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輕含笑,「我叫顏卿,宮里的畫師。」
「顏卿?好美的名字,就和你長相一樣美…」
顏卿淺笑,「姑娘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噢!」洛弋軒頓時反應過來,「我叫洛弋軒,是個小秀女,我是來取畫的,哦不,取撲克。」懶
「洛弋軒?可是定北王之女洛弋軒?」男子微微有些驚訝。
「唔…你認識我?」洛弋軒不解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認識,但是,大齊應該沒有幾人不知道郡主的名號的,出生白鳥朝鳴,大齊福蔭。」
「嗨!你別听那些人胡扯,我還不就是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顏卿笑而不語,眼前的女子著實可愛得緊,宮廷里能見到如此率真開朗,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皇親貴族,可算是不容易,而且沒有任何盛氣凌人的架勢,明明身份尊貴,卻自己稱是名小秀女。
「這東西叫撲克?」顏卿從袖口里拿出一副做好的撲克來,正好與現代的撲克差不多大小,一臉求知地看著洛弋軒。
洛弋軒高興地從顏卿手里接過撲克,心里著實高興得緊,還以為自己要求得太高,做不出來呢,看來真是低估了古人的智商了。
「對啊,平時拿來消遣玩的?」洛弋軒看著撲克上精致的花紋,不由嘖嘖稱奇。
「這撲克名字倒是玄義得緊,看著也很奇特,顏卿從未見過這種奇門遁甲之術,是郡主自創的麼?」蟲
「額…」洛弋軒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奇門遁甲這是靠不著邊兒了,自創了,那就不要臉地認了吧,「這不是什麼奇門遁甲之術,就是消遣用的玩具,閑得無聊,自己琢磨出來的。」
「郡主切不可妄自菲薄,顏卿看著圖案奇妙得緊,不經郡主同意私自模擬了一份,還請郡主見諒!」顏卿說完,朝著洛弋軒抱抱拳,示意自己的不是。
「哎…不用不用!」洛弋軒連忙擺手,「這東西本來就是給大家玩的,不打緊的,顏卿喜歡的話就拿去好了…再說了,你幫我做好這個,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洛弋軒舉著撲克,朝顏卿擺擺手,然後從袖袋里拿出一袋銀子遞給顏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我知道,你做的這麼好,不止值這麼多錢,可是我今天身上只有這麼多錢,倘若不夠的話,我先給你打個欠條,改日再給你送過來可好?」
顏卿看著洛弋軒小心翼翼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那郡主將這東西給顏卿模擬了一份兒,是不是顏卿也得給郡主這些黃白之物?」
「不是,不是」洛弋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顏卿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當然不是!」
「那郡主又給我這些東西作甚?」
「這是你應該的呀…」
「郡主錯了。」顏卿指指晾在絲線上的放大版撲克,「這就是郡主給顏卿最好的報酬了…」
「可是…」洛弋軒有些問難地皺著眉頭,看著顏卿不知如何是好。
顏卿看著洛弋軒皺著眉頭,撅著嘴的樣子,實在可愛得緊,不由想抬手將洛弋軒眉間的皺褶抹平,奈何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問題,只好作罷。
「郡主不用可是了,倘若郡主覺得不好,那再幫顏卿一個忙可好?」
「唔…你說說看。」
顏卿轉身走進屋,不一會兒捧著一幅畫走了出來,放到了洛弋軒身前的石桌上。
「顏卿看郡主也是略懂黃白之術的,顏卿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郡主能幫助顏卿將此畫的意義,解讀出來。」顏卿將隨手拿出來的筆墨紙硯一一放齊。
洛弋軒不由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自己哪兒會什麼黃白之術,就是個現代小破孩都知道的撲克而已,現在弄得這麼神秘。
洛弋軒看著顏卿一臉正經的樣子,也不好打斷他,只好硬著頭皮道︰「我也不是很懂的,我幫你看看,倘若解讀不出來,你可不能怪我喲!」
「那是自然!」顏卿笑道,「這圖是家師臨終前的遺跡,幾年來,顏卿走訪各國宮廷,只為能找著能解讀出家師遺願…」
顏卿說著說著,便將畫軸打開。
頓時,小瓶子像好奇寶寶似的把腦袋湊了上去。
洛弋軒拽拽小瓶子的衣服,示意小瓶子矜持點,可是小瓶子卻毫不理會。
洛弋軒無奈,只好諂笑地望了顏卿一眼,也朝畫卷看去。
「小姐,你說那麼多蝴蝶圍著馬蹄子跑個什麼?」小瓶子不解。
洛弋軒一看,頓時也愣了。這圖好眼熟!
一匹奔騰的駿馬在一片空地上跑得很歡,然後四個馬蹄上都有蝴蝶圍著。這圖,明明就是高中時國畫老師展示過的圖,只不過兩個圖的背景不一樣罷了。
顏卿的這幅圖,可以說是沒有什麼背景,就只有馬兒和蝴蝶,國畫老師展示的那副背景是草地還有遠處隱隱約約的人家。
洛弋軒當時對這幅圖的意境很是喜歡,所以留意了一番,如今,倒是也用上了。
于是,洛弋軒將狼毫執起,輕輕在墨汁里蘸蘸,然後抬頭看著顏卿,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顏卿頓時喜笑顏開,沖著洛弋軒點點頭,洛弋軒正要在旁邊的宣紙上寫道,卻被顏卿捉住了手,然後移到畫的一旁,示意洛弋軒在畫上落筆。
洛弋軒有些不解,「顏卿,倘若我解錯了,不是就毀了這幅圖了麼?」
「郡主只管提子罷了,顏卿相信郡主。」
說完,朝洛
弋軒露出了個安心的笑容,洛弋軒也似乎受到鼓勵般,一口氣在畫上題道︰踏花歸去馬蹄香!
寫完之後,將狼毫放下,怯怯地看著顏卿,生怕自己做錯了。
顏卿看著洛弋軒題的字後,久久不語,不由讓洛弋軒心里七上八下的。
半晌後,顏卿才展顏開來,欣喜地看著洛弋軒,「郡主果然聰慧過人!顏卿,明白家師的意思了…」
「呵呵…呵呵…」洛弋軒不自然地賠笑著,然後轉過身,拿出手帕擦擦汗,總算是給蒙過去了,「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那顏卿有何打算?」
「自然是辭了這畫師一職,去完成家師的遺命了…」顏卿將畫卷卷起,有些遺憾地看著洛弋軒,「只是剛與郡主相識,卻要匆匆告別…」
「呵呵呵….不打緊的不打緊的,人生何處不相逢嘛,所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顏卿一路走好…」
「好一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顏卿露出贊賞的表情。
洛弋軒在懷里掏了一個小瓷瓶出來,遞到顏卿手里,「這是九花玉露丸,顏卿兄此去必定坎坷萬分,這個你就留著吧,關鍵時刻保命用!」
「哎呀!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呀!」小瓶子頓時有點急,「顏卿公子此去肯定平平安安,一路順風,你怎麼說話的?」
「額…」洛弋軒有些尷尬地看著顏卿,諂笑一聲,看著顏卿仍然笑而不語,只好悻悻地說︰「呵呵呵…呵呵呵…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其實,這九花玉露丸,最後還是全進了大奔的肚子,這就是後話了。
從妙筆亭出來。
洛弋軒拿著撲克自己玩得不亦說乎,沒想到那顏卿還是有一手呀,居然做的這麼好。
「小瓶子,快去,叫雅雅和蔻丹過來,我教她們玩好玩的…嘿嘿…」洛弋軒看著手里的撲克,似乎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朝自己招手來著,雖然說自己不缺錢,但是自己缺那贏錢的感受呀!
「哎!對了…蔻丹的臉好起來了沒?」
「小姐,你就別提了…」小瓶子的臉頓時有些絕望,「那天去太醫署看了看,蔻丹臉上的顏色越來越深了,我都有些擔心,第一次看到三少爺有這麼久沒有治好的病人。」
「嗯…不用擔心啦,三哥有分寸的,怎麼的蔻丹也是我的朋友,三哥會留口氣兒的,噢,對了,叫蔻丹來的時候記得讓她帶個面紗,嚇壞了花花草草的多不好…」
憶軒閣。
「飛機!」在雅雅和蔻丹吃驚的表情下,洛弋軒將手里的一把牌全甩了下去。
「要不要?」
「要不起?」雅雅和蔻丹頓時搖搖頭。
「順子!」又是一把牌。「好了,給錢!」
「什麼!就沒了?我還一張牌都沒出過好不好。」這是雅雅的聲音。
「以你的智商,能在我把牌打完之前將牌整理好已經不錯了!給錢,板鴨一只,十兩。」
「十兩!這麼多!軒軒你這不是坑人麼?」雅雅不服氣。
「你要是能出上一張牌我就只收你五兩…」洛弋軒頓時不高興了,「給錢,玩不玩了你,不玩回去,小瓶子和程堯堯還等著呢。」
「哼…給你…」雅雅將荷包里最後的塊銀子扔給洛弋軒。
「嘿!你還態度不好!小心我再關你板鴨!」洛弋軒一臉流氓相,「不就一點兒銀子麼,至于麼,快給大爺笑個…」
然後,洛弋軒一邊洗牌,一邊***地盯著蔻丹和雅雅。要你們交學費,讓你們教學費,等你們學會了斗地主,再教你們跑得快,跑得快學會了,再來斗十四,讓你們輸的連肚兜都沒有。一臉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