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倦地仰倒在醫院的病床上,累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左手手掌已經重新包扎過,兩只走到起滿血泡的腳上過了藥,搭在床邊。葬住進了重癥監護病房,我還不能去探視。
床頭的筆記本正播放著剛看完的動畫的片尾曲《地獄咆哮的挽歌》。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部落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部落而斗爭
德拉諾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求我們要做戰歌的主人……」
聲音開得很大,醫生和護士頻頻在門邊駐足,想要提醒我保持
安靜,最終卻沒有開口。我受不了安靜,受不了此刻內心寧靜得想要殺人。只有一刻不止的喧鬧,才能停止我腦海里平靜的分析,和報仇的計劃。
門開了,我睜開充血的雙眼,看著這個血染的世界,不語。
他度到病床邊上,同我躺在一起。
「死了啊?」
「……」
「伊夙!你到底去哪里搞成這副樣子?」
「……」
「伊夙!!!你男朋友是混黑道的吧,出去被人砍了?!」
我憋著的一口氣,徹底噴到他臉上。「付沐辰!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嗦?!沒人說,我來說!!!你TMD不是學校校草來的!有沒這麼閑的?!沒事做去把妹好不好?!不要來煩我!!!」
「正在啊……」付沐辰懶懶地伸長手從櫃子上夠了個梨,洗也不洗就塞嘴里啃。「朋友受傷住院,我不該來探望嗎?」
我皺眉把他推下去。「有你這麼探望病人的?睡我的床,吃我的梨,還把我擠邊上了。你是來享受的吧?」
「你不高興了?」付沐辰猛地低下頭,湊近了說︰「明天考試,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應該,什麼都沒復習吧?」
我的左臉抽了抽,何止是沒復習,我連書都還沒開始看呢。
「嘿嘿~」我順勢攬住了他的頸,笑道︰「付沐辰,仔細一看,你長得還真不賴啊。咱們是朋友對吧~要不…….」
「咳咳,你,你想干嘛?」
「去,給我買輛輪椅,買點繃帶來。順便叫個護士來給我打石膏。」我頤指氣使地吩咐某大少,既然來了,就別浪費資源。
半個小時後,我半邊身子打著繃帶,右手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慘兮兮地被付沐辰大少爺推出病房。
「付沐辰,你和這家醫院領導熟不熟?」我一扯付沐辰校服領帶,拉低他的頭在耳邊悄悄問。
「完全不認識。」
「那……你爸爸一年能掙多少錢?」
「你問這個干什麼?該不會是……」付沐辰的漿糊腦子竟然「順理成章地推理出「想嫁給我吧?」
我一歪嘴角,賞他一個爆栗。「看你有沒有砸院長的資本。」
「我……我父親掙多少和我沒什麼關系吧?我自己在外面做點小生意,要砸院長,還是可以的。」
「哈哈,我果真沒交錯你這個朋友。」我安撫小朋友似的,強行拽著付沐辰模模他毛躁的頭說。
花了付沐辰二十萬港幣,我順利拿到了右手手多處骨折的證明。誒,我沖他揚揚證明,得意洋洋地說︰「不是我不想考試,是實在不能考啊。」
「伊夙!你好奇怪啊,你哥哥不是給了你那麼多錢嗎?為什麼還要用我的?花我的錢,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愧疚了?」他墨洗的眸子里滿是好奇,無意卻犀利地戳穿我的五髒六腑。
你哥哥不是給了你那麼多錢嗎?
為什麼還要用我的?
花我的錢,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愧疚了?
是啊,為什麼呢?
我咬著握拳的右手食指指節,低頭認真地想這個問題。為什麼他的就可以,哥哥的就不行?為什麼我拒絕了葬的幫助,卻恬不知恥地向他求助?是他特別,還是我今天腦袋秀逗了?
「付沐辰,我會還你。」我不想想,懶得想,對一件本就沒有緣由的事追根問底,只能是徒勞。我低沉地說完,轉著輪椅離開。
「生氣了?開玩笑的啦。」他追上來,握緊輪椅的把手。
「伊夙小姐!!!」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人踉踉蹌蹌地撲上來,擋在輪椅前就哭。
「小鏢?!」認出是他後,我回首四顧。卻,沒有看到那個人。
「嗚,伊夙小姐,別找了。少爺已經失蹤大半年了。」
「失蹤?!」錦上漠還是兒童嗎?!這麼大了還玩走失?!還是,離家出走了?
「伊夙小姐,你走後,少爺說想一個人靜一靜,等我們再回康復中心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
失蹤,生死未僕,最糟的情況,就是被……暗殺了!白藏,白藏組的可能性最大!!!
我胸口里一團火燒得難受。我陰著臉,敲碎了右手的石膏,一邊拖著寬大的病服褲腳往前走,一邊解開身上的繃帶。我的心里很亂,腦子卻平靜淡定得一泊清湖。白嘯,白嘯!我撕了紗布,用繃帶將左掌縛緊。傷口瞬間崩裂,鮮血透過三層繃帶浸染出來,疼痛,讓我有一霎那的清醒。
「伊夙!」付沐辰追上來,按著我的肩問︰「你要做什麼?!」
我強行扭回肩,肩胛骨火辣辣的疼。怒火燒啞了我的聲音,「別惹我。」
現在,我不敢保證我有足夠的理智來分清是敵是友,誰也別,來引火燒身。
呼出幾口灼灼的熱浪,我推開護士醫生,一腳踹開了重癥監護病房。
親明天是1號了啊,是是一個月的開頭噶。祝大家大吉大利,財運恆生,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是想說明天能不能斷更呢?O(∩_∩)O~親們真可愛,親們不說話我就當親們同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