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唐盛和老彭談話不過二十分鐘,如預料的一般,談的是競選學生會正主席一事。老彭對唐盛也是充滿信心,因為唐盛許久以來的努力都已獲得一定的成效。
「老師您放心。絕不敢辜負彭老您對我的期望!」唐盛一開始還正經得不行,說了倆句就拋了個媚眼給老彭,倆腳抹油跑了。
「這臭小子!就沒個正形!」老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唐盛走出老彭的辦公室,就見著秦柯從走廊另一頭過來。自上次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唐盛和秦柯誰也沒再主動搭理誰。日子也就這麼不咸不淡地過了,雖然在唐盛眼里,都快淡出鳥來了。
唐盛有時也在想,是不是他倆就再也沒可能了呢?唐盛一向討厭白費功夫、浪費精力和時間的事情,更討厭竹籃打水一場空。唐盛兀自神游,秦柯就走到自己面前停下了。
「好久不見。過得還好?」秦柯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笑容依舊。秦柯在唐盛面前一直都是鎮定從容的,這常常讓唐盛恨得牙癢癢。情緒不外露的人格外讓他沒有安全感。
「是啊,這都快半個月了。過得挺好,吃得好睡得好。」唐盛面上也笑得自然快活,不管心里怎麼惱,表面功夫定要做好。「你呢?」
「還成。要不去坐坐?」秦柯想想這麼拖著實在不是個辦法,是成是敗總得有個定數。希望這一次能有個結果。
倆人去到校外的某咖啡館。以前他們就常來這塊地兒。可以說是‘承載回憶的場地’。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就透出一股沉靜悠然的味道。這味道是唐盛喜愛至極的。連帶著對這咖啡館,也是喜愛至極的。
倆人走到窗邊坐下,秦柯招來服務生,「藍山和卡布奇諾。」「競選學生會的事兒準備得怎樣了?」
「都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呢。最近還忙嗎?」唐盛看著窗外,此時已是傍晚,秋天的太陽落得早些。四周的高樓大廈淹沒了夕陽的身影,只些許金燦燦的余暉透過樓房之間的間隙,傾瀉出來。唐盛突然間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還行。手頭上學生會的事兒不多了,就等著移交了。研究生的事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秦柯搖動手里的勺子,看著唐盛的側臉。唐盛的側臉線條流暢,在光線下有種吸引力。
「那就好。沒有什麼比順順利利更好的了。轉眼來這里就兩年半了。認識你也兩年半了。」唐盛有些感慨,歲月就是這樣在無所察覺時就偷偷溜走,待恍然覺悟時發現一切已變成回憶。而回憶也常常在無所察覺時就變得斑駁模糊,不甚真切,以為那是一場夢。
「是,不久你也得畢業了。」秦柯答完突然覺得無話可繼。只想就這麼靜靜坐著,可以想些什麼,又或是什麼也不想。只余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可是有些問題總得解決。秦柯正思量著從何說起,卻听唐盛聲音響起,緩慢而有些許低沉,不同于往日的輕快明朗,「我知道你今兒想說什麼。」
秦柯等了半晌,卻發現唐盛沒再接著說的意思,「那你覺得要如何?」唐盛慢悠悠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棄之可惜,卻也該放棄了。是男人便不得那麼優柔寡斷。時至今日,是該有個了結。唐盛說完,便又慢悠悠地往外走了。
秦柯看著唐盛的背影,覺得實在是有些可惜。但可惜又如何呢?一切都不打緊了。秦柯低頭喝咖啡,眼前突然投下一道影子,秦柯下意思以為是唐盛。抬頭一看,卻是溫潤如玉的一張臉。
溫文竹微笑坐在秦柯對面,見秦柯眼中的驚訝,打趣道,「怎麼?你以為會是誰?失望了?」其實溫文竹知道秦柯該以為是誰,在遠處見著這二人時就已經一直注意這邊了。至于為何要注意,他不願深究。
「沒有誰,只是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你。」秦柯斂去驚訝之色,依舊舉止得體適當︰不過分疏遠,卻也絕不親密。
唐盛回到宿舍便接著背台詞,明晚便是上台演那個讓唐盛覺得萬分蛋疼的‘孱弱落魄公子哥’的日子。
「不知兄台是要往何處去?」唐盛垂首輕問,「??????在下不過平庸之質,難登大雅??????」
‘香蕉你個巴拉!這樣文縐縐是要為哪般!而且要不要這麼裝13加使勁踩低自己啊啊啊?’唐盛無力趴床,‘嗚嗚嗚,裝13裝過頭是會讓人想吐啊有木有?林琳柒!你欠我的!’
「 恰 恰??????哇啦啦??????嘿喲 當??????滅哈哈嗷嗷嗚嗚??????」唐盛模出手機,「喂,小沈陽,想朕啦?」
「SOS!我為伊消得人憔悴,至今未得美人入懷!在這樣下去我就要香消玉殞啦啦啦!」沈楊哀嚎,為毛這次竟遇上銅牆鐵壁,越戰越敗啊!我要求外援嗷嗷嗷!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佛珠曾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放下欲念,立地成佛吧!」唐盛一邊口頭瞎掰,一邊喜不自勝。老子我剛逢‘冬季’,你小子還敢妄想‘春天’!讓我們一起單身快樂滅哈哈哈!
「小芙芙!莫忘了我們是同穿一條內褲的關系!我有難你要是不幫,小心我剪爛內褲,誰也別穿!」沈楊撂狠話,當我是聾的听出來你幸災樂禍麼!
唐盛驚訝,感情這臭小子是動真格了?為了一女人跟我叫囂呢還?還有法有天沒有啊?哼哼,看老子給你出點兒臭招!「這樣吧!咱們今晚在‘辣妹子’聚頭,兄弟給你支招!」
「這還差不多!那八點不見不散!」沈楊听了滿意了,得瑟了。幾乎可以遇見自己美女在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