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城,定北王府。
定北王此時在書房里練字,怎麼練,那‘劍’字的豎鉤就是怎麼也寫不好,不由心生悶氣,把狼毫丟在一旁,瞬間宣紙上就浸染了一大坨墨跡,定北王皺皺眉頭,一把將宣紙揉吧成一團,扔在了地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喃喃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禎遠,你這是怎麼了?」王妃緩緩走到定北王身邊,將自己的腳下揉成一團的宣紙撿起來。
「哦,嫣兒,你來啦。」定北王繞過書桌走了下來,到王妃身邊,摟著王妃說道︰「今天不知為何,心浮氣躁,本來想練練字的…唉…」
「禎遠,你可是擔心朝廷那邊…」王妃將定北王拉到一邊的軟榻上坐下,揉著肩膀問道。
「朝廷那邊我倒是沒什麼擔心的,我早已卸甲歸田多年,不問政事,雖然這次蘇家在我封地上出事兒,但是我本已無兵無權,皇兄又奈我何…」
「那禎遠你…可是擔心軒兒?」
定北王拍拍王妃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嗯」
「呵呵…軒兒不是已經到爹爹那兒了麼,禎遠還憂心什麼,軒兒也不是小孩了,特別是艷紅丫頭死後,軒兒經歷那麼多,也長大了不少。」王妃安慰道。
「嫣兒啊,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我們沒有丟下軒兒,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了…唉…讓軒兒受了那麼多的苦。」定北王感嘆道。
「禎遠,兒孫自有兒孫福!」
「嗯我現在最操心的是軒兒的婚事!奏折都呈上去那麼久了,按理說應該有消息了,可是….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定北王皺著眉頭。
「別想那麼多了,或許聖旨就在路上了呢!」
「我也這樣希望啊!只怕…」定北王嘆了口氣,「啟延那孩子對我家軒兒也是有心的,不是我偏心逍遙侯家那小子,只是,我真不願軒兒入宮,進入到那個冰冷的牢籠呀!軒兒生性不羈,天真爛漫,雖然聰明,可是毫無心機,進宮,也就等于送死…」
「禎遠,軒兒是我們的心頭肉,誰舍得讓她去吃那苦頭,要是到時候沒得選擇,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軒兒進宮的!」
「嫣兒!」定北王無奈,將妻子摟在懷中。
「王爺!王爺!聖旨來了!快出來接旨呀!」有家奴在門外喊道。
「聖旨!」
「禎遠!」定北王和王妃同時驚呼出口,「禎遠,這如何是好!」
「嫣兒莫急,軒兒此時不在邑城,也不能親自接旨,是福是禍,也還沒有定數,我們且去看看!」
「嗯。」定北王扶著王妃,一同走出了書房。
大廳內。大內公公趾高氣昂地坐著喝茶。兩排侍衛各守一邊。
「哎喲…咱家等了這麼久了,這定北王爺好大的威風!」
「呵呵…公公息怒,王爺王妃馬上就到了!」陳管家在一旁賠笑道。
「哼…」公公陰陽怪氣地哼唧一聲,繼續喝著杯里的茶。陳管家暗地里撇撇嘴,一條腌狗,有什麼可威風了。
「呵呵…禎遠來遲了,讓公公久等了!」一聲夾雜著內力的洪亮聲音從前廳傳來,定北王攜著王妃從前廳趕來。
突如其來的洪亮嗓音,將大內公公著實嚇了一跳,不由手一抖,將茶杯給摔了下來,滾燙的茶水正好倒在自己的褲襠上,燙得哇哇大叫,陳管家急忙掏出手帕給公公擦著水滯。
「哎喲,哎喲,你輕點,燙死我了!」大內公公陰陽怪氣地亂叫。听得陳管家一臉鄙夷,心里嘀咕道︰又沒有,瞎著急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