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傾玉冰凌子 第五章 雪地截殺

作者 ︰ 羽裳飛陽

邊塞風雲

越華大陸。

北晉,康寧三十二年正月十五,上元節。

一場大雪再次給大地披上了銀裝,銀裝素裹中配著節日的張燈結彩的點綴,北晉都城——天安城,古樸威嚴中多了份熱鬧色彩,讓人感到天安帝都的遠久和寧靜中的莊嚴是不容侵犯。

上元節,也是啟聖節,天安城內張燈結彩,普天同慶康寧皇帝的壽辰,皇宮內啟聖節壽宴場面宏大,藝教坊的藝人歌舞不絕,宰相與各位王爺及外國使節坐于大殿上前排,大臣和外使隨員坐後殿及兩側。

每位大臣的面前都擺放著各色食品,有天花餅、環餅、棗塔、果子、假鱉魚、蜜浮酥、干飯、縷肉羹、蓮花肉、排炊羊、胡餅、炙金腸、假沙魚和肚羹等等,一道道下酒菜擺滿桌子,宮女們頻繁穿梭于大殿內,奢華和耀人眼眸的各色光芒充斥著整個大殿。

壽宴後,皇上司馬柏率領文武百官及自己的八位皇子,走出皇宮坐車巡街而行,接受百姓的辰賀,這以往都是沒有的,百姓們感受著皇恩浩蕩,而那腐朽和危機完全被奢華及司馬家族統率下看上去那份親密和協所遮蓋。

天安城的朱雀大街上,彩燈閃爍,火樹銀花,香風悠然,玲瓏各色變化的燈景橫穿整個大街。

街道兩旁是兩排長龍般的高懸的大紅明燈,無數的樓宇變成了舞台。歌舞、雜耍、演劇,喧雜樂曲全都齊齊的匯集到了一處。

花燈、焰火攪得帝都的黑夜亮如白晝,眾多小商小販在街頭吆喝著招攬著生意,聲音此起彼伏,匯集成了一首獨特的音符。

販賣煮酒煙絲,茶食衣物,水果蔬菜,家什器皿,香藥鮮花,脂粉煙火,一切討人歡心的、賞心悅目的小玩意兒無不一一俱全,應有盡有。

盛世的夜景如一幅熱鬧瑰麗的丹青卷軸,豁然抖開,蜿蜒轉折,向世人展示著這盛世帝都的錦繡奢華,展示著那祥和富裕安樂的氣氛下一副天子與百姓其樂融融的太平景象。

……

正月十八日未時,在天安城通往邊塞的古棧道上,突然傳來疾馳的馬蹄聲,疾馳聲中路兩旁樹枝上的雪輕輕飄落下來,驚起了樹上落著的幾只寒鴉,一只正準備出窩尋找吃食的野兔,听到疾馳馬蹄聲,倏地把頭鑽進了洞里。

疾馳而來的人馬大約五十人左右,跑在前面的三人錦衣華服,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後面跟著的護衛全是灰色勁裝披著黑色大氅,奔馳中大氅呼呼舞動帶著勁風,像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鷹帶著凌厲的熬氣撲面而來。

前面的三人,中間的年輕人看上去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白色瓖金線的華服,外罩白色貂裘,梳著整齊的發髻,罩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面如冠玉,斜飛入鬢的眉毛,濃密而縴長的睫毛下一雙烏黑深邃的美目,瞳仁佔據了眼楮的大部分,黑黑的,像無底的深潭閃著星星般讓人迷戀的光芒,英挺的鼻,稜角分明的絕美唇形中透著櫻花般的唇色,光潔白皙的臉龐如雕刻般,卻線條柔和如筆墨勾勒般俊美異常,像一塊巧奪天工的美玉,幽光冷凜的眼神閃過,恰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下來的謫仙般超凡月兌俗,渾身上下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超凡月兌俗,他就是北晉四皇子,有著「玉人」之稱的玉王司馬宸。是名震越華大陸,讓人看一眼就會永世難忘的絕美男子。

司馬宸左邊是一位年齡跟他相仿的男子,身穿淺藍色華服,外罩白色貂裘,一頭黑發罩在瓖玉發冠中,一雙劍眉下是一對迷人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顯的邪魅性感,左顧右盼中說不出的風流倜儻,他是北晉前宰相李遠馳的兒子,名叫李清野,

兩人身後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穿著碧色金線華服,淺色貂裘,碧色瓖玉冠束發,長著一張白晰的女圭女圭臉,透著光滑白晰,劍眉,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透著些許孩子氣,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呈現可愛的粉紅色,這是六皇子司馬澈。

這隊人馬,日夜兼程,遇到驛站也只做稍息便繼續趕路,此時離開京城已有三日。

又奔馳了大約一百多里,馬上的司馬宸突然微微皺眉,看著山野寒氣中的飛鳥。忽然一勒馬韁,棗紅馬一聲長嘶,揚起前蹄,馬上的人驀然長身而起,而後穩穩落下。旁邊的李清野向後一揮手,後面人馬停了下來。

李清野默契看向司馬宸,司馬宸向他點點頭。

「顏青,顏藍」李清野沉聲叫道,「警戒!」

兩名青衣勁裝男子前行幾步沉聲應到︰「是」。回身向後面打了幾個手勢,顏青、顏藍幾人護在司馬宸三人左右,其余人前面呈扇形排列,繼續前行。

「四哥,難道?」司馬澈帶著質疑的口氣叫著司馬宸,眼神中透出質疑之色。

「六弟,跟緊四哥」。司馬宸眼神閃過一絲寒光,輕聲說道。

司馬澈緊抿嘴唇使勁點點頭。

眾人又向前奔馳而去。

……

風撕扯著樹枝亂舞著,似張牙舞爪的妖魔,寒天凍地中愈發顯得猙獰。

忽然,空氣中傳來箭矢破空的聲音,呼嘯聲中一陣密集如雨的利箭似蝗蟲般激射而來。

幾乎就在同時,從遠處的山坡上、前後雪地中突然涌出許多人,把這隊人馬包圍在了大道中,出現的人個個黑衣蒙面,人人手持強弓,弓弦響聲不斷,跑在前面的十多名護衛頓時如割麥子般倒下戰馬,無主的戰馬齊聲高昂哀鳴,很快也被飛速而來的利箭射成了篩子。

「前面迎敵,中部射箭掩護,後面拉攏戰馬,隨時準備突圍。」司馬宸邊說邊揮劍擋開幾只流矢,突然撲向司馬澈從馬上滾下,抱著他連續側滾,躲過兩匹翻身而倒的戰馬,密密麻麻的弓箭插在馬的尸體上,箭頭上閃著幽藍泛黑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都是淬了毒。

箭矢排空,黑衣人殺手如潮水般奔涌上來,足有五百多人,司馬宸身邊的護衛此時只剩下不到五十人,眾人邊拔擋羽箭邊快速撤退。

眼見不遠處就是茂密的林子,司馬宸眼楮一亮大聲喊道︰「往林子里撤。」

殺手們見他們要躲進樹林,當機立斷放棄弓弩,隨後沖上前來。

前沖中,唰唰聲響,只見閃著寒光的利刀出鞘,和白茫茫雪地相映,白光連成一片,人人躬身急馳,黑色勁靴踏踏的聲音踩在雪上,沉穩有序,一看就知道是武道中殺手中的高手,訓練有素地向著司馬宸等人殺過來。

看著迎面而來的殺手,司馬宸凌厲的劍鋒一閃迎面劈向跑在前面的黑衣人,劍勢驚人,劍光連成片,劍花翻轉似蛟龍出海,所向披靡,順勢起腳人倒,霎時十多名黑衣人成為尸體。

遠古的風凜冽而淒寒,吹在臉上似刀割般痛疼。

刀光劍影中,血線飛濺,血肉翻離,兩邊的人在不停地有人倒下,鮮血在白雪中是那麼的刺眼,讓人看的驚心動魄。

時間在快速地飛逝,退入林中的司馬宸,李清野、司馬澈三人被僅剩下的十五人圍在中間,身邊的尸體在不斷地增高,一批又一批的敵人撲上來了,地上又多了一具具的尸體,幾人的體力在慢慢消耗。

傷亡慘重的圍攻,對方又是殺手中的高手,訓練有素,出手陰毒,招招至命,使幾人很難突圍出去。

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凜冽的寒風呼嘯著、裹著雪花在山野中肆虐著,在為陷入絕地的司馬宸幾人哀戾嗎?空氣中充斥著血腥,隨風散向四周,在風雪中漸而了無聲息。

一批批的殺手死在腳下,又有一批圍上來,司馬宸的侍衛在不停的倒下,活著的這幾位身上也是不同程度的受傷,眾人拼著全力撕殺著向北邊打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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