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朝,早到的大臣們在朝房議論紛紛。
「听說救助玉王爺的那位女子到了帝都。」
「是啊,看來她是有備而來呀!」
一位剛到的大臣急急走向大家道︰「各位听說沒有,昨日剛剛到的那位異國女子被刺殺身亡了。」
「啊!玉王爺看來凶多吉少了。」
「什麼人如此大膽。媲」
……
皇上司馬柏一坐到寶座之上,太尉楊久儀就站出來,把于倩兮到了帝都之事上奏,司馬柏一听,這位令他的三位皇子傾心的女子,玉王爺也因她做出了意圖不軌之事終于現身了。只是還沒容他傳旨,旁邊已經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皇上,此女听聞會妖法,為了皇上安危,還請三思。」宰相謝宏一听忙上前一步道。
「敢問相國大人,可曾親眼所見她施妖法?」楊久儀追問道。
謝宏一遲疑,就听楊久譏誚道︰「道听途說也信?」
「你……」謝宏一時語塞。
「皇上,區區一介女子,就算是會施妖法,有皇上真龍天子在,有何可懼。」說話是大將軍容震天。
皇上滿意點點頭,「宣于倩兮上殿。」
于倩兮在楊久儀和李清野的帶領候在宮門外。在來帝都的路上,他們遭遇到了兩次暗殺,幸好李清野及時防範,才平安到達帝都。
昨晚一入住客棧,她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她明白她現在已然是眾矢之的,太子被廢,司馬宸現在的處境最是引人觀注。她不得不為自己安全考慮,即然來帝都就不會束手待斃,活著,只有活著才能等到那遙遠的‘甲子之年’,這看似繁花錦繡安和的帝都,實則才是危險重重。依司馬宸行事原則當然也料到了。
子時,她被李清野悄悄送往一處秘密住所,派了一名丫鬟打扮成倩兮的樣子,住在客棧,果然身遭不測。倩兮听聞後為那名為她而死的丫心痛不已。
楊久儀並不看好于倩兮,他認為一介女流在外亂跑不是大家閨秀所為,有失禮教;再者,玉王爺如果不是因為此女,也不至于被削了兵權押回京,多年的努力希望不要因為此女而功虧一簣。當然倩兮也討厭這個迂腐刻板的古代官員,可兩人為了解救同一個人,不得不聯起手來。
此時,朝中大臣們不由心中納悶,這位于倩兮不是昨晚遇刺身亡了嗎?怎麼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于倩兮緩緩向這莊嚴威峨的宮殿中走來,一進門就引的眾大臣側目,大家都想見識一下這位讓不近多年的司馬宸破了戒的女子,據說還會施妖法,而且一身的神奇醫術。
倩兮挺胸抬頭目視前方,由內侍引著不卑不亢走進來,向上叩拜︰「異國女子于倩兮叩見皇上,願皇上福泰安康,如月之恆,如日之升。」
司馬柏平靜地注視了一會倩兮,才淡淡地道︰「平身,起來說話。」
「謝皇上。」她看著寶座這上的古代皇上,不得不承認這皇上年輕時也是位大帥哥,只是歲月讓他蒼老的只剩下那雙有神的雙眸,目光犀利似能穿透人的心房。觀其面色倩兮心中詫異,不由輕皺一下眉頭。
寶座上的司馬柏也注視著眼前這位‘傳奇’的女子,難怪朕的三個兒子都為她著迷,身上果然帶有一種與她人不同氣勢。
「于倩兮,听聞你已然回國,何為又去而復返?」
「皇上,倩兮今日來此貴國,實乃來感謝皇上。」
「噢?」
「皇上英明睿智,國富民強,更有玉王爺這樣的皇子,于危難之中救助他國之民,民女今日來此實屬感謝皇上聖明,家鄉親人念及皇上恩情,為皇上頌經祈福。感謝皇上讓玉王護送之情。」為了司馬宸于倩兮只好編此謊言了,反正你皇上也不會穿越時空去查。
人都喜歡听頌揚的話,高高在上的皇上更想從百姓中听到自己利國政績,當听自己功德無量治國有方,且自己的美名都傳到它國,心中甚喜。
司馬柏滿意地點點頭,倩兮為了消除皇上以及大臣們心中的疑慮接著道︰「皇上,民女自小學醫,治病救人月兌離病患乃醫者操德,還望皇上準許民女留在北晉行醫,為北晉百姓月兌離病患而傾盡畢生。」
司馬柏沉思地點點頭,掃了一眼大殿下眾人,就听謝宏忙站出來道︰「皇上,此女來路不明,如借行醫毒害我臣民可是防不勝防,有何居心,有待嚴查。請皇上三思。」
「皇上,相國大人所言極是,臣望皇上三思。」一個清郎的聲音傳來,那年輕的身姿讓倩兮一時恍惚,此人長的這麼像李清野,為何這樣說?心中不由一怔。
這時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相國大人如此著急,是不是擔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查出來啊!」。
倩兮聞此話不由看向此人,三十開外,細長的眼眸微眯帶著一絲絲魅惑,唇上蓄著八字須,見倩兮看他,眼眸一揚透著挑-逗,倩兮立刻想起李清野所說的幾位重臣,明白此人的身份,睿親王司馬霖。
謝宏和他正斗的水火不容,一听他此言,立刻道︰「皇上明鑒,老臣忠君之心天地可鑒。」
皇上不動聲色,只是淡然地看著朝堂之下的紛爭,眼神掃向其他的大臣,「眾卿如何看?」
話音剛落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相國大人考慮的周全。」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人心中一震,倩兮也不由扭頭看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如一座鐵塔般站在武臣前列。須發皆白,高昂著頭,閉著雙目,似在睡覺,可威嚴不減。
謝宏也納悶,容震天這老家伙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能贊同我的話?剛想到這兒,就听容震天接著道︰「此女即是醫者,如毒害我北晉兒郎,何須大費周折解救呢?」
謝宏怒睨他一眼容震天,暗道果然這老匹夫沒這麼好心,稍一沉思權衡一下當下自己的處境,忙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的意思是于倩兮初到北晉,又一介弱女子,為了確保她的人身安全,不如讓人護衛左右,方顯我北晉皇上天恩浩蕩。」倩兮心中暗道,這人的臉變化的比翻書都快。
「謝愛卿言之有理。」
容震天此時睜開雙目沖上面聲音洪亮道︰「皇上,謝相所言極是,老臣推薦侍衛王統。」
謝宏一听暗罵老狐狸,也忙道︰「皇上,一人力量甚微,臣也薦一人,侍衛容揚。」
「準奏。」皇上暗道你們兩個就互相推薦吧!我成全你們,就看這位女子如何應付了,看她是否能生存,才能進行下一步。對倩兮道︰「于倩兮,朕準你在我北晉行醫。此前,曾應允你賜宅院一座。」
剛才的爭辯于倩兮听得明白,這哪兒是保護我呀,分明就是監視我,一個不行還派了兩個,不過她听李清野說過容震天為人耿直,不會輕易為他人說話,今天也算是為自己說話了,不由心生好感。也知道由于司馬宸的關系,謝宏絕對不可善待自己,雖然太子現在被廢,可並未處斬,可見謝宏的勢力並未削弱,睿親王言語看似偏袒于她,誰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她心中明白這個人才是厲害角色。她既然決定留下了,就做好了迎接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謝皇上。」倩兮說完又道,「皇上,民女斗膽還有一事,請皇上三思。」
「講。」
「民女听說玉王爺,因為派人護送我回國,被禁在府。皇上明鑒,民女已然留用北晉,玉王又何來謀逆之事呢。民女斗膽懇請皇上赦免玉王無罪,不要把一顆向善的心扼殺,以至讓天下人心寒。」
聞此,楊久儀忙上前一步︰「皇上,這位于倩兮小姐所言極是,而且她昨晚遭刺客暗殺,幸好防備及時,才未遭不測,可見,玉王爺之事有人故意陷害,怕于倩兮露面。還望皇上明鑒,派人徹查此事,還玉王爺清白。」
皇上心中如何不知事情的原委,這剛剛把司馬宸調回帝都,邊塞就傳來消息,北有柔然、鮮虞的聯合大舉進犯,南有南杞的蠢蠢欲動,最讓他擔心的北面,有消息傳來,戍北軍有謀反跡象,他一旦消息確實,北晉危矣!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把司馬宸先放出來,為了北晉的安穩,以他來牽制各方,可他又不得不防這位戰功赫赫的兒子,那就讓他們互相牽制!此時有人給他台階,他借此成全,接下來要看看這各方明爭暗斗如何的顯現出來。
又有其他幾位大臣站出來替司馬宸說話,朝中反對的一派為了避嫌,此時也是三緘其口。司馬柏還是下旨,免去司馬宸邊塞統帥之職,監管防城軍左虎營和右豹營。
……
于倩兮打量著眼前比朔陽王府可要大上幾倍的玉王府,門前的禁軍已經撤走,皇上的聖旨在她之前已經達到玉王府。
李清野帶著她向府里走,顏白等人一見她,個個眼露喜色上前施禮,倩兮站在司馬宸的書房外,平息一下心情。
「王爺就在里面。」李清野默默把門打開,心中再次想起父親的話,看著倩兮走進去,看著司馬宸和倩兮的眼神,失落地把門關上。
四目相對,倩兮看著眼前這個托付終身的男子,清瘦了許多,眼神依然明亮深邃不見底,讓人看一眼就是迷惑中沉醉,眼楮一熱,快步向他走去。司馬宸同樣注視著眼前三個多月不見女子,一個跨步上前把她緊緊嵌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