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少爺總是陪著六小姐,今天還帶了六小姐出去騎馬,看樣子,他們的婚事似乎是定下了。」
「那尹小姐怎麼辦?我看她這幾日憔悴了好多,晚上非要吃藥才可以睡下。」
「哎,听那些士兵說,如果少爺娶了六小姐,那雙方之間的戰爭便會停止,說不定還會幫少爺抵御其他外敵呢。」
「可我看的出,少爺是真對尹小姐好,每天回來後,必定會看過尹小姐才回去睡。他不會拋棄小姐的。」
「那倒也是,少爺年輕英俊,又有本事,娶幾房太太,也是正常……」
珞英扶著門框,淒淒苦笑。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邵廷會為自己而放棄他的野心?東北三省,兩廣省區,如今都已蠢蠢欲動,要是他可以取得姑蘇烽的幫助,簡直就是如虎添翼,這個機會,他怎會放棄?
可現在要讓她與青琬一起分享邵廷的愛,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古有林黛玉焚詩稿,西有羅密歐與朱麗葉殉情,無一不是為了至死不渝的堅貞愛情。
她僅僅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也有著彩虹般的夢,夢想著和自己心愛的人可以執手淡看風起雲涌,日升日落,享受相濡以沫的天長地久。
可這一願望只怕要落了空,她不要這不完整的愛,決不要。
珞英拭下眼角的淚,黯淡的眸色,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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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豈是拈花難解月兌,可憐飛絮太飄零。
對鏡掃娥眉,素顏白淨無紅暈,回想往日情,愁傷寸寸柔腸。
面對邵廷的冷淡,珞英刻意忽略。但邵廷不止限制她見外人,連外出回家都有侍衛相隨,不過,幸好他容許可可常來陪她。
可可來時,珞英正在露台看書,陽光被遮陽傘擋去了一半,一半散散的打在她的左側身。
芳草上了些糕點、茶水,便退下。
珞英將書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時,好像想到什麼,就又放了下來,「我怎麼見慕容漣與表姐走的很近?你還沒告訴他你的心意?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就成了我的表姐夫了。」
「已經是了。」可可看著杯中的舒展的茶葉,盡量壓抑著惆悵。
「什麼?」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我的婚事向來不由我做主,爸媽雖疼我,可仍無法擺月兌他們的安排。」珞英握上她的手說,「那你就沒打算試試?也許會有轉機呢?」
可可無奈的笑笑,「這也許就是命吧,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已于鳳慶銀行的二公子訂了婚。只是他一直留學在外,我雖去了一段時間,可卻只見了幾面。」
珞英心疼的握著可可的手,「可可。」
可可故作輕松的笑笑,「其實我也不敢奢望什麼,只希望他對我好就行了。不像你,能遇到邵廷。」
珞英一听到邵廷,心情立刻墜落到了低谷,「他有什麼好?不也是朝三暮四的?」
可可嘆氣,邵廷守了珞英這麼多年,怎會棄她而不顧?也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珞英還是沒有真正明白邵廷對她的那份真情,這是旁人羨慕不來的。「傻丫頭,其實你們一起那麼長時間,你多多少少也可以感受到幾分,別讓偏見蒙蔽了你的心。你用心去感受。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他對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用心去感受?珞英用手按在心口,指尖觸到了子彈吊墜,仿若電擊般的,腦中靈光一閃,浮現出邵廷為她擋槍的那一暮,思緒如連綿不絕的雨珠,穿成了線,他不顧一切的前往姑蘇城,就為救自己回去,還有每個難眠的夜晚,都是他耐心的哄自己入眠,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經歷過這麼多,他的用心良苦,他的深情真意,她確實真切的體會到了。可他與青琬連姻確實是事實,她怎會接受與她人共伴他?怎麼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