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復大的子彈,在燦爛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
珞英在手中轉動,想到邵廷冷峻的神情,莞爾一笑,手放在月復部,垂頭,投下細細碎碎的光影,低語,「寶寶,你爸爸就是大笨蛋,老是氣媽媽,以後你可要站媽媽這邊。不過,他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就是不懂的怎樣表達自己的情感。那等你出來以後啊,我們一起作弄他,好不好?」
珞英含笑將那顆子彈細心用黑綢絹包著,放進繁紋梨花木匣,拉開梳妝台的抽屜,里面的另一方匣引起了她的注意,但一時又想不起放了什麼在里面,疑惑的打開,羊脂玉鐲靜然映入眼簾。珞英這才想起,她收拾行李時翻出了它,本打算還給洛川,可卻……
珞英拿著玉鐲仔細端詳,仍是那麼的溫潤剔透,只是它不再屬于她,希望它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主人,愛洛川信洛川。
珞英衷心的祝福著洛川,可玉鐲卻被突如其來的寒冽毅然奪走。
珞英抬眼,從鏡中望著邵廷厭惡憤怒的拿著玉鐲,忽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轉身伸手道,「還給我。」
邵廷眯起一絲危險,手指捏著珞英的下頜,「你總在考驗我的耐性。」邵廷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去接受孩子的存在,好不容易撫平內心的糾結。可卻看到珞英正對著與洛川的信物出神。
他怒火中燒,「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他揚手,將玉鐲擲出窗外,「踫」的一聲脆響,珞英掙開邵廷跑到窗前,看到玉鐲四分五裂的躺在青石磚上,一時氣急,揚手,粉拳一下一下的落在邵廷的身上。
邵廷單手捉住珞英的粉拳,「夠了,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珞英難以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鐲子又沒招他惹他,況且本來是要還給洛川的,可如今那什麼還?他送的,會一模一樣嗎?
珞英狠狠的瞪他一眼,轉身小跑下樓,邵廷連忙跟了出去。
她撿起玉片,包到方絹里,邵廷修長的身影籠罩著珞英,冰冷的空氣在震顫。邵廷一把抓住方絹,珞英死死拽住一角不放,直到邵廷手掌溢出血來,才猛然大驚,慌忙松手責備,「你不疼嗎?快讓我瞧瞧。」
邵廷沒理會珞英,走到大院中的一口枯井旁,將碎玉憤然散了進去。
珞英這會那還有功夫理會那些碎玉,從丫鬟手里接過藥箱,慌張上前。
邵廷大傷小傷一堆,看的珞英都揪心,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好似受傷的人不是他。珞英完全搞不懂他是什麼構造,對疼痛毫無感覺。
「不痛嗎?」珞英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傷口,邵廷坐在枯井邊沿,淡然道,「不痛。」嘴角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好似對剛剛毀掉了羊脂玉鐲的做法很滿意。
「以後不許再這樣,知道嗎?」珞英氣惱他對自己的漫不經心,語氣失了淡然,但手上還是輕緩的包扎著。
邵廷低著頭,專心的望著她,「只要你在。」
「剛剛我就在啊。再說我能去哪?」珞英抱怨的收好醫藥箱,想起那些碎玉,忍不住朝井里瞧去,可那里黑通通的,看不清楚,她靠近打算看看這井到底有多深。
可卻被一雙大手遮住了眼,將她橫抱而起,語氣是千古不變的霸道,「不許再看,也不許再想。」然後不顧院子里還有旁人,很是自然的把她抱回屋。
珞英臉皮薄,將臉深深的埋在邵廷頸間,羞于見人。
沒幾天,邵廷竟真命人找來了只上好的玉鐲送她,珞英只能無奈的收下,這玉鐲確實可以與那羊脂玉鐲相媲美,可問題是,也不能代替它還給洛川啊。
但既然已經破了,珞英便沒再多想什麼。她欠洛川的何止一只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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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邵廷都會抽時間練槍。這天,他練槍時,守兵在練槍場外圍發現了刺客,韓青奉命搜查,再得到珞英的應允後,他推門而入,身後幾名佩槍侍衛將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邊,沒發現可疑人,對韓青回了話。
韓青環顧四周,發現窗是半掩著的,桌上放著兩個水杯,一個裝著水,另一個空當當的,于是上前模了模杯身,目光疑惑落在躺在床上珞英的身上,雖有些懷疑,但仍是恭敬抱歉的說,「打擾了,尹小姐。」珞英擺了擺手,表現不介意。
韓青掩門退下後,被子猛的被掀開,露出一張因悶氣而致紅通通精致的玉容。
「走了嗎?」那人眨著靈動的眼。
「恩,你是刺客?」珞含笑而問。剛剛她正椅在窗前看書,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她抬眼,望見一俏皮可愛的女孩眨著靈動的眼,食指放在正放在唇間對她「噓」了一聲,就側耳貼著門听外面的動靜。
「不是說跑這邊了嗎?人呢?」珞英听到韓青喝斥,大概猜到幾分,便上前示意她不要作聲,那女孩拿起桌上的水「呱咚」的連喝幾杯,看來是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