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慈父︰養父,我是你的養女! 第九章

作者 ︰ 姝荼

褚沐綦發動車子,「冷還是餓?先吃點墊墊肚子,很快就到了。」隨即伸過長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把袋子拎到若星面前。「可能涼了,隨你吃不吃。」

若星打開盒子,是一份餛飩,湯已經快被餛飩吸干,一個個餛飩已經膨脹發白,完全沒有令人想吃的想法。

若星的手貼著餐盒,殘留的余熱緩緩滲入手心。抬頭不經意間的一瞥,方向盤中央的雙M標志赫然入目。

竟然差點忘記,這個男人……身世顯赫。你能想象他站在嘈雜又亂的小吃攤排在長龍後買餛飩的樣子麼?

反正若星是沒辦法想象。

褚沐綦看著丫頭端著餛飩,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一滴一滴地往盒里掉……

「餛飩被你滴到水不能吃了。你坐好,二十分鐘就能回到。」褚沐綦加大踩油門的力度,一瞬間,性能良好的車子就如離弦之箭般呼嘯而去,似要撕破暗黑的雨幕。

「養父……」她囁嚅著,「別開太快……」

褚沐綦的嘴角勾起復雜的弧度。丫頭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你在關心我麼……

腳下亦不禁松了松力度。

後座上,若星神使鬼差地拿起塑料勺子,舀起一顆很難看的餛飩送進嘴里。

兩顆……三顆……直到餐盒都見了底。

其實,餛飩真的很難吃……

褚沐綦從鏡子中瞧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無休止的雨夜。

他某人幾時為了這種破事而如此狼藉過,是有別的原因,還是真的于她甘之如飴……

若星張了張嘴,到了嗓子眼的道歉又怯怯的咽了回去。唉,談若星啊談若星,你這是怎麼了?

早八點。

「發燒……得輸液……在家休息幾天……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上氣管炎就更麻煩了……」

若星躺在床上,有點迷糊,誰啊這麼倒霉,還得了氣管炎……

若星感到全身上下一股燥熱,使勁想把被子蹬開卻怎麼都蹬不開,像有座山壓著似的,而且這座山的味道還詭異地熟悉……隨後感覺右手手腕上被什麼東西綁住,還有人在拍自己的手背……

一陣輕微的刺痛,如同一只小螞蟻張口噬咬著。若星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床邊只有一個高高的吊瓶架,褚沐綦正從門邊朝自己踱步而來。

若星撐著借力想要起來,「嘶……」若星這才注意到細細透明的藥水管,暗紅的血柱往上回流。完了完了,針頭偏了手成豬蹄了完了完了腫了腫了……&gtO<

褚沐綦鎮靜的過來關掉藥水,執起若星微腫的右手,撕開白色膠帶,拔出針頭,又迅速地用棉簽按壓住出血的小針眼。「請幾天假你發燒了……左手打吧你看你,吊瓶水都能折騰……」他的語氣里頗有些無奈。

褚沐綦搬起吊瓶架往床的另一側走去。若星怔怔地注視著他手上的一舉一動。他嫻熟地在手腕上綁上壓脈帶,拍拍手背,涂上涼涼的藥水,換了根藥水管子,看看針頭上噴出的藥水。「阿若別看手。」隨後將針頭輕輕地刺進若星左手手背上的靜脈,扯了兩條醫用白色膠帶固定針頭,又將藥水管繞了個彎,撕下一條膠帶固定。

一氣呵成,熟練地,好像做過千百次……

「怎麼樣技術不錯吧,要不要給你墊塊小木板?」褚沐綦抬手揉亂若星的發頂。

「養父……」一開口,竟發現聲音沙啞不已。喝下一口褚沐綦遞過來的水,囁嚅著開口︰「養父……你怎麼會這些?」

「沒良心丫頭,那一次你生病還不是我幫你扎針?睡相一點都不好,老是偏針……」褚沐綦雙眸帶笑,目光定在若星臉上,「還不是你訓練出來的。」

「好冷的笑話……」若星勾勾嘴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每次都是自己不斷給他找麻煩,生病也是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想想自己又為他做過什麼?他的工作量大到變態,還得顧上自己這個麻煩……自己欠他的,還真是太多太多……

「誰跟你講笑話。」褚沐綦一下板起臉來。「還有下次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到天橋底下喂蚊子。」

生病了就注定會出現錯覺。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從褚沐綦的目光中讀出——

燈火呢……

褚沐綦關上房門,站在門邊,輕咳幾聲。突然又想起那一句話。

阿若,我會是那個替你打傘的人嗎?

嘲諷似的笑笑。別陷太深褚沐綦……你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不是都計劃好了一切麼?怎麼,不小心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有些事,不該放下……

劉醫師還在客廳,讓他給開點藥。褚沐綦太清楚了,支撐一個樊爵國際需要多健康的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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