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刺殺很成功,雖然,他不知道幕忠簾為何在見到他之後那麼吃驚,還在臨死前,模糊不清地死命地握著他的手,讓他不要殺他的兒子幕鏡連。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是一位大人物,他慌亂了,在慌亂之中看見了躲在屏風後面一臉恐懼的好像在偷看的秀兒,當時,她光著兩只小腳,身上的衣服甚是單薄,可她沒哭,反倒笑了,笑得十分勉強,顫抖的聲音輕聲叫道︰「大……大哥哥,你要殺我嗎?」
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這樣小的孩子,叫他怎麼忍心揮刀?最終,他還是護著她,把她帶回了憂家,此後,他不過問她的身世,她也似乎忘記了那日所見之景,整天樂呵樂呵地叫他柳哥哥,沒想到,她最終還是回幕家了。
「可錯就錯在她就是幕宵秀!」憂鴻生被徹底激怒了,不僅僅是憂木柳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給激怒了,還有就是被他心中的那個深深等待的錯誤的執念給激怒了。
「我願意去了結此事。」憂木柳淡淡地說道,「畢竟,這是我的失職。」
憂鴻生看見憂木柳竟願意去,也自覺這樣無趣的發怒只會引人笑話,他的理智讓他暫時收回自己的沖動,若是她死了也好,或許,她死了,他就不用再這樣矛盾,殺了也好,也好。
「你真要殺她嗎?」幕鏡連扯過憂木柳的袖子,憤憤地看著他的眼楮,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東西來,可是什麼都沒有,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我的任務。」憂木柳說這話時,眼里噙滿了笑意。
「她是你妹妹啊!」幕鏡連‘撲’得一下子,從石凳上蹦了起來,滿臉怒意。在他的眼里,這絕對是不容許的事,像極了清風的木柳,去殺清風最疼的妹妹
「這好像……」憂木柳斜著腦袋,若無其事地瞥了幕鏡連一眼,玩笑般地說道,「這,與我無關。」
「憂鴻生,你……」幕鏡連指著憂鴻生,又生氣地看著遠去的憂木柳,半響,他說道,「那我去哪?」
憂鴻生好笑的看著幕鏡連,這客人也太猖狂了,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你既為了憂木柳與我們憂家定下了盟約,就應該好好地為我們憂家效力。」
幕鏡連心中暗自懊惱,這盟約還不是你逼著我簽的,我要是不簽,真不知道,我已經在哪個荒郊野嶺躺著了。
「其實,你一開始就可以在這個院子之中自由走動了,我只是讓他們裝裝樣子罷了。你現在可是我們憂家的客人,我豈會虧待你?」
「什麼?那我不是白白被悶了幾天嗎?」幕鏡連開始為自己打抱不平,他還真以為自己要躲在屋子里,不見天日呢!
「我還以為你會很滿意我的安排。」憂鴻生暗含深意的一笑,「記住,只要你有證據認定他就是清風,我一定會好好成全你們的。」
「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幕鏡連嘟囔著,暗暗想道,就算他是清風,我也不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