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秋水 少年

作者 ︰ 那爾靡忒

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顏雨秋覺得那一天一定是命中注定的。

那一天顏雨秋上班的書店里新到了一批書,顏雨秋把新書整理歸類好,全部上架完畢後,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是晚上19點,她望了一眼窗外,雖然是炎熱的七月天,天黑的較晚,但此時窗外已一片黑蒙蒙,馬路兩旁的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顏雨秋收拾好挎包,走出書店,鎖好店門,慢慢往車站走去。

距離車站還有10米遠的地方,顏雨秋停了下來,拐入左側的弄堂里,走了七、八米遠,再右轉,就是一條熱鬧的小吃街。

街的當中是一條只能容三人並排而行的窄小馬路,馬路兩側林林總總地排列著許多家各種特色的小吃店和小飯館。

這個時候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街上來來回回擁擠了很多人。顏雨秋慢步走著,兩眼左右張望著,想找尋一個打發晚飯的地方。

突然街對面傳來叫罵聲,顏雨秋循著聲音望過去,在一家饅頭店的門口,一個虎背熊腰的四十多歲的大漢上身赤膊,只穿一條花色的沙灘短褲正手抓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大聲叫罵著︰「還說沒偷?饅頭都在他手里,你小子還不承認?」說著另一只手指著少年旁邊的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少年低下頭看了一眼小男孩,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小男孩雙手捧著一個還冒著微微熱氣的饅頭,怯怯地看著大漢,稚女敕的聲音里帶著顫抖︰「我們真的沒有偷,是那個姐姐給我的。」說完小男孩伸出一只手,用食指指向饅頭店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半個身子隱在玻璃門的後面,面色慘白,雙眼正驚恐地望著店門外的大漢。

大漢猛地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肩膀一縮,,低下頭偷偷瞄了一眼少年,少年兩眼也狠狠地瞪一眼小女孩,眼里除了憤怒還有嫌惡和鄙視。小女孩身子一顫,人一閃,縮到了玻璃門後。

「明明就是你們兩個小要飯的偷的,還耍賴,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大漢回過頭,眼楮瞪得血紅,仿佛要吃人一樣,邊說著邊掄起手準備扇向少年。

「大叔,求求你,不要打我哥哥,饅頭我沒有吃,還給你,求你不要打我哥……」少年身旁的小男孩哭喊著,一只小手緊拉著大漢的短褲,另一小手把饅頭舉過頭頂伸到大漢的面前。

「小要飯的,你那只髒手拿過的饅頭誰還要吃。」大漢一揮手拍掉男孩手里的饅頭,用力推了一下小男孩,小男孩一坐在地上,哎喲一聲痛叫了起來。

被大漢緊抓著的少年突然伸手去推大汗,想掙月兌開大漢緊箍著他胳膊的手,無奈大漢的力氣太大,他掙月兌了幾次都沒掙開。少年的臉色蒼白,唇角抿地更緊,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大汗,眼里有一簇炙熱的火種在灼灼燃燒。

旁邊漸漸圍觀了不少人,有些人只是看著,有些人在指手劃腳地評論,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顏雨秋面色一沉,大步走過去,撥開人群,俯扶起小男孩,把他拉在身側,伸過手去「啪」的一聲拍在大漢緊抓著少年的手臂上,沉聲喝道︰「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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