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默眼神復雜的望了一眼古苒,才回到車上,「我們抓了凌府的那個侍衛張哲,但他口風很嚴,一個字都不肯說。」其實他查了那麼久,對張哲的底細和這麼多年做過什麼,大概都有所了解,可此刻,翰默還沒想好要如何告訴邵廷自己的懷疑。
邵廷脊背一挺,激動的問,「人呢?」
「關押在東城監獄里。」
「他的家人呢?」
「暫時沒有動他們,不過已經派人日夜監視。」
「很好,走,我現在要去見見他。」邵廷心下即急切又有些忐忑,一個謎團正要解開。
他推開審訊室的門,十字木架上綁著已被拷打的昏迷不醒的張哲,一桶涼水從頭到腳將他又弄清醒過來。
「交不交待都是死,這點你倒想的明白。可你有沒有為家人考慮?你的妻子還有那個剛剛會跑的孩子,他們你當真舍得?」
張哲呼吸紊亂,忍著身上的傷痕道,「什麼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他們無關。」
「並非我要取他們性命,而是你要維護的那個人——她是不會放過背叛她的人。」
「你不用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做背信棄義之徒。」
「即使你什麼都沒有說,可一旦我們將你放出去,一切都不言而喻,依她的個性,她會相信你什麼都沒交待嗎?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嗎?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她是誰。我現在只想知道兩年前尹家小姐被毒害的事,你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講出,我可保你家人平安。」
翰默一驚,沒想到邵廷居然知曉張哲與珞英的死有關。
張哲艱難的微抬起頭疑惑的望著雷邵廷,血水交融順著他的臉流下,「尹小姐?」,他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但仍未開口說話。
邵廷察覺到他有所動搖,于是道,「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這期間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隨時讓他們通知我。只要明天天一亮,你就只有一種結局,包括你的家人。」邵廷雙眸里壓抑著熊熊烈火,陰謀,珞英是被他人精心安排的陰謀所害,他恨不得立刻斃了眼前這個人,可他不能,因為真正的始作佣者還未浮出水面,雖然他可以猜到會是誰,但害珞英的原因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一己私欲?可那個時候她才16歲,竟然如此蛇蠍心腸!或許在她的身後還有操縱者。
邵廷離開牢房,那沉澱了的疼痛再次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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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舊時月,寒影傾斜,伊人猶在,笑靨溫麗。
「雷少,雷少。」守夜的侍衛咚咚的敲著臥房的門,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空中不斷散去,又不斷響起,可許久都沒有回應,「雷少出去了?」他問在走廊值班的侍衛。
「今天回來就一直沒出去過。」
「難道是睡下了?這可怎麼辦?敲門也不應。」
「去找芳草,她應該有辦法。」
那侍衛听從了建議,急急到丫鬟房叫來芳草,芳草在房外敲了幾下門就道,「少爺不在房內,他平時不會睡的那麼熟的。」
「可值班的侍衛沒見雷少出去。」
芳草轉念一想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說著她便朝走廊另一端走去,打開了露台的門,果然在玻璃花房看到了邵廷的身影,他趴在桌上好像睡著了。
芳草輕聲喚了幾句「少爺」,邵廷睡得輕,聞聲,夢境似清風消散。他直起身,揉著眉頭問道,「有什麼事?」
芳草望了一眼門外,那侍衛也走了進來道,「監獄里來了電話,說是請您過去。」
邵廷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來的電話,現在要備車嗎?」
「備。」邵廷抓起桌上的軍帽,匆匆往外走,他恨不得可以有雙翅膀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