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就此再也不用看這個世界的善與惡,再也用在每個夜晚做著重復著的噩夢,也不用在每個清晨醒來的時刻,獨自承受著那種刻骨的心痛。
把那個男人就這樣剝離她的世界,她覺得她的天地,她一直堅持著的信仰都在那一瞬間就塌了。
心仿佛鮮血在汩汩的流淌著,疼痛。
「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茫,是誰讓我心酸,讓我牽掛,……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不知道是誰放的在這個清冷的雨天放的音樂,傳到了陸流歡的耳朵里,久久都散不去。
信仰嗎?是信仰,現在沒了,全都沒有了,以後她要過自己的生活了,沒有他,也沒有了曾經的那個她。
他們是兩個世界里互不相干的人。
陸流歡不知道自己在街邊蹲了多久,久到自己都以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頭頂上沒有再落下細碎的雨點,抬起頭,一把天藍色的傘正在她的頭頂上,不知道呆了多久。
傘的主人是個面容清瘦的男孩子,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有些熟悉,回想了一會到底在哪各地方見過他。
眼楮瞄到他那雙此刻握著傘柄的那雙手,白皙而且修長。
鋼琴,她想起來了,是剛剛那家餐廳里面彈鋼琴的那個少年。
「你沒事吧。」
少年的聲音清亮,帶給陸流歡絲絲暖意,至少還有個陌生人是關心自己的。
「我沒事,謝謝。」
道了謝,腿部的疼痛也緩了過來,離開。
剛走幾步,一把傘被強勢的塞進了陸流歡的手里。
剛想說不用,可是少年已經轉身離開,清瘦的背影在雨里顯得更加的孤寂。
突然覺得這個少年其實和自己是很像的,至少在某一方面是,那種執著。
站了一會,轉身,突然就僵在了那。
不遠處,蘇躍然風度翩翩的撐著傘,優雅的打開了車門,對著旁邊那個美麗的女人露出了風華絕代的笑。
那個女人她是知道的,早在之前就知道那個女人,他一直待她是不同的,他會給她別人所不會有的溫柔和寵溺。
心一陣窒息的感覺看,握著傘的手竟然有些微的顫抖。
渾身冰涼。
蘇躍然似乎感覺到了有誰正注視著他,黑眸一凜,看向了陸流歡。
陸流歡慌忙拉下了傘檐遮住了她的臉龐。
蘇躍然只看到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的女人站在那,並沒有多想,只當是那些平時看到長的好看的男人就一直盯著看的庸俗女人。
轉過目光,坐進車里,發動引擎,決然離開。
直到車子離開,陸流歡才抬高了傘,看著只留下一陣煙霧的地方,眷戀而不舍。
其實這樣也好,不是嗎?自嘲一笑,也向相反的方向離開。