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誰?
這句話一直在風謹楠耳邊環繞,他一再的告訴自己眼前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你是誰」凌少寒像看瘋子一樣的盯著風謹楠萬般糾結的復雜表情,重復著剛才的那句話。
「風•••風謹•••楠」風謹楠支支吾吾的說。
「風謹楠是誰?」現在的凌少寒已經不記得風謹楠曾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風謹楠瞪著兩雙大眼楮,不敢相信的望向辰和勛,辰、勛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風謹楠是誰?
風謹楠是誰?
風謹楠他媽的到底是誰?
風謹楠伸手在自己身上四處模尋,想找出一樣只屬于他和凌少寒之間的東西,可笑,盡然沒有一樣東西來紀念他們的愛情,一樣也沒有。
「他是你公司最得力的干將,有好幾番合同都是在他的幫助下促成的?凌,難道你不記得了麼?」正在這時,莫思琪從門口走來。
得力干將?得力干將?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你愛人啊!
「你來了,琪」凌少寒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讓莫思琪坐在她身邊。
「哦,同事是吧?」凌雙手抱住莫思琪細條的腰「風•••謹楠?對不起,我們的接觸應該不是很多吧,要不然我怎麼會記不得了呢?"
"確•••確實不多•••呵呵•••」此時風謹楠的喉嚨火辣辣的疼,現在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器,深深地插進風謹楠的胸膛,白進紅出。
辰和勛想沖上來安慰風謹楠,卻被莫思琪拉了回來,莫思琪狠狠的瞪了辰和勛一眼,制止了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啊•••哈,那•••我先••先••回家了」家?家在哪?沒有凌少寒的地方?何為家?
風謹楠向他們點了點頭,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感覺到雙腳有些無力,他用手撐了撐腦袋,狠狠的把巴掌甩向自己的臉。
忘了麼?真的就這樣忘了麼?
沒有不可開交的爭吵,沒有撕心裂肺的吼叫,沒有千方百計的阻撓,就這樣?忘了?
要回去嗎?還能去哪?那個家把風謹楠的心死死的揪在一起,一陣陣的撕扯,把傷口拉的越來越大。風謹楠痛得泣不成聲。
有一首蔡健雅的失憶癥
忘了你的姓名
忘了你的聲音
回憶就一步一步遠離
忘了天很透明
忘了風很無情
也忘了當時擁抱的甜蜜
愛不再繼續
一個人離去
另一個人學習忘記
失去了記憶
我的世界能不能夠風平浪靜
我不能忘記深愛過的你
太過洶涌的回憶就像風雨來襲
每次想你都慢慢沉溺
失憶癥一種無法治愈的清醒
暴風雨轉眼間就要來臨
當所有的關于你的舊情節還在翻雲覆雨
走下去天空瞬間就放晴
經歷遺忘的風雨
再看不見親吻的痕跡
不再想你我的勇氣
已不言而喻
我學會了將自己從往事中抽離
不再想你就這麼決定
失憶癥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幸運
忘記了我的愛情
風謹楠此刻在心中吶喊︰凌少寒!你個混蛋,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了嗎?難道是上帝嫌我太過貪婪,決定好好的懲罰我?心里有個叫愛情的地方真的好痛,好痛,我揪著一顆心,反復抓撓,就是不見好轉。
我要吃飯嗎?這麼想著,風謹楠走進了一家中餐廳,服務員看見了風謹楠,微笑著跑來,帶領到最靠邊的位置坐下,並介紹著本店的種種招牌菜,而風謹楠的心早已不在這里。
「我接著之前的說啊,我叫風謹楠,今年十八歲,剛上大一,父母都健在,喜歡吃帶甜味或者酸酸的東西,不喜歡吃苦瓜和青菜,喝咖啡要加糖,喜歡尋求刺激,最想去馬爾代夫旅游,討厭做作小氣的人,愛好和交朋友,你呢?」
「這還用我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是麼?為什麼我就看不出來呢?」
「凌少寒,你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個混蛋」
往事一幕幕向風謹楠的腦子襲來,苦的甜的酸的,只有是有凌少寒的,都是滿滿的幸福的味道。
雖然很大聲的告訴自己,是那個混蛋不要自己的,但是風謹楠做不到,他忘不了,曾經的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像是昨天,又像是今天。
哭有個屁用,可為什麼自己止不住抽搐,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痛到死吧。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服務員看著風謹楠一會哭一會笑,很是後怕,拍拍風謹楠的肩膀,把他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沒•••給我來一盤苦瓜,加滿香菜,一箱酒,還有去對面幫我帶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這是小費」說著,風謹楠便從兜里拿出一張小一百塞進服務員的兜里。
「這都是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要求?」服務員皺了一下眉頭,但出于小一百,他還是按要求做了。
風謹楠夾起一大夾苦瓜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啊,真的好苦,」風謹楠輕輕的咳嗽。
「還是吃點香菜吧」剛被風謹楠放進嘴里的香菜還沒到一秒,就被無情的吐了出來,立馬開了一瓶酒灌進嘴里。旁邊的服務員看著風謹楠的舉動,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我們店的菜有那麼難吃麼?」
他不明白,風謹楠的苦不在于菜的味道,而是心里那個曾被愛情填滿的地方,現在裝滿了苦澀,可惡的凌少寒並不是把一切都帶走了,他唯一留下了一樣東西,就是苦痛。
「凌•••凌少寒!」風謹楠一把扯過身旁服務員的手,嘴里不停喃喃自語。
「先•••先生,您喝醉了」服務員無奈的看著風謹楠。
「先生?你•••你叫我•••什麼?老•••老子可是你情人!」風謹楠死死的拽住服務員的領帶,使勁往自己這里扯。
「先生,我看•••我還是扶您回家休息吧?」
「回家?對,回家!走」風謹楠不顧服務員黑了一大截的臉,牽過他的手就向外走。
「等•••等等,先生,您還沒付錢呢?」服務員拼死的往回拉,但風謹楠卻一動不動。
風謹楠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告訴了服務員密碼,讓他去付錢,自己便在一旁等待。
服務員驚呆了,自己在這件餐廳打了3年的工,還第一次遇到如此闊綽的人,居然把銀行卡的密碼給了我?不過看他這人也不壞,就幫幫他吧,和總管交代了一下,提早下了班。
服務員跟隨風謹楠回到家,還是那件公寓,還是那些擺設,只是進出的人不一樣了,一切都物是人非,支離破碎,只有風謹楠還活在幻想里,幻想著眼前這個人就是凌,雖然矮了一點,雖然太過溫柔,但他始終不敢接受凌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個殘酷的現實。
風謹楠二話不多說,就把服務員拉進房間,推到在床上,並壓在他身上,使勁的親吻,模索。
「喂•••你干嘛~!」服務員感覺不對勁,用手支撐住風謹楠的肩膀,以免他的再次入侵。
「怎•••怎麼,幾天沒見,連踫都不能踫了嗎?」在酒精的作用下,風謹楠再一次霸道的把唇貼在服務員的唇上。
「你混蛋!」服務員大叫一聲,一巴掌甩在了風謹楠的臉上,沖出了臥室。
為什麼?為什麼凌還是要選擇離開我?為什麼!老天,你說啊!你說啊!說為什麼?我已經做出最大努力去討好,卻還是如此?
風謹楠想伸出手挽留,可哪還有服務員的蹤影,又或許是凌的,在風謹楠的眼里,凌並沒有離開,是去廁所了嗎?還是去喝了一杯開水,又或者是看了會電視,總之凌還在這間房里,因為他答應過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了怎麼辦?」
「那你要相信,我還會回來!」
你說的,你還會回來,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不管多久,我,等你回來!
風謹楠把手放進包里,模到了一張皺皺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當時凌給自己的信封。
「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打開?」最危險?說的就是現在吧?沒了你,我到哪都不安全。
風謹楠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從里面取出一張嶄新的照片
這是屬于風謹楠和凌這件的照片︰「兩個笑的如此的燦爛,是上次下雨凌送我回家,我們在吃路邊的冰激凌時照的吧」風謹楠咧了咧嘴,哇的一聲嚎嚎大哭起來,心里止不住的疼痛一擁而上︰「干嘛要給我回憶?干嘛要給我幸福?不要踫我,你這個壞人,你掏空了我,喂肥了自己,你這種自私鬼!」辱罵的聲音隨著時間的延遲越來越小,風謹楠無力的癱倒在床上,痛嗎?很痛吧。
想念竟是如此讓人身心交瘁,到底是要多打的勇氣,才敢對你念念不忘。
誰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誰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游戲,風謹楠笑了,笑的很難看,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告訴他,因為答案已經擺在眼前,只是他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痛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或許明天睜開眼凌就在身邊,又或許凌真的已經忘了我。
把一切都交給明天吧
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希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