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火速穿過寂靜的街道，家家戶戶都在沉眠，偶爾可以听到犬吠聲，讓這平靜的夜晚起了一些波瀾。
到了監獄時，言翰默已經待在審訓室，見到邵廷道，「他說只要可以保他家人平安，他願意交待。」
邵廷在張哲對面坐下，張哲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他們現在可好？」
「你大可放心，我說過的話從未食言。」
張哲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我17歲就被安插在凌府，專門負責提供消息，可我能力有限，這麼多年只能在凌府做侍衛，而且提供的消息沒多少價值，那邊也就漸漸冷淡了我，直到去年，六小姐吩咐我去調查尹小姐的下落，起先我一直沒有頭緒，江城這麼大找一個人就猶如大海撈針，可就在我一愁未展之時，凌小姐卻讓我去西城也是查尹小姐，于是我很快便找到了尹小姐的住處，但卻發現那里日夜有人看守，于是就如實向六小姐匯報。後來她讓我教唆凌小姐利用督軍府的丫鬟曇凝，然後我就每天都守在督軍府外，終于有一天，我剛到哪沒多久，就看到曇凝急匆匆的從督軍府出來。後來我一直跟著她到了西城，她進了里面，可我沒辦法進去，只有從其它院子翻進尹小姐的住處。暗中躲在一旁監視她們的動靜，在我看到那個丫鬟有好幾次想要動手可卻都又放棄時候，我就在她們的糕點里下了自帶的五毒散，既然她不忍心，那就陪尹小姐一起死，我也好回去復命。」
邵廷拳頭緊握，骨關節泛白，額上的青筋暴露，目光如劍，寒氣逼人，「她和你無怨無仇，你也忍心？」
「這是我的職責……」
「啪……」邵廷一拳打在桌子上，木桌面凹陷了下去，然後拔出腰間的手槍抵著他的腦袋道，「畜生，我讓你償命。」言翰默急時的握上他的槍，「你冷靜點，讓他把話說完。」
「還說什麼？是他殺了珞英。我現在就要斃了他，誰也攔不下，你讓開。」
「你殺他我不攔，可你好歹讓我問完哪。我和兄弟們忙活了那麼久，你可不能這麼自私啊。」
邵廷橫眉瞪著言翰默，揪起他的衣領憤憤道，「自私？好，你問，你問。」
他一把松了言翰默摔門而去，怒氣沖沖的將司機趕下車，自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車停在江邊，浩浩湯湯的江水倒映著偌大的夜空，波光錯卓。
邵廷對著江水放聲吶喊，將這段時間壓抑的苦悶通通釋放了出來。
他仰天倒在沙灘上，胸脯起伏的厲害，「一切都只是妄想，妄想。」他喃喃囈語，「她不是，她已經不在了，不在了，真的不在了。」那雙呆望著天空的眼楮，一眨都不眨的，靜靜滑落的淚水浸濕了他耳下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