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貴一臉嚴肅地從憂亂軍的屋中離開了。
屋內,憂亂軍緊鎖眉頭,滄桑的臉上,畫滿了不言而喻的憤怒以及失望︰「柳嬋,你都听到了吧!」
話音剛落,一個裊娜的女子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白皙絕美的臉上,微微露著哀傷︰「憂老爺,想要柳嬋怎樣做?」
憂亂軍斬釘截鐵︰「以假亂真。」
柳嬋輕輕一笑︰「亂誰的真?」
「木柳,」憂亂軍說到木柳,便不禁有些感慨,「怪不得,木柳這幾天對我說他身體好了,想要出去走走。我看他這是打定主意要去幕家看看,就算他真得想要為憂家做出貢獻,也沒有必要如此。我是絕對不會讓木柳出事的。
鴻生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從知道了清風的存在,他就老是想著木柳就是清風,然後再給木柳加個通敵的罪名。今日,也幸好有祥貴來跟我說這件事,否則,真的不堪設想。」
柳嬋輕皺柳眉︰「憂老爺,你不覺得奇怪嗎?大少爺,他為什麼要幫助幕宵秀逃月兌?」
「區區一個幕宵秀,又如何能撼動整個大局?」憂亂軍略微鄙夷地甩了甩袖子,「柳嬋,你最會模仿人,我要你扮成木柳的樣子,緊隨幕宵秀等人。若有機會,我們里應外合,把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但……」柳嬋眼里微閃過疑惑,「我要如何博得了他們的信任?即使是扮成……是扮成……」
憂亂軍胸有成竹︰「這次幕宵秀回去,幕鏡連也要同去,而你只需得到幕鏡連的信任,其他人,無關緊要。」
「您信任幕鏡連?」
「信任嗎?」憂亂軍笑了起來,眼里卻是閃過莫名的失落。他不會信任幕鏡連,但他相信幕鏡連是不會傷害清風,也不會傷害木柳,「木柳最近,最近似乎和幕鏡連處得不錯,這既是一件好事,又是一件壞事。柳嬋,這次全看你的本事,你若是成功,我必大大賞賜。」
「柳嬋……」柳嬋緩緩跪下,她伏在地上,「柳嬋只求死後,能和亂玉家主同葬。」
憂亂軍扶起她來,既激動又心痛︰「好。當年,只怪二弟他……他要是娶了你,而不是那個可惡卑鄙的女人……哎……柳嬋,這件事,我一定會允準。只是,你還有其他想要的嗎?」
「柳嬋,別無所求。」堅毅而平淡的聲音,素色的臉上,只留下了淺淺的悲哀。
「此次,你孤身去幕家,一定要謹慎小心,畢竟,幕家與我們是周。旋了多年的死對頭,他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柳嬋知道。柳嬋一定會誓死為憂家效忠。正好,也趁此次機會,柳嬋也去拜訪一下為幕家效勞多年的師哥。」
「師哥?」
「是,或許,他知道更多的秘密。」
「即使是師哥,你也不可輕信,凡事小心為上。」
「嗯,柳嬋先告退了。」
燭光忽明忽暗,照在柳嬋白皙美麗的臉上。眼里不再是憂傷,而是一種決絕,她終于能去看看那個亂玉最後待過的地方,然後親手把他帶回他的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