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靜遠熟練的拿著水果刀將一顆又紅又圓的隻果削了皮,切成小片兒放進盤子里,然後插上兩根牙簽,端過去放在宴曼青面前。
宴曼青正在查看盛靜遠拿來的文件,手中握著鋼筆,不厭其煩的在文件上圈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偶爾會批注上自己的看法。盛靜遠站在她旁邊,一邊嚼著脆脆的隻果,一邊將她勾出來的地方用心記下。
側眸看著這個認真的女人,他微微彎起唇角露出笑意。雖然這女人很多時候有點幼稚,有點毒舌,有點不可理喻,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在管理公司這一塊兒她的確很有能力——
「你大學莫非是主修的金融管理?」
「不是。其實我大學是念的英文專業,本來立志要做翻譯的。不過最後也只念了兩年就輟學了。」
盛靜遠驚訝的看著她。這麼善于經營的女人竟然不是學金融管理的?宴曼青對他笑了笑,身子往後仰,一邊活動著自己的脖子,一邊隨手插了一片隻果放進嘴里。她的目光落在遙遠的星空上,似是回憶一般,說︰「這些都是我初戀男友的父親教會我的。」
「初戀男友?」盛靜遠以為這個楚陽就是她第一個男友,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
「嗯。」宴曼青將文件合上,然後走到窗邊,說︰「那時候他是B市最負盛名的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長得帥氣迷人,對人溫柔體貼,是我們學校很多女生的夢中情人。他和我不是一個系,他是商學院的,而且是我學長。一次偶然邂逅,不知怎麼他就喜歡上了我,然後我們就相愛了。他爸媽對我很好,我因為沒錢就去他們公司做兼職,他爸知道後就讓我去他身邊做了助理。大學兩年,我在他爸身邊學到了很多東西,而他卻一直對經商不感興趣,成天只顧著跟一些富二代 車玩刺激。」
宴曼青的嗓音漸漸悲傷下來,說︰「在大二結束後的那個暑假,他家的公司破產了,負債累累,他爸本來就有心髒病,經歷這一次打擊,于是走了。他媽受不了公司破產和老公去世的雙重打擊,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院。」
盛靜遠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听她回憶往事。沒人留意到,病床上的盛慕南早已經醒了——
「為了還債,他輟學去做了地下賽車場的車手。那些富二代不僅自己會親自 車,很多時候也會請一些車手代替自己與別人 車,然後各自下注,玩的就是豪爽和刺激。在那里 車,200碼的車速已經是最慢的了,所以車禍頻發。我一直勸他,可是他不听,在那里做了半年,終于還清了他爸欠下的債。可是之後他還是不肯收手,他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錢,根本不可能踏踏實實找一份工作。」
「終于,一次 車的時候他出了事,雙腿殘了。不過醫生說,只好好好做保健,也有再次站起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