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積雪果真如我想象般厚,但我沒和陳其凱去打雪仗,堆雪人,因為晚上時,林辰炫告訴我,明天外公來。
迎接外公的排場看起來挺大滴,就連平時我看不慣的李司令,現在都跟在外公後面點頭哈腰的,想想他平日對我的嚴厲,現在我心中出了一口惡氣,心情舒暢極了。
外公軍裝在身,整個人顯得越發精神煥發,容光滿面。
我本以為太皇太後也來,但沒見她的身影,應該不來,心不禁有點失落。
說實在的,外公當那麼多人的面,抱起我,我真覺得不好意思,我這身板,怕外公抱不起,在眾人面前折了他的面子。
我向林辰炫投去求救的眼神,幸好林辰炫應我,他對說外公︰「您一路過來累了,這丫頭,我來抱。」
因昨天下大雪,且今天仍在下,部隊里沒搞訓練,所以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很熱鬧,氣氛很高。
軍人的崢嶸歲月,我沒當過兵沒法體會到他們的的熱血豪情,但依然被他們士氣豪邁豁達所感染。
眾人把酒言歡,我只能喝眼前的果汁,看他們喝得如此興高采烈,難道就真的有那麼好喝?
我看了身邊的林辰炫和外公,他們都喝得興致如此高,我越發確定就是個好東西。
「外公,我也要喝。」
「你果汁喝完了?」
我的杯子里的果汁飲料確實是被我喝完了,但我現在想喝的是酒而不是果汁,「我想喝酒。」我指著他手中的酒杯說道。
「胡鬧,小孩子怎麼能喝酒呢。」他說完,從桌底下拿出一大罐的果汁飲料,倒滿我的杯子。
我恨恨地瞪著面前滿杯的果汁,希望它能自動消失。外公不讓我喝酒,不是還有林辰炫嗎?
于是,我掉轉方針。
「林辰炫,我要喝酒。」我挪進他,小聲地央求道,生怕被外公听到。
林辰炫听了我的話,小酌一口手中的酒,放下酒杯,似的箭的眉一挑,說道︰「這是烈酒,你不能喝。」
「可是我好想喝呀。」
「若你真想喝,回去給你喝,但這酒太烈了,不行。」
還是不能喝,我幽怨地看著他,神情無比萎靡。
哼哼哼,不讓我喝,自己去偷嘗一下,過一把癮。但酒就放在屋內,沒法偷呀。
說實在,其實果汁被溫熱,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喝滴,我就是很想嘗一口那酒。
看見陳其凱的身影在人群中,哇,希望來了。
但是林辰炫和外公就在這兒,我可不敢頂風作案,只有干巴巴的坐在這兒等待時機出現。
過了許久,陳其凱那廝終于走出帳篷,我找個借口也跟著出去。
地上是積雪,我不敢跑,怕滑倒,就對著陳其凱的後背喊道︰「其凱叔,等等我。」
听到我的叫聲,前面的人果真停下來了。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問道︰「其凱叔,你要去哪兒?」
「去般酒。」哇,天助我也。
「我也要去。」
「那走吧,要小心路面,別滑倒了。」
「知道了。」若陳其凱知道我跟他去,是我記惦那酒,他肯定不讓我跟,甚至有多遠就離我多遠。
走了一會兒就到放酒的帳子,里面的酒真多!
陳其凱般三瓶酒就走了。
他催我,我就說一會兒跟上,讓他先走,他果真走了。
我在陳其凱般酒的那處,拿了一瓶小點兒的酒,開罐,直接喝一大口。
都說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滴。酒入口,我就覺得喉嚨里好像著火似的一股火辣辣,胃里像著火一樣,我覺得難受死了,而且我被嗆得淚流滿面,我趕緊把沒噎下肚子的酒吐出來。
酒太難喝了,果汁比它還好喝!
把酒罐蓋好,再也不敢嘗試酒了,這一次火辣辣地教訓以致從此以後我滴酒不沾。
回到帳里,他們喝酒的興致依然如此高。這回我不再認為酒是個好東西了,但卻不知道連果汁比它都好喝,他們為什麼就沒人喝果汁,都是喝酒,就連外公和林辰炫也是一樣,這帳里除了我喝果汁外,就沒人喝了。唉,自古英雄都是寂寞滴!
「林辰炫,就真有那麼好喝?」問他也許能得出他們為什麼喜歡喝酒的原因。
「不好喝。」同類呀!
「那你還喝?」
「天氣太冷了,暖暖身子。」這也行?
「難道他們也是?」
「個人想法不同,我沒法代替他們回答你的問題。」早知道就不問了,問也是白問。
「寶貝,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杯酒嗆到的。
「剛才出去,太冷了,可能被凍到了。」
「寶貝,你在說謊。」這你也知道?但有時候謊言是善意滴!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像我這種道行太淺了,能瞞得過去嗎?
我只好如實招來,我越說他的眉毛皺得越緊,我的心也跟著緊,深怕他生氣。
這會兒,幸好外公不在這邊,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我氣得胡子一登一登的。
也幸好,林辰炫听完後,沒有什麼舉動。但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秋後總會算帳的。我命真苦呀!(誰叫你好奇耶,這回好了,偷雞不成chu把米)
整個晚宴下來,很多人都喝高了,外公也不例外。
這一晚在我擔心受怕中度過了,擔心林辰炫事後找我算賬,受怕是怕他會罰我抄書。最終在林辰炫一句︰下不為例中,我的心靈終于不再受煎熬,得以解放,爬上床美美的一覺睡到天亮。
中午時,外公過來,把我從床上挖起來,而林辰炫一大早起來不知跑到哪兒了。該死的林辰炫居然不叫我起床。
「外公怎麼那麼早呀。」靠,我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還早?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看著外公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禁挫敗地撓撓頭發,坐到外公旁邊。
外公模模我的頭問道︰「夕雲,什麼時候回家?」回家?
我看著外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外公嘆了口氣說道︰「夕雲,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但那終究是你的家,有空回去一下吧,夕陽很想你,還有你的外婆老是嘮叨你什麼時候去看她。」
有些事有些人雖然我不想面對,但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外公,我會找個時間回去的。〞
「那就好,今天下午我就回去了。」
「怎麼那麼快?」
「有一些事情要回去處理,對了,那些都是你外婆買給你的。」我順著外公指的方向望去,不看則以,一看嚇死人,一堆小山似的特產,還有一些衣物。
「外公知道你什麼也不缺,但外公和你的外婆依然很關心你。」
我的眼楮被一股水氣蒙過,淚差點落下了,仰著頭把它逼了回去,語氣略有些沙啞地說道︰「外公謝謝你。」
「傻夕雲。」
外公下午真的走了。
雪依然飄飄揚揚地下,彌漫整個大草原,也彌漫了我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