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22日。星期五。下午。
這種結果是在我預料當中的。因為在中國任何一個有人的地方,只要是兩個人以上,只要是利益不同,就會有不同的需求,有不同的需求就會有不同的想法和做法,那些想法和做法無非是不同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向能夠達到他目的的人所傳的或夸大其詞的言論;那些言論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它的殺傷力一般情況下都會對一些人起到一定的作用,那種作用就是那些人所要達到的目的。
由此我制造了一起「欲火沖天」事件。在一定範圍內我的事件引起了軒然「小」波,道德與軍人的節欲,是那個時期和之前的很長時期的軍人的一種無奈與悲哀。
我曾記得,美國一位權威人士曾說過,夫妻兩地分居是不道德的。但是在中國,軍人這麼多年來實行兩地分居,人和自然的**得不到自然的發泄,就連談之,也要為此付出道德上的譴責的代價嗎?難道這也是中國部隊的「特色」嗎!
這不由讓我想起了中國人關于**的禁忌。民間有「男不露臍,女不露皮」的俗語,**禁忌。
性神秘在中國的觀念勢力中貌視說固若金湯,但實際情況又是如此的泛濫,中國的性更多注重于猥褻的層面。西方則同我們相反,他們更多的注重精神層面的欣賞與美的享受。從希臘、羅馬、到文藝復興,西方留下了大量**雕塑、**繪畫等,欣賞美乃至生命的壯美,而中國藝術史上在人體美學方面則留下了一大段空白。
直到20世紀,在攝影家沙飛留下的白求恩的照片中,我們向來只能看到他在陣地工作照和他與八路官兵的合影,而水中戲泳的**照則被塵封了半個多世紀。
塵封的原因很簡單,在中國人眼里,**是見不得人的,更不能與偉大的戰士連在一起。
今天,我們還是那麼執著的抱著「三寸金蓮」不放手嗎?!
我想起了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大學生安德魯在1992年9月間在校園斯布奧廣場發起的果裎運動。這一運動有24名男女大學生積極響應,一絲不掛地在校園行走。
如果這一事件發生在中國大學校園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昵?
中國歷史上也有極不羈的犯者,「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有一次果身會客,客人責問他,他回答說︰天地是我的房屋,房屋就是我的衣服,你們為什麼鑽到我的褲子里來呢?
一項運動總得有人犧牲點什麼。
我被我這一句「不檢點」的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被迫寫了十分深刻的檢查,並在班上鄭重向語文老師道歉︰一是上課不注意听講,有違學生職業道德;二是思想復雜,有違學生美德;三是要不斷加強修養;四要積極向紅色組織靠攏;五要從思想深處反省除根;六要正確對待中國傳統的道德標準;七要約束自己的自由主義思想;八要堅持看積極向上的書刊雜志;九是要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享樂觀。我不知道為什麼隊長非要將我反悔的堅定性列成九條,非「九」就顯不出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堅定決心。
我在檢討會上滔滔不絕地念完了十幾頁紙的檢查。後來我想,如果老師讓我寫作文,我若能下筆千言,一瀉千里,該多好!
但老師讓我寫作文時我常常是開了頭,便意味著開始走向結尾,整個作文就象馬致遠的《天淨沙》︰枯藤老樹昏鴉。
就這麼精致。
無論怎樣,我要從一種被人岐視的目光中漸漸解月兌出來,我不能被別人不真誠的目光殺死!
在我毀譽參半的境遇中,我入校以來一直奮斗的目標成了泡影了,我的班長終于沒有當上。當天晚上,我氣急敗壞,我一向對我的能力充滿自信,我覺得我各方面素質都不差,說什麼都要比劉文軍強。
吃過晚飯後,我去找隊長。
「報告。」我在辦公室門外敲門報告道。
「進來。」我推門進去,見隊長在一張雪白的紙上似乎奮筆疾書著什麼,過了約幾秒鐘,在這段時間里我清楚地看到他只寫了三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