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6日。星期一。
我一下子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就答應了。
像他這樣主動叫我,並要和我談談,一下子還真有點不適應。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阿劍,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他第一句話給我整蒙了。因為他從來也不這樣跟人說話呀。
「你這話從何說起呀。」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便沒敢往深里答。
「你看,我們來到軍校已經兩個多月了,大家在一起攪馬勺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你還不了解,前天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善于解圍,周振華那熊樣,還不定讓排長訓成什麼樣呢,當時我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收場呢。」
「那也沒什麼,那天我們班挨批,我不也是有一份嗎,我也是有責任的。」
「那倒也是,你看我近期的表現這麼差,在領導印象中也沒什麼好形象了,被破壞得一塌糊涂了,我這個代班長當起來也挺吃力的,隊里領導都挺欣賞你,對你也高看一眼,
最近隊里邊領導沒找過你嗎?」
「找我干啥呀?」我有點疑惑。
「啊,沒什麼,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領導很難再相信我了,你看你有什麼想法沒有?」他表達得十分的平緩,那個樣子就是漫不經心的,讓人毫無知覺的那里邊會暗藏什麼禍心的。
這一下子把我難住了,我怎麼回答呢,我不知道這是他的真實想法,還是另有目的,我模不準,「班長,你不是因為我曾經在工作中給你添了點麻煩,你就嫌我什麼了吧?」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真心的,如果你有想法,你不方便說,我就跟領導建議你,你看行不行?」
「其實我真的沒有想法,我干起來也肯定會吃力的。」
晚風涼習習的,寧靜的夜色籠罩著操場,操場邊的霓虹燈那麼安靜地照著操場邊上的棕櫚樹,葉子被涂上了淡雅的暈黃;在夜色深處不時傳來清脆的笑聲,笑聲里充滿幸福與快樂。
「劍男,你淨謙虛,你不僅有很好的理論功底,你的組織領導才能也十分的突出,你們辦的《長鷹》月刊,你不是組織的十分的好嗎,而且是越辦越好,越辦越成功。」班長一口氣地說著,他這樣一說,反而讓我有些受感動了。
「班長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能是多看了一些書,但我身上毛病也突出,有時有很強的惰性,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放棄什麼,而且這種放棄一般情況下會給我帶來麻煩。」
我們兩個人又都陷入了深思。
淡淡的路燈給人以寧靜;那種寧靜讓人會在那里找到一種釋放。
人很多時候是不能全面的自己認識自己的;很多時候自己認識自己的都是通過別人的眼楮,別人的眼楮往往帶有一定的有色眼鏡;即使是這樣,人們也是寧願相信別人的有色眼鏡,因為很多時候人是自己不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