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進了屋,嚇的目瞪口呆,珞英痛苦的倒在地上,臉色灰青,神智已模糊。翠玉顫栗跪下抱著珞英,「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珞英呼吸急促,雖听的到聲音,但卻無力說話,只覺五髒六俯就如刀絞般難受,邵廷,邵廷——你听到我的呼喚了嗎,我還沒見到你,還沒告訴你我的心意,邵廷。她苦苦掙扎,可身子不听使喚,沉重的眼皮仿佛被封死了般,即使一絲縫隙也撐不起。只混沌的听到桂嫂的驚叫,然後意識陷入另一空間,只有自己強撐起的意念。
大牛顧不得男女之別,背起珞英向外沖,桂嫂和翠玉緊跟其後,在踏出門的那一刻,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他們面前,面對他們的呆愣,駕車的便衣士兵急聲道,「快上車,我載你們去醫院。」
桂嫂連忙鑽進車內,讓大牛將珞英放在她的腿上,然後對他嚷道,「你回去拿些錢,一會來找我們。」
「家里有,我留下,大牛哥還是跟上吧。」說罷翠玉急急的回了院子,大牛坐上副駕駛,汽車飛般急馳而去。
桂嫂半抱著珞英,感到她的體溫異常滾燙,身子因疼痛而蜷縮成一團,雙唇干裂,緩慢的一張一合的好似在說著什麼,桂嫂俯身想听真切,但珞英口齒不清,她迷茫的問,「你說什麼?是太難受了嗎?」桂嫂即著急又無奈,不知要做什麼,只有像哄虎子般,輕輕拍著她,「再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怎麼了?她可以說話了嗎」大牛回頭詢問。
「她好像很難受,不停的叫著‘少、少’但少什麼我根本听不懂。喂,小伙子,能再快點嗎?」
便衣士兵油門一直踩到底,根本無法再快,他抬眼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珞英,心下明白她是在叫少爺。
邵廷在車上如坐針氈,可速度再快,也耗費了幾個時辰,車剛停下,他就奪門而出,心急如焚的邁進院子。
階前鳥兒聞人聲,忽而展翅驚散。青竹吐新綠,藤椅檐下立,寂聲輾轉,似訴哀婉。
屋內空無一人,桌上一片凌亂,糕點散落,瓷杯破碎在地上。韓青上前拿起水壺仔細聞了聞,沒發現可疑的,接著又撿起地上的糕點,細細的一看不禁一驚,擔憂的望著邵廷回道,「這糕點上有五毒散,它溶入水中之後就會無色無味,而且毒性很大。」
邵廷自打進這院子,情緒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會兒他強撐著鎮靜問方才隨他一起進來的守兵,「人呢?」
「少將放心,已經送往醫院。」
「下藥的可知是誰?」
「只知是一名女子,不過已派人跟著她,了解情況。」
「究竟是誰這麼歹毒?抓到她,我要親自審問。」邵廷惱怒的握拳捶了下桌子。珞英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接著他趕到醫院,只見送珞英前來的便衣士兵侯在大門處,他見到邵廷,行了一李,有話卻不敢回。
「前面帶路。」邵廷沒注意他,只想著要快點見到珞英。可那士兵卻攔下了他,「尹小姐已被尹府的人接走了。剛剛在來醫院的途中,她一直在叫著少爺。」邵廷利眸盯著他,「那她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尹小姐,尹小姐她——」那士兵猶猶豫豫說不出口。
「究竟怎樣?」
「醫生宣布,她,當場——死亡。」言坤平驚呆的停下關門的動作,默然無語的立在一旁。
「胡說,荒謬。」邵廷瞬間好似被掏空了般,怎麼會?怎麼會?前幾天她還活生生在眼前,他本還打算今天就接她回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不信,不信她就這麼不告而別。他要見她,一定要見她。
「去尹府。」邵廷空洞的聲音隱忍著痛苦,渾身不听使喚的在顫栗。這是個謊言,他不信,可,為何還是這麼悲傷?珞英,你沒走對不對?你只是在對我開玩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