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掠過婷婷荷葉,洛川的傷勢逐漸好轉。
他離開尹府這一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洛川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雨滴,落寞的撫著羊脂玉鐲。
她分明知曉他今天會離開,可他一早便見她出了門,現在已是中午時分,卻仍未見她回來。他眉頭微蹙,難道她就那麼不想見自己?洛川不明白,她是怎麼了?難道是因雷邵廷的緣故嗎?這個想法猶如窗外紛飛的細雨,著實的淋濕了他。
雨滴打在咖啡館的玻璃窗上,黎可可羞紅著臉頰,認真的听著珞英的話,生怕漏掉任何一點關于慕容漣的消息。
珞英總會把從秋白那里听到有關慕容漣的消息,講給黎可可听。雖都是些小事,可在黎可可這,便成了寶貝,足以讓她高興好久。
雨點漸漸變大,由最初的牛毛雨,變為豆點似的雨滴。
珞英回到家時,已是夜晚,雨仍是淅淅瀝瀝的下著。
她撐著傘,來到清風軒,屋內亮著燈,窗扉半掩,向內望去,只見秋白坐在書桌前,安靜的看著書。別院內另一間屋子,正籠罩在黑暗中。
他走了。
被雨打落的花瓣,零星的浸在積水之中。
某種莫名的情感,在煙雨蒙蒙的夜里,漸漸沉澱。
郁郁蔥蔥的樹下,珞英慢步前行。她手指輕觸樹清晰的脈絡,安靜的听著風穿梭的聲音。今天,是她在學校待的最後一天,她將要離開這個承載著她太多回憶的地方。
真是時光漫漫,不經意間,便在這里待了幾度春秋。她不舍,于是便把校內每個地方都走了一遍。此刻,她再次走到了大門處,縱是不舍,但仍是要離開了。她回身又仔細的瞧了瞧熟悉的校園,然後,便轉身離開。
畢業後,珞英本是打算到報社,那里有秋白和慕容漣,不懂得之處,她也有個問話的人。可又拗不過黎可可的苦苦糾纏,便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黎可可來到醫院,學習做個小護士。
平時處理點小痛小傷的,她還不至于出差錯。可說到打針,她就不得不承認,她實在做不來。她本身就害怕打針吃藥,更不用說給別人打針了。
雖然珞英也非常努力的在家拿一堆堆桔子練習,可效果甚是欠佳。于是她便好學的求教可可,起初可可還很是耐心的教導,而且還以身示範。可一個月過後,她技藝不但沒有見長,反倒把可可當成的試驗品。
如今,可可都怕去尹府了,每每見到珞英,便逃的遠遠的,生怕她那糟糕的打針手法又把自己的胳膊扎的千瘡百孔的。整個尹府,估計除了尹老爺、尹夫人和已經搬回家住的子蘭,其他的人都曾見識過她那百煉但卻不成氣候的扎針。
珞英經過這一個月的折騰,也認識到自己不適合扎針,沒有一條路走到黑的念頭,便也就放棄了。做護士,除了扎針,還是有其他事可以做。事實也證明,在其他方面她做的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