。
初來乍到，熱情點能更快融入新環境。所以，我選了一首歡快的小提琴曲——《流浪者之歌》的第三樂章。
一曲完畢，我鞠了躬，等待觀眾點歌。這才注意到三姨站在小間門邊叫我。
她狂喜地說︰「木涼，你拉的太好了，有好多人想讓你給他們單獨演奏。我們打算讓他們競標，你覺得怎麼樣？」
我搔搔後腦，真的有那麼好嗎？我的小提琴連七級都沒有誒。「那就競標吧。」
「恩，那個……我們……五五分？」她似乎在征詢我的意見。
五五開，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O(∩_∩)O哈哈~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我大著膽子，又演奏了小提琴獨奏曲《威尼斯狂歡節》。黑漆漆的外面，不斷有白閃閃的牌子舉起，上面的數字看得我心下狂喜，更賣力了。漸漸到了快弓撥弦的部分，我舌忝舌忝唇，活動活動手指。這部分我總是拉不好，太難了，我的水準還不夠。
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三十萬。」
我的心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三十萬！這樣，我今天就可以掙到十五萬港幣了！！！我轉頭看向聲音發源地。
大門開著，一樓喧鬧的音樂和絢爛的燈光涌了進來。我站在小間里，遠遠看著那個緩緩走進來的敗家子。
三姨獻媚地笑著，貼了上去。很快，就跑來顫抖著抓緊我的手︰「木涼木涼，剛剛，剛剛……」
我說︰「我知道了，三十萬，讓他先付錢。」
「誒！木涼，你不知道，他是咱這的龍頭老大，所以你可得順著他點，別……」三姨一驚，連忙向我亮明來著身份。可惜，我不吃這一套，我打斷她︰「什麼龍頭老大，我就要先付薪酬再工作。」
「這，這樣，木涼，我先墊著，你快去，別讓他等急了。」三姨開了一張支票給我，我看清是真貨後，才提著琴，跟她走出小間。
紅光氤氳的包間，他背對著我，問︰「我的規矩你明白？」
我彎彎嘴角，回答︰「明白。你花錢買開心，我收錢讓你開心。」
「那就自己月兌了衣服趴床上去。」
我正駕琴的手，抖了抖，復捏緊了弓。我感覺，我被三姨賣了，而且，我還傻傻地同意了。
我盯著他靠在窗邊品酒的背影，冷聲道︰「抱歉，沒有這首曲子！」
他似是詫異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轉過身來，看著我驚呼︰「伊夙？！」
誒？熟人？
他激動地走近我，我拿弓擋在中間，問︰「先生哪位？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
「啪」，他琥珀色的眸像一壇清淺得桂花酒。
「葬？」
「夙，你怎麼會在這里的？」看到我手里的小提琴，他似是了然。又走近兩步，按著我的雙肩嚴肅地說︰「這里太亂，你以後不要再來這里演奏小提琴了。我送你回去。」
當包間的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撞開時，我只能木然地看著那個人。
下一章惡心了，請親們表在家長的陪同下一起觀看。（啊漠，這主要是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