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天際尚還隱約泛著青灰色,褚沐綦動作極輕地將手臂自若星後頸處抽出,掀被下床。他揉著眉心,打開臥房門——
門面上,一張若星的照片被利刃釘在上面,利刃所釘之處,正好是照片上若星的眉心!!這個時候的主屋里,除了褚沐綦,沒有別的人走動,他迅速將利刃與照片取下來,一邊腳步極輕極緩地走下樓梯,一邊四處環顧。當褚沐綦走在最後一級樓階之時,一陣清脆的硬物落地聲在他的腳下幾步外響起,褚沐綦將目光移到那枚發出聲音的物體上,俯身撿起——是一枚度金的空彈殼,彈殼殼身上,有一串細小的英文字母——「Harold」,這個如鬼魅般的名字——褚沐綦將彈殼緊握在掌心里,眸里的風暴漸漸凝聚。
……
當若星醒來時,床上只剩下她一人,床鋪的一側早已冷卻,看來褚沐綦已經起來很久,這個點,應該去公司了,若星微抬起右腳,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撐坐起來。腳底的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那件詭譎的事件。
真的是因為佣人不小心粗心大意,接著自己又好巧不巧地沒看到碎玻璃,所以才導致掛彩?若星心里充斥著濃濃的疑惑,然而即使她想破頭,也想不出別的什麼理由,似乎這個理由無可挑剔,合情合理。
若星甩甩腦袋,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手不自覺地就撥通了褚沐綦的電話。
此時的褚沐綦正負手而立,面向落地窗外的水泥森林。辦公室里的過分死寂被一陣鈴聲打破,褚沐綦好似沒听見似的,保持著負手而立的姿勢一動不動,任由鈴聲大作。一分鐘後,鈴聲突地停止,褚沐綦置于身後的手掌也慢慢蜷成拳。
對不起,阿若,為了你,我必須那麼做——
靜默數秒後,褚沐綦轉身,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赫漣……」
若星擰眉,沒好氣地將手機拋到床鋪上。從早上十點多,一直到現在的落霞西沉,她打了十幾通電話,要麼是正在通話,要麼是無人接听,這在以前是從來未曾有過的,不論他忙成什麼樣,都不會不听她的電話……
不可否認,自從和他領過證後,她的心眼就愈發變得比芝麻還小。為此,她甚至想過,是不是結婚了,就覺得相守一輩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所以他沒從前那麼在乎了……還不是七年之癢,就已經這樣了嗎?
若星討厭這樣的自己,像個十足的深閨怨婦。當然,她也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談若星,是你想多了、是你想多了。
鈴聲在安靜的臥室中響起,若星幾乎沒抱什麼希望。可往往事情就是有這麼戲劇性,褚沐綦三個字在一閃一閃的屏幕中,躍入她的眼簾。
「喂,你今天怎麼……」
「我今晚有應酬,晚點兒回。」褚沐綦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就像在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