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羅大陸,公歷五十八年,冬。
白雪皚皚,入目皆為一片白銀,偶爾的行人哈著熱氣匆匆而過,沒有店家的叫賣,沒有雞犬的鳴吠,街上靜的有些慎人。
刺骨的寒風從四面八方呼嘯著灌入搖搖欲墜的木屋,吹得咯咯作響,似是受不了如此的摧殘。
房間一角,一個身著單衣的女孩瑟瑟發抖,雙目微瞌,全身凍得發紫發紅,臉黑的已看不出本來面目。
這樣的大雪已經持續5天了,女孩或偷或撿的食物也沒有了,雖然她每天只吃一頓。
肚子餓的發疼,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到這優羅大陸已經六年了。母親在她出生時難產而死,父親是入贅到母親家族的,那個杜蘭家族。母親過世後,她和父親理所當然的被趕出家門,生活在這四面透風的破屋里。父親也在三年前因病去世,現在也只有她一個人了。不過,她是高興地,前世的先天性心髒衰竭讓她痛苦了20年,這世,就算一切都不順利,至少——有個健康的身體。
不想死,好不容易有了個健康的身體,這麼能就這樣死掉。木蕭蕭睜開雙目,紫光流轉,攝人心魄,就是這雙紫眸,她成了異類,成了眾人排擠的對象。此時滿目的是堅韌,她只是想要活下去,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扶著牆緩緩站起,寒風裹著冰雪迎面而來,若不是扶著門框,恐怕這瘦小的人就會被風雪給卷走。
木蕭蕭舉目四望,眼楮空洞又麻木,她是在算計著哪家有剩余的飯菜可以讓她偷走,誰讓她那雙紫眸是「招來厄運」的源頭呢?木蕭蕭嗤笑,這種話……只有蠢貨才會相信!
優羅大陸,是無情的大陸,這里強者為尊,適者生存,強者生存,否則就只有等著被世界拋棄。
這里的人都有各自的生存途徑,魔法師,劍師,斗師……修行斗師的為最,斗氣適合大眾的需要,不需要太多的本金,普通人都能進行修煉;劍師其次,一個優秀的劍師必須佩戴一柄相媲美的寶劍,否則無法發揮劍師的力量,簡單來說,相稱的劍就是劍師施展力量的媒介;最少的便是魔法師了,魔法師又分為藥劑師,煉金師和戰術師三類,進階緩慢,耗資量大,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天分就算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成為正式魔法師。
在優羅大陸,魔法師神秘而高貴。
很可惜,木蕭蕭什麼也不是,沒有人給她測量適學類容,也沒有人願意做他的老師,因為她是不詳的,連那個所謂的父親也不待見她。他還是一張白紙,不過,這些並不能成為她活下去的阻礙,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在上一世的20年里,她的心已磨練得堅韌,如今的處境不能成為放棄的借口。
優羅大陸,強者為尊。木蕭蕭腳陷進了雪層里,憑著過人的意志移動著,紫眸堅定——那麼她總有一天要成為強者,將芸芸眾生踩在腳下,欠她的,總有一天要一一討回來!
六年的時間,木蕭蕭沒有學會什麼特長,唯一的便是心細如塵,現在,她便合理運用了這唯一。
在如此的積雪層中發現了——狗洞。
後院里小湖已凍結成冰,入目皆是白色,讓人分不清方向。廚房,一般人家都是在較為偏僻的地方。
雖然這樣的天氣連個看守的都沒有,木蕭蕭也是盡量隱著身形快速穿梭著,要知道,如果被人抓住,會讓人活生生揍死。
抖掉一身的積雪,站在回廊上,木蕭蕭朝雙手哈了口氣,便舉步向前,廚房一定是在那個方向,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
「快點,如果讓哈菲爾小姐等急了,有你們好看的。」有些尖銳的女聲劃破了木蕭蕭小心營造的安靜。
「該死!」木蕭蕭低咒一聲,快速閃進身後的門里。
雜亂的腳步聲匆匆而近,木蕭蕭就地翻了個身,躲在一個人高的木箱後,看來那群白痴是要進來了。那個什麼哈菲爾,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
「挑幾樣最好的飾品,萊德少爺今晚要來,可別丟了哈菲爾公府紛擾臉!」尖細的聲音帶著趾高氣揚的感覺,听著也怪慎人的。
原來是哈菲爾這只母貓發情了?!木蕭蕭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人是不是和她犯沖!
「桑景夫人,那綠色的什麼?」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好奇,那綠色的光芒在這昏黑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清楚。
「蠢貨,這也是你能問的嗎?」桑景那尖細的聲音有些拔高,「若不是哈菲爾小姐急需華美的飾品,你們也配進這寶庫?」
「不過以前听哈菲爾夫人說那可是救命的良藥。」桑景夫人又壓低聲音對問話的女人說,聲音不大,卻也能讓人听得清楚。
狐假虎威!木蕭蕭在心中月復誹,得意個什麼勁,又不是你的東西。說什麼寶庫,連個看門狗都沒有。
「還沒選好?!」桑景夫人的聲音平地而起,嚇得木蕭蕭一個激靈。
「什麼東西。」又一侍女顫抖著的聲音響起。
「過去看看,在這兒嚎什麼嚎?」桑景夫人踢了那侍女一腳,步子卻向門口退了一步。
「桑景夫人。」那侍女略帶哭音的轉過頭。
「我去找侍衛吧!」另一侍女懦懦的建議。
「還不快滾1」桑景夫人狠瞪了那侍女一眼,咬牙道。
木蕭蕭微眯了下眼,外面還剩4個女人,現在跑應該跑得掉,不能坐以待斃。
木蕭蕭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綠色發光體,就算要要跑也不能空手而歸。
木蕭蕭一手撐地,一個側翻身掏過那綠色一個急轉身就如飛馳的豹一般向門外疾馳而去,幾個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木蕭蕭瘦小的背影融入雪中,
屋里寂靜了幾秒,桑景那磨人的高音響徹了整個哈菲爾公府。
「抓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